“丁姑娘此言差矣,凡人乃我辈修士之根本,若无凡人,又何来修士,莫要东施效颦,我等在羽士真人面前,又和凡人有什么区别?”
丁雪廉俏颜薄怒:
“你这人满嘴胡言…胡说八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吕兄,走走,去喝一杯!”
费文龙眼见二人莫名其妙起了争执,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打圆场说道一声,拉着吕阳羡便往酒肆去了,又低声耳语一番。
吕阳羡听完瞬间没了气势,瘪瘪嘴,想想和女人计较确实有失风度,耷拉着脑袋,拱手道:
“阳羡莽撞,多有得罪,还请丁姑娘原谅。”
丁雪廉倒也没有计较,只说道:
“吕公子,偶尔发发牢骚无关紧要,不过我辈修士求得是长生大道,自当严律寡欲,克己守心,诸位好自为之吧,雪廉先走一步。”
说罢径自转身,白衣飘散,便打算往来路折返。
没想到一行人出来兴高采烈,转眼间一拍两散,费文玉苦笑一声,眼巴巴望着许伯阳,寻求他的意思。
许伯阳心念一转,笑道:
“这陵淮河夜景倒是迷人,只不过此等烟酒肆,胭脂气太重,丁姑娘却是不便,不如我陪她先回去,费兄、吕兄你们去便好,不必管我们。”
丁雪廉眼前一亮,停住脚步,心中欢喜,不自觉嘴角扬起。
费文玉不知二人莫名其妙关系又好了起来,真如欢喜冤家一般,当下干笑一声,只好拱手作别。
两人回到客栈之后,掌柜招呼孩子过来,丁雪廉领回房间,含笑拜别,许伯阳拱手告退,暗自舒了一口气。
放到房中,他也不敢有所动静,只坐在床榻上打坐修行。
待到天之将晚,华灯初上,费文玉才醉醺醺回来,眼见许伯阳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打了一个酒嗝,笑道:
“伯阳,今晚这顿酒也不白喝,原来不少修士也都聚集于此,这陵淮河并非全是庸脂俗粉的勾栏酒肆,也有除尘脱俗,会酒品茗的高雅之地,却是一个打探情报的好去处!”
“哦?”
许伯阳灵识铺开,检查四周动静,笑问道:
“可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费文玉哈哈一笑:
“这是自然,莫看没待多久,我与四郡修士推杯换盏,却是得了不少小道消息!”
许伯阳下得床来,提壶给他倒了一杯已经泡好的灵茶,坐在桌前,笑道:
“说来听听。”
费文玉喝下一杯茶,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
“伯阳,我碰到一个淮右支脉的筑基修士,名叫方知安,相貌平平,不过气度不凡,我听他说啊…”
“等等…”
许伯阳挥手制止,“方知安?此人是哪里人氏?”
费文玉不明所以,他此时面红耳赤,也没想那么多,直直笑道:“莫非伯阳识得此人,他家是郁川中部清玄镇的镇守。”
“明白了。”
许伯阳缓缓点头:“无妨,你继续。”
费文玉点头:
“此人不凡,乃是上一届的‘地元六丁’一甲前三,虽然如今仍然是仙宗支脉弟子,但我听他口气深得仙宗器重,此番刚刚闭关回来,却是来争夺天元六甲!”
“不过这人平易近人,我孝敬一点灵石给他,他十分高兴,便和我透露了不少消息。”
许伯阳忍俊不禁,这出门在外还是真是金钱开道,费文玉这人莫看修为没什么长进,人际交往确实有一套。
费文玉笑道:
“此人有些门路,不光对郁川世家小宗小族极为了解,对青神另外三郡的情况也很熟悉,简直神了!”
“他和我说了,地元四个组之中需要注意的对手!罗列出了十八个人,这是他猜想的地元十八强!”
“这可当真神了!”
许伯阳一听登时来了兴趣,想不到这清玄镇方家居然还有这一号见多识广的人物,看来此人必是那方知南的哥哥或者堂兄之类,不然名字不会只差了一个字。
费文玉哈哈一笑,一拍大腿,不想坐立不稳,跌倒在地:
“哈哈哈哈!伯阳,你也被他给忽悠了,哪里有那么多神通广大之辈,他也是去过郁川鬼市瞧来的!他和我说的那些人,我酒喝多了,压根就记不住。”
“不过他收了我的灵石,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和我说了真相,让我自己去郁川鬼市看看,因为如今在郁川鬼市,早已有人开盘设口,买定离手,借着‘太和经武宴’的东风,赚的盆满钵满!”
“郁川鬼市?在何处?”
许伯阳问了一句,许久不见回应,隔着桌子够头一瞧,才发现费文玉一脸醉态,竟然在地上睡着了,一时间气得牙痒,恨其不争,这般大好机会居然喝得烂醉如泥。
许伯阳将他扶到榻上睡下,方才推门出去,去敲费文龙和吕阳羡的房门,没想到许久都没有回应,片刻丁雪廉开门出来,靠着门边,哼笑道:
“别敲了,他家四个孩子都在我房里呢,费文玉刚刚和我说,吕阳羡喝醉在美人怀中今夜不回来了,费文龙陪着他,让我帮忙带一下孩子!”
“哼!男人果然都是好色之徒!还死不肯承认!”
许伯阳神色尴尬,苦笑摇头轻叹一口气,不予置评。
丁雪廉问道:
“许公子,正好我有一事与你商量,我听说郁川城外有个鬼市,里面可以打探到此次‘太和经武宴’参赛者的信息,要不你我明晚去看看?”
许伯阳简直怀疑她刚刚在偷听,但又没有证据,便笑道:
“我也是刚刚听费兄说了一嘴,谁知话没说完,便醉得不省人事,便打算来问问这俩人,没想到都不在。”
“也好,不如等他酒醒,明晚你我三人一同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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