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心疼地替裴珏一边拭泪,一边也有些懊恼:“你说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把白芷涵接了回来!”若是没有白芷涵这事,他家珏儿上哪家去说,都是个良配!如今倒是好,正妻没入门,这‘贵妾’就已经定下了,哪家疼女儿的会把女儿嫁给这般不知礼的人家。裴珏很是委屈:“那白家不干人事,要把芷涵送给那比他爹都大的老头做小妾,芷涵那等性子,那不是让她去死吗,我这也算是救人一命,怎么就不行了!”老祖宗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她可不认为白芷涵会为着这事就寻死,那也是个有心计为自己活的人,怎会轻易就不想活。“你说你,做的这些事,你让阿月怎么想,原本就是因着你同白芷涵的事你们的关系才起了龃龉,如今可倒好!”裴珏哑然,他当然知道阿月那眼里揉不得沙的性子对此会不满,可是他也是没法子呀,他替自己解释:“老祖宗,您去同阿月说说,就说我保证以后只芷涵一个妾室,不再有旁人!”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我也可保证,日后芷涵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记在阿月名下,由她抚养,认她做母亲,定叫她膝下不空,日后可享天伦之乐!”老祖宗微微点头,觉着这主意不错,轻轻拍了拍裴珏:“这些日子,你莫要同白芷涵过于亲近,这两日收着了心,宿氏族长路上耽搁了,怕是还要些日子,这些日子你对阿月可要好些。”裴珏一个劲保证会对宿梓月好。翌日,宿梓月就来同老祖宗回禀要回一趟江南参加闺中好友的及笄礼,这事从前就说过,只老祖宗没放在心上,忘了具体时间。听宿梓月提起,才想了起来,她心里头一番盘算后,答应了下来,只一个要求,让裴珏陪着一道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宿梓月对此无异议,老祖宗又把裴珏喊来叮嘱了一番,让裴珏路上好好表现,她在府里等着宿氏族长进京,顺利的话,等裴珏他们从江南回来,这亲事就定下了。裴珏喜不自胜,当即就回去收拾行李了。三日后,一行人出发去了渡头,侯府已经安排好了船只在渡头等着。宿梓月是在船开了后,才知道白芷涵也一起来了。裴珏带着人来同宿梓月告罪。“阿月莫怪,芷涵她从未去过江南,心向往之,反正这船这般大也住得下,再说了,你们也好多些相处,日后......”裴珏觉着反正日后白芷涵也是要过门的,到时候同阿月也算是姐妹了,提前相处下多了解下彼此的性情也是好事。宿梓月一个不晕船的人,此刻心里头是翻江倒海般的恶心,真想撬开裴珏的脑袋瞧瞧,那里头装的是不是糊墙的浆糊!这事老祖宗定然是不知晓的,白芷涵也不是同他们一道上船的,想是裴珏提前安排将人藏在了船上。真够令人恶心的。宿梓月对此不置一言,也懒得听白芷涵说些有的没的,只说到下个渡头,她要下船去透透气。裴珏只当宿梓月是有些晕船不适应,等瞧见人下了船上了岸,径直走向了另一艘早已停靠在渡口的船时,才觉察出不对。那船像是特意等着宿梓月的,她刚一上船,船就开了。裴珏灰白着脸,脚步匆匆,下船追了过去,可惜晚了一步,那船已离岸许远,他除非泅水,不然是上不去了。他紧张地垫着脚张望,已经瞧不见宿梓月的身影了,刚要开口呼唤时,倒是看见船舱里走出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刑穹勾唇一笑,伸出手随意挥摆了下,无声说了个字。“滚。”第39章 落荒而逃春日夜晚,江边一带偶有灯火,薄雾笼罩,很是朦胧。江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悠扬的琴声响起时,江面更显幽深。琴音时高时低,有时温婉如潺潺流水,有时气势磅礴地如同千军万马要渡过这浩瀚的江面。宿梓月慵懒地歪靠在窗边,闭上了秀目,享受此刻的宁静,江上的风温柔拂过脸庞,心都软乎了不少。一曲终,宿梓月眼睫轻启,瓷白修长的双手轻轻一阵鼓掌,眼里闪动着不加掩饰的赞叹。“想不到世子琴艺如此了得,原还以为世子的手,是惯会舞刀弄枪的,想不到于此也是颇有造诣,世子真叫阿月惊喜,还有什么是世子不会的吗”宿梓月说着眨巴着眼睛,瞧着倒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这番话说的也很是真诚。邢穹觉着,这话要是换个人来说,那就有吹嘘拍马的嫌疑,但是宿梓月来说,那就像是真的一般,叫她实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好在夜色昏暗,能遮掩一二分。她偏过头,看向水波流转的江面,解释道:“从前在江南养伤的时候,闲着无事就学了些。”宿梓月微微一顿,甚至是心跳也停了一拍,她总觉得邢穹在说起从前养伤这段经历时,有些刻意想显得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越是这样子,想来越是在意,宿梓月心头发紧,她很想问问当时邢穹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很疼,可是瞧着邢穹并不想提的样子,宿梓月还是把话忍了下去,她有耐心,她想等着哪天邢穹自己愿意同她说。她微微深吸一口气,提起嘴角,从记忆里寻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说予邢穹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