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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甄遥是孤儿,纵使得到过暂时的母爱,但后来又被人肆意掠夺。不知从何时起,她就不再相信任何人。“阿怜,不要骗我。”她轻声低喃,几乎哀求。然而阿怜毫无察觉,因为她爱甄遥也爱自己,至少彼时她不可能为对方彻底昏头。“那太太喜欢我吗,是真心或假意?”阿怜能够轻而易举说出这些话,甄遥却是打死也诉不出口。有些人,深藏在余生葳蕤里。有些话,湮灭在三寸之舌间。面对格外安静的甄遥,阿怜不满地撇嘴,但还是选择原谅她。谁让她生的那么美,举手投足亦风情万种,就连说狠话都诱人万千……“太太,到竹山岭了。”红儿冷不丁地提醒,甄遥瞬感大事不妙。可眼下改行太迟了,因此她果断将青儿红儿赶下车。“这里有乡野人家,老妪你们也素来相熟。事不迟疑,我与姨娘暂时改道而行。”“是,太太注意安全。”一行奴仆恭送她们离去,甄遥执缰赶马,神色凌峭。阿怜听得满头雾水,可她不傻,余光透过车帘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为何改道而行?”“竹山岭归西山,再往里走,就是你说的土匪老巢,所以咱们轻车便路容易逃离。”难怪呢,因此阿怜也不再多问。“你赶车累了吧,换我来!”她说着撸起袖子,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甄遥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竭力婉拒。“还是我来吧,你好好睡一觉,天亮就到府上了。”“可我睡不着,要不坐你旁边陪你闲聊?”甄遥表面不为所动,其实早就心花怒放。“那你解开我的披风戴上——”“何必麻烦,喏,我进来了!”阿怜眉眼盈盈地钻入她怀中,二人同穿一袍,亲密无间。道路越走越黑,不久苍穹乌云蔽月,一道闪电霹雳而至。第九章 “不好了,怎么下起雨来了?”阿怜急得不行。甄遥一边竭力安抚怀中人,一边循着记忆里上山礼佛的路径,勉强驱车来到一个废弃的山洞前。秋雨绵绵,凛寒摧面,浓雾弥漫。“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你紧挨着我不要怕。”话音未落,甄遥迅速将披风转到阿怜身上,而后更是在车厢内摸索出包袱提灯,接着点燃火石,将她小心翼翼地护送到洞口避雨。“一起进去,你要做甚?”阿怜满带疑惑地望着甄遥,只见她奋不顾身地冲进大雨里。“马儿疲惫已久,遭不了如此天气,我给它牵进来。”闻言,阿怜愈发敬重她的为人。虽然马车奢贵,但万物有灵,太太真的是个极温暖的人啊!甄遥在雨中忙活,阿怜亦不是等待照料的闺阁小姐。她背着包袱,伸着长臂提灯往里走。原来这是个旱洞,里面依稀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许是山中猎人,不过眼下倒成了她们的安乐居。洞连洞,绕过洞口大石,最里面是个小石榻,榻旁是几块木根拼就的桌板。板上兀自摆着油灯,以及风化腐败的野果子……阿怜动作麻利地点燃油灯,然后有条不紊地整理石榻。眼瞅弄得差不多了,她赶忙起身去外面接应。此时马鸣嘶叫,甄遥将它牵到洞内,继而拴在大石上。“哎呀,你浑身都湿透了!”阿怜肉眼可见的担忧,捏着袖口替她擦拭粉面。甄遥将马身上的褡裢拿了下来,阿怜垂眸一看,里面竟是水壶,红泥陶炉和几个杯盏。“车厢里的东西,你都给拿过来了。”“嗯,我给你煮点热茶喝。”说着甄遥弯腰准备生火,却见阿怜忽然强势地抬起她道:“你淋了雨,莫生风寒。先把外衣脱下来,至于其他都不打紧。”也对,荒郊野岭自己如果生了病,阿怜势必寸步难行。这般想着,甄遥快速褪去湿漉漉的衣裳。可刚脱去外衣她就顿觉不对劲,里面的单衣宛如透明,直映得胸前碧荷摇曳。阿怜有些怔然,但眼神丝毫不为之遮掩。“包袱给我!”甄遥双颊一片绯红。“那里面湿透了,唯有一件夹袍我用来铺榻了。”“也罢,请背身相对。”甄遥深呼一口气,故作淡然地继续做事。哪知阿怜不仅不避讳,甚至反手将自己剥得只剩薄薄一层。“我的外衣也湿了,其实无所谓,你我之间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阿怜仰目察看四周,很快便找出很多趁手的物件,同时还不忘给马儿喂两口洞旁的干草。“对了,太太怎么发现这里的?”阿怜盯着沸腾的陶炉,漫不经心地托腮询问。就算甄遥从前是孤儿,她亦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我娘以前给我讲的,说是这里曾救过她的命,没准儿我们现在用的东西都是她留下的。”甄遥很少提交自己的私事,如今机会难得,阿怜自然不想错过。“你娘是不是生的很美?”“阿娘文质淑雅,外貌并非绝色。”阿怜很是羡慕地咂舌,感慨万千道:“怪不得你会读书识字,原来你有个好娘啊!”“你呢?”甄遥心疼地望着她。“我……切,吃百家饭长大的,偷摸拐骗——”忽然,阿怜无端沉默了。她无所不精鸡鸣狗盗之事,从小到大没人教她行事待人,她能成现在这副模样全仰赖自己。“这些年你辛苦了,来日皆坦途,阿怜!”四目倏对,阿怜一再警告自己不许哭,但真的没人会如此温柔地安抚她。“太太就不嫌弃我品行低贱吗?”“你指什么方面,为何要如此嘲弄自己呢!”“我本就是个烂人,你读书识礼做富贵人家的太太,我走街串巷……”寻找一个又一个肥羊。暗莺舵说的好听,给可怜女子一个家,其实不过以美色肉身为饵,图谋身外之物罢了。“在我看来,我遇见的阿怜明媚机变,总有股灵气洋溢,仿佛不知疲倦的烈火骄阳。”纵使雪山再冷漠孤寂,亦会被冰消雪融。阿怜一时遽愕,哽咽之际仓惶转移话题:“哎呀,水快耗干了。”“我来,你不要烫手了。”“太太,别对我这么好!”不然离别时,得用余生去戒断。听着阿怜微涩的嗓音,甄遥毫无征兆地从背后拥住她。“阿怜,我与你同病相怜,其实阿娘亦非我生母。”甄遥极少同旁人论及自己的身世,可以说除却当年知情人,她仅告诉了阿怜一人。“太太,咱们好一对苦命人。”密丝合缝,雨声哭声吞咽声。声声入耳,齿缝滑津。狂风骤雨卷地起,秋夜悲凉入梦来。甄遥从不知自己可以如此放纵,阿怜亦不晓肌肤相亲这般惊魂动魄。天地无物,神佛妖魔。诸事尽愉,只争朝夕。“阿怜,阿怜,阿怜……你就不后悔吗?”关键时刻,丢盔弃甲。阿怜自是不依,执手相看,脉脉含情雨淋漓。“太太畏缩了,你怕什么,怕老太太还是——”“我怕你!”甄遥眼眸通红,恨不得与阿怜融为一体,就此封禁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山洞里。“哼,难道我是豺狼虎豹吗?”桃花眼肆意绽放,令人几乎不能招架。可甄遥怕的岂是香粉美人,她害怕的是劳燕双飞,害怕的是情难自已,更怕的是无法报卿恩。嬿婉容易,长相厮守何其难!她甄遥如果下定决心要一个人,那便不是一时鱼水之欢,她要的是生生世世永相随。“阿怜,大声回答我,你会跟我一辈子?”尖下巴被死命扼住,甄遥自上而下地牵制住她,知道她需要什么,却非在这种时候给她问题。阿怜大脑混沌空白,异样的渴求令她失去思考。“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太太别吊着我了。”甄遥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然而她知道对方此刻非常痛灼,需要得到彻底的释放安慰……长夜漫漫,秋雨绵绵,只叹春宵苦短。风吹草动灯影灭,马儿嘶鸣幽涧冥。都道是金风玉露,分分合合统必谐。翌日晨起,骤雨转瓢泼。阿怜睡意昏沉地依偎在甄遥肩膀,眼皮懒抬地梦呓:“太太看起来甚是斯文体面,可背地里却极为道貌岸然,我不得行了。”“饿不饿,还有两块点心。”疏漠平静的外表下,皆透出难得的小意温柔。阿怜摇摇头,只说是:“我外衣夹袋里有荔枝糖,你取来,咱们一人一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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