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先生,你把我强行带过来,有什么事儿吗?”他不说话,顾杳便开口说道。 顾杳便接着说道:“也许我这么说有些不礼貌,但是这位先生,你是不会说话吗?要不要请一个手语翻译过来?” 他后面的话有些停滞,那男人皱皱眉,这才开口说道:“是谁?” 中年人就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中年人答应着退出去,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面部线条冷硬威严,周身带着股让人胆寒的气势。 顾杳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听了他这话,心里啧了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人竟然还语出惊人。 柔情 本以为这男人会生气,但他却只是面色沉了沉,眼神更显阴郁:“你来干什么?” 说着,旁若无人的带着她大步往门口走去,和来的时候一样,步伐很稳,不紧不慢,带着股很强的气势。 比起苏彧的那些保镖来,这些人明显都更加凶狠一些。 哗啦一下子,黑衣人包抄上来,密密实实的将门堵住,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大厅里那男人终于站起身,慢慢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个子很高,身形瘦长,松松垮垮的套了件黑色的丝绸衬衫,布料滑顺的垂下来,领口很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在灯光昏暗的大厅里阴沉沉一站,修长白皙的手指仍旧在缓慢的,一下一下拨弄着手中的珠子,发出‘嘎拉嘎拉’的声音,听的人心中一沉。 “苏彧,你可以自己出去,但这个女人你带不走。”他开口说道,声音微低,远远的传过来,不带一丝感情。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那就连你也走不了,苏彧,虽然我们祖辈有一些交集,但我和你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下手也不会有轻重之分。” 转头看着那男人说道:“这位先生,我之前问过,但你一直没有回答,那我就再问一遍:你究竟把我带到这里想干什么?我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你。” 顾杳挑了挑眉,倒是被勾起些兴趣来:“为什么这么说?” 顾杳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不愿意替你母亲动手术,这就叫没有慈悲心?那如果是这样,我就铁了心要做这没有慈悲心的人,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他信佛吗?顾杳冷笑了一下,其实也未见得,在这种人心目中,宗教是是一种用来达到目的的噱头,如果他真的懂什么慈悲的话,手下就不会有这么多杀气如此重的人。 “一会儿打起来的话,你就躲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这时苏彧一把把她护在了后面,低声对她说了一句。 “很简单。”那人仍旧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摸了下自己的下巴,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把我这二十个保镖全部打倒,还能站起来的话,那我就放你们走。” 听了他这话以后,顾杳立刻回头重新去打量那些男子,发现他们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身形基本都和苏彧差不多,甚至还有几个一米九往上的大汉。 她的心中一紧,刚要阻止,却听苏彧很平静的答应下来:“好,就按你说得来。”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一群废物,给我上!”桌后的男人大喝了一声,听起来有些恼怒。 苏彧并不慌张,眼睛紧盯着最前面的那一个人,他低吼一声迎上去,利落的一拳打出去,重击那人的下巴,打的他立刻倒地,眼睛一翻便昏迷不醒。 顾杳一直站在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她知道自己是没办法阻止苏彧去冒险,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用武力硬闯出去,所以就不再出声。 苏彧是很厉害,如今的他,把全身的气势全都爆发出来,犹如猛兽一般,爆发力惊人,出手又稳又狠,基本上被他打到的人,基本就只能躺在地上,没有再起来加入战团的可能。 这个姓周的,充满邪气的年轻男子在骗人,满口说一些慈悲的话,做出的事情却出奇的下作,他就是要用这样的车轮战术,把苏彧的体力耗尽。杳回头看了一眼,那人隐在暗处,手边是一杯冒着袅袅白烟的清茶,纤长的手指握着茶盏,他慢悠悠的端起来,正在姿态优雅的品着茶。 顾杳迈步走了过去。 那人的目光垂下,吹了吹飘在茶杯中的茶叶,又慢慢品了一口,这才放下,重新拿起那串殷红的珠子,放在手中摆弄了起来。 “什么?”那人这才抬头,终于有了些兴趣。 顾杳走回来的时候,步子沉稳不乱,她其实并不惊讶这个男人会答应她的赌约,比起一个强壮的男人与一群保镖的打斗,还是一个瘦弱的女人与比她力气强出不止一倍的人缠斗更具有观赏性。 黑衣男人们已经被下达命令,全部停止下来,面目严肃的背手站在一旁。 “为什么不和我先商量一下?”几大步走到她的近前,他的语气第一次如此的重,目光几乎冒火,眼看就要在发怒的边缘。 稍踮起脚,她的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微微低下头来,而后将唇印在他青色胡茬的下巴上,轻轻一吻。 苏彧的目光稍稍缓和,凝视了她片刻,他这才低声说道:“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的那些吗?” “好。”他解下自己手上的布条,仔细的给她一圈一圈缠在手上:“记住,不要受伤。” 弯腰脱掉了高跟鞋,她赤着两只白嫩的双脚站在地上,裙子的下摆撕了两个口子,让腿能够大幅度的活动,而后将外套脱下,紧紧的扎在腰上,遮住大腿以防走光。 但即使是处于体力的弱势,她却仍旧是骄傲的表情,昂着头,轻蔑的勾勾手指,像是在招呼一只小猫小狗一样:“过来吧,那个大汉,今天就选你打,一会儿把你打哭了别喊妈妈。” 被指明的那个保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站定之后,用打量小动物一样的眼光看看顾杳:“你想怎么开始?” 这女人想攻击他的下巴。 下巴虽然是人身体的薄弱地带,只有力道足够,一击就足够让对手倒地,但有经验的人都会格外注意保护这里,不让人打到,更别提她现在已经如此明显的流露出了这个意图。 “开始。”充当裁判的一个人大声叫道。 果然是这招。 腿部关节处被人猛的踢了一下,应该是骨折了。 脑海中早已经盘算好了所有的计划,包括之前的表情和小动作,这些都是演出来的,朝着下巴打也不过是虚晃一下,很快就收回了动作,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男人转移注意力,好让她在冷不防的情况下,一击即中。 胫骨内侧末端是腿上相对薄弱的地方,这些苏彧都是讲过的,早在第一节 课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人体脆弱的地方都一一讲解给她听,包括了有效的攻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