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画心中叹息,看着眼前自己懂事的儿子,即想说他,却又有另一种反抗的情绪在波动着,出口之后,你原本不可抑制的怒气,却变成了苦口婆心的说教了。 “不会的!母亲,请您相信儿子一次,我相信沈姑娘不是那种随便拿人性命开玩笑的人,许是她真寻到了治眼的方子也说不定啊!而且,不是说再过几日便能将那白布揭掉了吗?若她开的药方真的是对人体有害的话,那外公不是都服用了一个月,还差这几日吗?为了外公着想,我们大可等上一等!” 这一次,白云逸没有再开口,而是任由自己的母亲发作。只因自己知道,若是自己说过一遍,自己母亲接受不了的话,那么即使你说的再多,结局仍旧不会改变,所以便默不作声了。 “伯母!请您相信玲儿一次吧!再有三天老爷爷的白布即可摘下,若是到时候还不见好的话,玲儿便任您处置,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便是!” “止画!” “你——”止画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本来就在气头上,对于自己的丈夫,她可是敢喊敢说的。就是这么一回头,到了嘴边的话却是给生生止住了,因为一同出来的正是自己的父亲。而且两人画面较为诡异,那便是,自己的丈夫居然是搀着自己的父亲出来的。而难得的,这次自己的父亲竟然没有推开他! 止画看了他一眼,稍带心虚的没有说话。若是平时的话,止画怎么对待自己的丈夫,发脾气也好,打骂也好,但就是见不得自己的丈夫真的动气,此时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自己丈夫一脸的不愉,心中自是带了愧意。便是径直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父亲!” “父亲……怎的这么说?”止画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 “父亲!” “外公!” 老者的这一句话,又成功的将这里已是到全的几人给吓住了。因为老者的话向来不是作秀的,只因那次说离开是五六年前的事,这一去,若不是因为眼睛遭人毒手的话,恐怕直到现在还漂流在外呢。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团聚,是一家人最为珍惜的,自然是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止画还没有松口的意思,一方面是担心这药真的对自己父亲的身子有害,另一方面又是因为一家人的不理解而为难。 这次一向帮止画腔的白荣倒是有了鲜少的安静。在外漂泊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是回来,要说真的再次离去,自己可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所以,不管对错,这一刻,自己只待站在了师公的这一方了。 这看似极为平常的一句话,听在人的耳中也不过是儿女的一句认错话。可是除却这话的主人,还有最为了解她的亲人们,又有谁会知道,她这句话中代表的妥协,是花费了多么大的自制力,强迫自己的。 止画低垂着脑袋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将那原本好强的一张脸埋在下面。 老者嘴角难得的半弯了起来,一抹欣慰的笑容就这么荡开了。而自己面前低垂着头的人儿,却是忍不住掉开了珍珠坠子。 二世子府。 “回二世子殿下,此事千真万确!就是因为今儿上午的时候,九世子府上像是有武林中人前来闹腾,这才是混乱中得到的消息。二世子殿下抓了一老一少,正是命人严命看管呢!只是,这一时间还不能探出身份!”那人跪伏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回道。 这对于从前向来洒脱的二世子来说,可也是稀罕事了,若不是一个月前遇见的一个人的话,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自己也会有这么注重外表的时一天了。 跪伏在地上的人听见笑声,小心的抬头瞄了一眼神情‘诡异’的二世子,开口唤道:“二世子殿下?” “二世子殿下!”见他欲走,那人慌忙的喊道。之前的他说话,绝不会丢三落四的! “嗯,看看吧!”这么随意的说完,二世子便是脚下生风似的出了门。 龙尧镇上。 经过商量,沈家的沈王氏和沈香又来到了陆府,还执拗的一定要见一见这两日未归家的沈玲,说是非要看了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