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川不太好看。 作为曾经被老板罢黜过的人，boss对于最终决策的权威性已经不止一次被验证，自己应该怎么看？ 方卓没有听到正面的回答，叹息了一声：“我没具体看数据和分析，现在听下来就是觉得这一项广告收入的业务真的不太……性感。” 他接到过来自百度李彦宏到那边出任cto的邀请，两人见面聊天，他自认为提出了很好的观点，对面觉得平平，同样，李彦宏大谈广告的话也没让自己觉得是个性感和有火花的事业。 王小川的心情有些复杂，觉得方总有意无意的是在批评自己，忽然也有点意兴阑珊，接受了易科投资和资源的搜狗，真的能够独立运营，不成为巨头竞争的刀剑吗？ “就是那个谷歌的拉里。” “我当时问拉里，问他是否对此知情，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了一句话。” 方卓抛出了问题：“你们觉得拉里当初知道那个情况吗？” 其实，关于谷歌的受罚是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的，但国外的新闻属于看到又会从脑海里溜走的存在，只在这种贴合的时刻才会重新溜回来。 方卓耸耸肩：“他没和我说，我真的不清楚他知不知道。” 张朝阳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张朝阳出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起身道：“你们谈吧，回头记得把会议记录发给我和张总一份。” 他专门走几步，到了戚赫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难为你了，有病真得注意，工作压力不能太大。” 方卓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会的，戚赫，听见了吧，注意身体，也是给其他兄弟一个发展的机会。” 如同来时一样，方卓和张朝阳联袂离开会议室，但他们帮助大家解决了投票的问题——不用投票了，只考虑如何执行吧。 第89章 老好人 张朝阳喝了半杯茶，又看了一会墙上笔力刚劲的“恒隆大侠”，许久之后才说了走进办公室里的第一句话。 方卓回头看了眼，笑道：“虽然不在恒隆了，但恒隆一直在我心里，那是我逝去的青葱岁月。” 张朝阳摇头道：“我不是说前面，我是说后面两个字。” 张朝阳愣了愣，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看似比好，实则比烂，这么一问…… “没有证据，单凭怀疑就给我定罪是吧？”方卓反问。 “那你刚才在会议室里不当面说，现在到了我办公室才说？”方卓笑道。 “ys是戚赫负责，他是高级副总裁，他有他的想法，我现在更多只是关注最后的结果。”方卓说道，“我不像你，在搜狐说个yes或no，事就定下来了，也不给人个理由。” 方卓抿了口茶，笑道：“那得恭喜你，剑客归来。” 他很难不感慨道：“网络三剑客，王志东早就淹没在时代里，丁磊在养猪，我窝在上海不问世事，人生如梦……” 张朝阳没理这个调侃，还是感谢道：“这段时间得谢谢你和周辛。” 张朝阳：“……” 过了一会，张朝阳走到落地窗边：“行吧，谢谢周辛，他这个人真不错。” “他做事挺专注，人又知足，家庭很幸福，女儿也很可爱，看起来有个可以做一辈子的事业，还有足够的钱玩他自己的爱好。”张朝阳说着说着变得有些艳羡。 方卓想了想，确实，周辛是挺人生赢家的，说道：“口头感谢太苍白了，他有个用他闺女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你表示表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达则兼济天下，我觉得吧，朝阳兄，你这次愿意让搜狗对百度进行鞭策，这就是一种兼济。”方卓高度评价了张朝阳出山做的第一件事，“朝阳兄，你是个好人。” “要是谈这方面的话，张总，你是个老好人。”方卓更换了称呼，加了个字。里的决策都需要张朝阳的拍板，顺着他说话的是好人，反之便是恶人。 偏偏，这几年，他又成了影子ceo，说不问就不问了。 “好老人更方便你隔空驱使搜狗是吧。”张朝阳的话里还是有些情绪的。 他继续说道：“搜狗所在的搜索是个很成熟的商业模式，从这一点上来说，戚赫的话很有道理，不破不立。” “但我学会了一件事，要和自己和解，所以，搜狗大概也算不上你们的自己人，动手也不奇怪。” “你刚才还说你坦诚，你这个人说话就是绕来绕去。”张朝阳不满道。 张朝阳刚要随后往下拿文件的手停在空中。 方卓耸耸肩：“这简单啊，你现在往下一拿，翻开看一眼，就知道我是真话假话，就知道我坦不坦诚了。”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收回手，摇头说道：“算了，真的假的不重要，坦不坦诚也不重要，世界这么烂，就这么着吧，恒隆大侠。” 张朝阳把最后的茶一饮而尽，觉得是时候启程返回北京了。 搜狗的动向是易科反击百度竞争中的重要一环。 媒体方面的时间倒不是查不到东西，而是……能查到的东西太多了。 深入一查，行业的野蛮生长触目惊心。 戚赫把相关情况整理之后又重新向老板汇报了一次，打算把时间推到10月底，但是得到了明确的指令——推到11月7日之后。 “反正也推迟了，我要看美国这次竞选的结果。” 但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老板对自己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