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芯的先进制程研发不是线性的，而是多团队的展开。 胡正明叹道：“方总，制程研发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仅是冰芯的事，也关系着易科的未来，还涉及上下游的方方面面，我实在没法提供更多的决策。” 方卓许久才点了下头，陪着胡教授在校园里漫步和思考。 胡正明笑着回应，又关心了几句这位微电子学院学生的学业情况。 而这几年，科大与冰芯的合作，或者说，国内高校与冰芯的合作很深入很不错，一直在培养和输入人才。 不承想，这个学生临走的时候竟然也冲着自己喊了句。 方卓：“……” “方总，也不用现在就非要出个结果，这事还要看内部研发的进一步判断，嗯，再看梁孟淞的判断。”胡正明注意到方总的面色凝重，这样缓了缓。 胡正明立即皱眉，这就是冰芯最烦的一点，外部形势会放大冰芯决策的风险。 梁孟淞能拍板吗？他可以在技术上提供强烈的倾向建议，真正下决策的还是身边的方总。 他把话题转为来见胡教授的另一件事：“我听邱总说，教授考虑再多做做学术研究？” “教授，没有你坐镇，我总是心里不踏实。”方卓挽留道，“这一次冰芯做前后闸极的方案验证，我想着，以后就留着这样的机制，学习比利时微电子研究中心，也成立一个冰芯微电子研究中心，教授在冰芯也是一样的做学术研究。” “我现在已经把手上的很多工作交给其他人来做，他们也做得很不错。”胡正明慢慢说道，“我也很犹豫。” “如果冰芯继续往20n进军，那我就歇一歇，要是奔着14n去，那我就再撑一撑。”胡正明认真地说道。 你这不是给决策方向加码吗？ 他感慨道：“那也是12年前的事了。” “方总，你要基于现实状况来决策，我也是看情况来定，就算留下来，也就是个名头，就是想看看而已。” 方卓点点头，明白这个性质。 这一天，各自都很忙，方卓浅尝辄止的听了听技术论证汇报，又交给助理一个任务，让他整理个万把字的冰芯技术情况，回头用来和上面聊。 现在是要等技术论证，但不管怎么论证，这个事不到最后成功都是带着风险的。 哦不，就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得学到什么程度才能和梁博士他们讨论正确的技术决策？ 等到清晨起来，他闷了一杯咖啡，给小苏老师打了个电话。 “失眠了。”方卓摇头。 方卓不以为然地说道：“首富怎么了，首富还有进去的呢。” 方卓倾诉了一番压力所在，这次的这个情况比28n的方案之争更让他有压力，偏偏，外界环境还在变化。 方卓有些期待的聆听下文。 “不管怎么决策，冰芯进步了，大家一起被夸，冰芯遇挫了，你作为不懂技术的掌门人，都得揽责，都得保护底下研发的人，你还能把锅让出去吗？” “至于公司嘛，易科在极力的开拓云业务，冰芯的这个28n是甜蜜节点，是未来相当一段时间的钱袋子，差也差不到哪去，就是你一直在往最好的一批对标而已。” “哎，你们啊，一个两个的都说不能帮我决策，明里暗里又暗示我怎么决策。”方卓吐槽。 方卓多少还是有被宽慰到的。 梁孟淞上午有工作，方卓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才见到他。 方卓提议道：“我从中芯那边挖挖人怎么样？我看中芯的吴金刚他们也不错，拉过来一起帮忙论证。” 他沉吟片刻，声音放低了一些：“方总，你说句实话，你觉得我们距离被限制还能有多少时间？” 梁孟淞心里一抽。 梁孟淞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方总，你这样想，不管20还是14，冰芯都是在进步，区别在于进步幅度而已。” 方卓喝了一口汤，叹道：“梁博士，我想给台记上上强 “你要这么说，那我实话实说，我个人，方总，是我个人，不包括其他第二个人，不包括咱们的团队，就我个人的意见。”梁孟淞严肃地说道，“我倾向于在14n节点导入ffet。” “反正，事情现在是这样，方总，你帮忙争取发展时间，我们争取给台记上上强度。”梁孟淞继续说道，“我昨天晚上和邱总沟通了下，研发部门要三班倒来肝一肝了，不趁着这个时间往前冲，后面还不定怎么样呢。” 梁孟淞已经下了决心，不管哪个方向，先猛追一波。 “嗯。”梁孟淞点点头，又说道，“还有个事，过去几年的这个薪酬，你给我捐到你那个‘我看谁不喜欢半导体’奖学金里。” “花不完，后面还有，放在银行账户上也是浪费。”梁孟淞平静地说道，“不如让它多点用。” 梁孟淞没有多谈这个的兴趣，只是说道：“既然方总你同意了，那我们的全天候研发作战就从明天开始了。” 第45章 共同进步 这条路因为当初的由来颇有成为业内传说的趋势，而本身产业链的聚集也让它有“芯片路”“冰芯路”的别称。 方卓这次来合肥是临时起意，也极其低调，但他在隔壁企业园区里露面，也自然就被省市的领导注意到，第一时间就是见面邀请。 方卓在乘车去之前询问助理，之前有让他整理冰芯最新的技术信息情况。 方卓温和地说道：“没事，泛泛的聊一聊，只会是几个领导过过目，四千字也很棒了。” 不过，方卓没想到自己这一趟没多用上资料，反而见到了老朋友。 去年他已经到了年纪，退居二线，这一次是借着调研环保的机会过来看看，也正好，方卓这阵子在合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