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顿饭之后，他找到了感觉还能说上话的副总裁干嘉伟。 干嘉伟很无奈：“这是独立调查组的决定，已经递交给董事会了，他是保不住的。” 干嘉伟看着张卫华，轻声说道：“处罚名单就是我定的。” “不然开除你吗？”干嘉伟反问。 干嘉伟也提高声音：“那你有什么错！” 张卫华的嗓子有些干，拿起茶杯又放了回去，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我对齐耀良很了解，他不是那种知情不报的人，他、他的价值观方面也没什么问题。” 他继续说道：“我对很多人都很了解，他们都不是那种人，但凡是经理知道这个情况，都会跳下去处理，但他们为什么不知道，这是集团认为的问题。” 调查组查到涉案金额是在200万美元左右，这再去掉骗子自己的成本、留存，平均到牵涉的上百员工，这能塞进来的钱才多少？ 为了一份捻起来没几张的黑钱，宁愿冒着丢掉丰厚报酬的风险？ 干嘉伟在看到调查组的报告之后宁愿上面写的金额是2000万美元，是2亿美元，200万美元算特么什么东西？ “我不认可集团的处理方式，我觉得的哥和鹰王他们都很冤，一线顶多是局部问题。”干嘉伟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我们都不是神，更何况那些黑商都是早就清退的。” 干嘉伟最后说道：“你现在站在这个位置上不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下面的人，不站也得站。” 集团处理的意志无法抵挡，那就尽量多保几个人。 张卫华是跟着大家一起打拼出来的，当年很多人的家境都不好，好不容易拼到这个地步，如此震荡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张卫华心里一片乱麻。 他去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又蹲在马桶上呆呆的不知想什么。 “那群人当年这么受宠，马总那么重视，现在嘛，啧啧。” “大区总经理任由黑商发展都不管，活该啊。” 多年来就是中供的利润养活了其他的业务，现在中供的价值降低了，苦哈哈的兄弟们犯了错，冷不丁就是三十大板！ 张卫华等到声音远去才出来，如果是以前，或许就直接冲出来干他们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这里面自认是公司的中流砥柱，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5月5日，一则阿里b2b两大高管忽然离职的小道消息引起了业界关注。 什么咎？ 这个问题有那么严重吗？ 业界疯传，不少人都在向阿里的朋友打听情况。 那……自家老板又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吃瓜群众的热情暴涨，但事情反而更显扑朔迷离起来。 究其原因，阿里是四大巨头之一，b2b是香港上市公司，单单一个o李旭辉的离职就是要发布公告的，更何况还有接班人之称的总裁卫哲。 指纹解锁，开门关门，飚到眼前，一气呵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薇的眼睛炯炯有神。 “别废话，怎么回事？卫哲和李旭辉离职了吗？怎么就离职了？这怎么莫名其妙的发展成这样了？你怎么蛊惑马总的？”苏薇把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你真不知道，你不会问吗？”苏薇已经忍了大半天的好奇，“他们都在向阿里的朋友求证，你也问啊！” 苏薇：“……” 她又指了指桌上的手机：“你朋友圈不是一票阿里的高管吗？他们今天就没发什么感慨？伤心啊，震动啊，这些之类的。” 苏薇皱了皱眉，考虑着投资人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来求证下消息。 苏薇眼睛微微睁大，用手指了指屏幕。 “你为什么不接？”苏薇惊讶，“卫哲打的电话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做亏心事，不怕和卫哲通话。”苏薇眼睁睁看着桌上手机又亮了起来，卫哲第二次打入。 苏薇盯着手机，没看到第三遍打入，卫哲大抵是放弃了。 方卓颔首：“一码归一码。” 她之前看这个男人的朋友圈转折，还觉得这一刀刺得太快太急，完全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是不是还有其它的隐情？ “凭什么啊……”方卓想了想，简单地说道，“可能是违背价值观了啊。” 方卓端起茶杯，慢慢地说道：“不然……权力斗争的话，不用那么复杂，卫哲从来威胁不到马总，想动他就像动孙同宇一样轻松。” 苏薇对数字比较感兴趣：“涉及金额不会很多是什么意思？1亿？2亿？” “数千万美元？”苏薇沉吟。 苏薇：“……” “不要老往我身上代啊，这件事可以冷处理，也可以大处理，全看马总怎么想。”方卓耸耸肩，“但阿里的这个团队是国内最特别的团队，大概没有之一了。” 方卓看着苏薇思考的表情，笑道：“中供这个团队连带着马总这短短几年之内如此耀眼崛起，总不能只靠贴传单、打群架那样的小手段吧，得是有点特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