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眨眨眼：“没事，业绩上要是拼不过，你偷偷和我说，我把他调回国内，正好国内也真缺个人。” 等到她离开办公室，方卓稍微考虑了下预售的事。 两边真要分个高低的话…… 这绝对是客观公正第三方的视角。 斯坦福方面有个团队是做pc端摄影优化的研究，也有兴趣转转方向，在方卓去过一趟并慷慨解囊之后，两边建立了一个基于安卓系统拍摄算法的合作机制。 9月7日，方卓抵达纽约，感受到来自小圈子资金的追捧。 方卓愿意吸纳资金，但又不想过于张扬，这其中尺寸的把握也很看功底。 方卓考虑到小奥渐渐掀起声势的竞选准备，把他的资金升级为家族基金，设置了完全是美国本土的基金壳，名义上是由这家公司负责打理家族资金，然后再多转几道投到iag系。 方卓尊重小奥的尊重。 《时代周刊》的采访是聊体育精神，是聊商业理念。 前者关于火箭队就是“更高更快更强”。 如果不出意外，《时代周刊》这次会以方卓左手冠军奖杯，右手ars自拍作为封面，配词则是“akg progress”。 13号的下午三点钟，方卓即将乘坐自己的私人飞机庆子号返回国内，施密特在这个时候通报了一个新情况。 方卓在ars即将开启预售前听到这样的消息没有惊慌，只是点评道：“这是一件好事。” 方卓信了一半。 方卓现在只信四分之一了。 “希望如此。”施密特称赞了方总的商业领袖风范。 伴随着《时代周刊》的专访和赞美，伴随着合作伙伴对ars预售的估算，伴随着开源的安卓系统引起lg厂商的兴趣，庆子号返回中国，降落上海。 可是，江上洲有时间是有时间，他约见的位置却是医院病房。 方卓扶着这位今年正好六十的前辈坐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第137章 铁马冰河 江上洲站在自己的病房里，看到方总的神色凝重，笑着又问了一句。 那一次，江上洲和张汝京一起赴的饭局，面对方总关于核心工艺不合情不合理的要求，第一次知道冰芯有了胡正明教授的加入，也最终在方总“别人怎么帮我，我就怎么帮别人”等“感激不尽”的话里答应了帮忙的事。 然而，谁又能想到，仅仅过去两年多的时间，当初那个面对130n愁眉苦脸的冰芯已经在尝试65n的量产，把中芯都抛在了后面。 “我方卓说话当然算数。”方卓吸了口气，不满地说道，“只是，我希望需要我说话算数的那一天，我们大家是坐在明亮宽敞的办公室，你们请求冰芯派遣专家团队帮忙搞7n的风险试产，我当场拿出茅台，现场逼着张总连敬我两杯酒才答应了他。” 方卓诧异道：“你这么相信冰芯？” 方卓看着他身上的病号服，不能更赞同：“你是要注意身体，还得等着看7n呢。” 方卓叹气：“之前我没听说你有这个病啊。” “那我给你算算，今年我们搞65n，明年搞40n，后年搞28n，到了10年是20n，11年14n，12年10n，13年7n。”方卓掰着手指计算，“2013-2007，你再撑7年，到时候就能看到7n，怎么样？简单吧？” 这话听起来丧气，但语气又很坦然。 江上洲是当初上海引进中芯的功臣，为了半导体的发展也费尽心力，在今天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这位罹患癌症，这次一见，大概也能猜着是为什么事，心里便尤其不是滋味。 片刻之后又都同时开口。 “中芯碰见什么问题了？” “秘书长听谁说的？国内不是都不看好易科的手机吗？现在还没什么影，也就混碗饭吃。”方卓略有得意地说着谦虚的话。 “能做好冰芯，未必就能做好手机，两码事，但……得亏是我。”方卓笑道，“所以，确实不错。” “手机的成败对冰芯真是挺重要的。”方卓变得认真，“高通确定合作了，我们之间是一系列的合作，最起码这两年的关系应该都比较近。” “邱总呢？没有邱总，这个厂是建不起来。胡教授呢？没有胡教授这面大旗，不少关键人才都不会过来。地方支持呢？没有地方全力的支持，很多事都没那么便利。领导关心呢？冰芯员工的努力呢？”方卓严肃道，“这个头功，我是领不了的。” 方卓喝了口水，冰芯确实不是一人之功，少了一环都会平添不知多少的困难。 自从台记换了新的掌门人，它在美国诉讼的力度就大了很多。 然而，中芯面临的麻烦还不仅仅是这个，全球存储产业的价格在飞速下跌，中芯在dra业务上损失惨重，极可能在明年创下成立以来的最大亏损。 但退出dra业务意味着生产线的转换和设备升级，北京厂这方面的投入预估又在1亿美元以上。 江上洲谈起中芯的事情，言语之间颇为痛惜。 “嗯，黑石财团。”方卓端着水杯，若有所思，“张总怎么说？” 这笔收购也是到目前为止全球最大的半导体购并案例。 “张总不愿意接受黑石财团的入局。”江上洲摇摇头，有点无奈，“大家都感觉让这群私募财团趁着中芯股价低迷的时候进来，可能会让局势更乱。” 方卓微微点头：“是啊。” “没事，也不是好人。”方卓很淡定，“这个时候要是让黑石进来，他们是要有话语权的，肯定追求运作获益，没准又是拆分业务，又是推动并购。” 方卓皱眉，念头转了转。 “要我说，都不太合适，这三家都是大国企。”方卓慢慢说道，“非要三选一的话，中国电子首先排除，它的业务不适合，大唐电信和华润嘛，我选华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