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卓和张大中有说有笑的时候也在门口略略驻足，瞧见了不远处的国美电器。 方卓微微点头：“大中电器成为易购电器便是线下线上并为一体，国美可以在有形的店铺旁边这样搞，但没法在无形的互联网上这么搞。” “船大难掉头，它是行业第一，拥有数百家连锁店，这些成本是要有人买单的，更何况，苏宁、五星它们还在后面虎视眈眈。”方卓评价道，“黄总对互联网的重视是有道理的，家电连锁不是不能催生出线上b2c，但我认为他高估了国美现在的优势。” “行业第一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方卓很自然地说道，“但我们可以慢慢来。” 作为旗舰店，方卓在这里看到不少由线下往线上转化的痕迹，除了线上订单可以享受售后延保，实体店也附送不少线上可以使用的优惠券，范围是日常用品。 日用品在哪里买都是买，也不像电器大件那样有着看不见摸不着的质量担忧敏感，何不在易购上顺手一起买了呢？ ——沃尔玛曾困惑于啤酒和尿不湿经常出现在同一张购物清单上，后来发现男人在买尿不湿的时候总会买一些啤酒，超市以此数据来调整货架，果使啤酒销量进一步增加。 饭局是常规搭配，有素未谋面的工行北京的boss武谦武行长，也有中间人德银的张红力。 张红力热络的介绍，方卓和武谦也彼此恭维。 饭桌上气氛融洽，方卓和工行有渊源可谈。 而像后来的永科地产贷款资金不走上海走北京，这倒没什么好说的。 又两轮推杯换盏之后，终究来到正题。 方卓嗅到了主菜的味道，笑眯眯的端着酒杯，敬酒道：“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行长，不说高山仰止，那也是肃然起敬，我相信工行在武行长的带领下一定能做好工行的国际化工作。” “方总，你说对不对？” 方卓略一沉吟，点了点头，没有绕弯子：“我听说工行是和高盛要有合作。” 因为，银行的这一次改革和自己没有关系，它不对民间资本开放。 方卓知道这位行长想听的是什么方向的答案。 现在要听的肯定是对高盛不利的评价。 方卓是个实在人，不喜欢背后捅刀子，捏着酒杯，沉吟不语。 方卓微惊，自己都没出声，这也行？ 方卓哈哈大笑，可以，这值得一杯酒。 张红力忽然好奇方总对德银和自己的评价，但这会不是合适的场合。 “工行要成为国际大行，不是畏惧与知名投行它们的合作，可是，这个合作的代价，包括我在内是存在一些疑虑的。”武谦更直白了，“10的股份全部出让给高盛它们，也意味着股份制之后还要出让3个董事席位，方总是此中高手，肯定明白我们的想法。” 至于，这位所说的包括他在内的一些疑虑，也不奇怪，“领导”是个复数，有不同想法和意见都正常。 “不是10比较多，是出让给高盛它们的10比较多。”武谦耐心地说道，“我们愿意学习来自高盛的经验，希望建立一套符合上市公司要求的信息披露系统，也很中意它承诺的投资者关系管理方面的帮助。” 这时候，德银的张红力开口道：“高盛这次不是一家合作，还找了德国的安联集团，方总，如果都是德国，德银和安联有什么不一样。” 张红力就是从高盛出来的，这会却想挖前东家的墙角。 张红力耸肩道：“对工行来说，确实都一样，疑虑也是都一样的。” 方卓觉得需要问问：“对工行来说，我又有什么不一样。” 方卓听到产业这个词，忽然觉得这位行长的前半句评价很可能不是出自他自己之口。 武谦没想到会听 狗都不投啊。 方卓皱眉，默默喝了一杯酒。 方卓不清楚这是对方计划内的意思，还是现场随机应变，开始大概是想让德银以一种与自己合作让自己出头的名义来参与这次入股，现在想着从自己口袋里掏钱了。 只是，方卓心里有顾虑。 是这个水深不深的事。 方卓有时候不想涉足某个领域，出于“不是我赚也是别人赚，我赚还能投半导体”的心思和一些当时的因素，半主动半被动的才有所动作。 地产是这样，iga基金也如此。 武谦耐心的等待方总表态。 如果让武谦自己来评价面前这位，那便是——小方总，长袖善舞，多钱善贾。 不太好办不是不能办。 “这样吧，明天你来行里，投资冰芯的事不好说，贷款总归可以研究研究。” 武行长邀请方总换个地方谈，又敬了一杯酒。 他喝了酒，也回敬一杯。 晚上十点半，这顿酒局才结束。 “脏总，你说你这人，也不和我透个底。”方卓责怪道，“开始聊了才知道你们德银有想法。” 方卓踌躇道：“高盛和我关系不错，要和你们德银一起捅刀子，这个事……不符合我的做事风格啊。” 方卓又指着自己的车说道：“脏总，你看这劳斯，那搜狐的张总想找我合作，生怕我不答应，先送了一辆车给我。” 方卓拍了拍脏总肩膀：“要是真成了，那记着这一笔。” 其实，事情倒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