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听说女儿上学期间加入一个草创公司→怀疑女儿被骗了。 再然后，这个公司被政策限制→骗局被戳破了。 随后便是女儿去美国拓展业务，公司跳跃式发展直至上市…… 如果从媒体上留意到的信息来综合评价，那就是四个字—— 或者，兴风作浪。 虞正祥真正切身感受到这位的能量是去年年初时得到来自医科集团的医疗物资援助，这让县里工作得到市里领导的巡查褒奖。 也就年前没几天的事，省里市里因为这位的脾气而召开专门会议，随后还有他在公开会议上对一位副头目不假辞色的传说。 这反而比听到方卓和某某大领导有联系更让他有清晰的真实触感。 现在听到这样一位大人物一口一个“虞叔叔”的叫，真是万分别扭，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扒拉！ 旁边的韦博运眼睁睁瞧着自己昨天拎来的茅台被送出去，咳了一声，严肃地说道：“我对茅台有些了解，这酒从包装上看就很真。” 方卓笑而不语。 韦博运边撸袖子边笑道：“叔叔，放心，我来看看，我这眼力就跟那茅台经销商没两样！” 方卓这会倒是有点哭笑不得，喝了口茶，说道：“虞红现在特别忙，她又特别有事业心，去年我很正式的和她聊过，要不要回国负责市场，她嘴上说着考虑，还是没给出回应。” 方卓不知道该说什么，应该也有这个因素。 方卓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韦博运得到认可，重新把酒装进盒里，心里开始猜测起这位客人和方总的具体关系。 “这一趟过来，一是想感谢方总对虞红的照顾，二来也是再次谢谢方总前年对我们县的支援。”虞正祥说明了两个来意，至于第三个没说出口的来意嘛，也是想亲眼看看方总是什么样的人。 虞正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中间到底是不是有点情况。 偏偏，方卓这样一个偶尔会在父女电话里聊到的人又比较……比较不一般。 “虽说现在的通讯、网络都很发达，虞红在美国，在纽约，我们往往一两周就一个电话，有时候忙起来一两天便是一个电话，但毕竟人在国外，她对你就不太能尽尽孝心。” 虞正祥听着这话，许久没有出声。 方卓：“……” 这时，方卓抬手喝茶，瞥了一眼晨星半导体的市场总监。 “好的，韦总，合作的事都好说，只要你们产品过硬，长虹一定会有所考虑，我们冰芯也是敞开门做生意，绝对欢迎晨星半导体的订单。”方卓起身笑道。 傍晚时分的合肥很冷。 “虞叔叔，晚上就在我们食堂尝尝专门从上海来的大厨手艺。”方卓邀请，“我敢保证，整个合肥，不管餐厅还是食堂，现在就是我们冰芯的水平最高。” 他婉拒道：“方总，我来之前和朋友约好了晚餐，平时在县里忙，也难得来合肥，今天就不打扰了。” “客气，客气，方总，后面有时间。”虞正祥微笑道。 “她平时确实忙，美国那么大一个市场，各种问题都很多。”方卓看出虞正祥的意思，打算也客套客套，结束这次会面。 方卓的手机响了，正是虞红打来的越洋电话。 没等开口，虞红的声音就在办公室响了起来。 “还有你妹妹，哦对，你爸是个冷幽默啊！” 办公室很安静。 方卓“咳”了一声：“是么？嗯，虞叔叔正在办公室，我和他品茶呢。” “那你把电话给他。”她如此说道。 他没多聊，简单问了几句便结束通话。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天色已经暗了。 虞正祥点点头，简洁的答应道：“好。” 他也不解释先前说的什么约好的饭局，就是一口答应下来。 他笑着起身：“不知道虞叔叔对半导体感不感兴趣，很多时候我在他们旁边都是听个热闹。” 之前冰芯落地时，县里同僚还激烈的辩论过这个项目到底有没有百亿。 晚上六点钟，冰芯食堂放饭。 他也不问到底是不是有进展，只帮忙端盘上菜。 随后，他又发现真如方总所说，在一群技术专家旁边就是听个热闹。 “虞叔叔，我也听不懂的。”方卓觉察出虞正祥的疑惑，笑着说道，“虽然听不懂，但我得装作能听懂的样子，把气氛给搞热，没准能激发他们的思路。” 虽说是开玩笑，可方总这样的人来搞气氛，还是挺受用的。 因为有冰芯这样的重大项目出现在安徽省，相关媒体对于半导体的讨论也多了很多。 他等着一群专家聊天兴致告一段落，问了个问题：“方总，冰芯要做的是逻辑芯片还是存储芯片？” 虞正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