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是下午，走时天色已然暗淡。 眼看快到校门口，方卓忽然回过神来的停下脚步。 今天来的时候是乘坐的是罗敏华秘书长的专车，方卓不好让人家等着，这会才想起来没把自己的车喊过来。 他下意识的想抽烟却摸了个空，口袋里的烟在来时的路上就抽完了。 方卓暂时收起满脑子的思绪，冲着刘铭德以及没说话但同样关切自己回答的徐开怀微微一笑：“我也不清楚，只能说，我希望是对冰芯最有利的答案。” 更何况，他们走上半导体之路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享誉全球的家乡名人作为榜样。 当一位内地首富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以待遇、未来、行业来聊工作，这真的很难让人拒绝，尤其是人生最具冲劲的青年阶段。 然而，这件事在今天方总和胡教授的交流之中只有堪堪两句话的空间。 方卓瞧见年轻工程师的表情，大概能猜到他们心中在想什么，说道：“做事就是这样，我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只能期望结果带点好的运气。” 方卓很坦诚，又话锋一转：“但即便他不来，冰芯就不发展了吗？” 方卓看着暮色下若有所思的年轻人，继续说道：“冰芯发展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胡教授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设备采购是这样，资金筹措也是这样。” 因为，冰芯就是在这样做。 “胜固欣然，败也无憾。” 他听了三秒电话，最后为自己和年轻工程师的闲聊收尾：“说来说去，其实也没别的什么，就是，要自强。” 刘铭德和徐开怀咀嚼着方总的话，要自强，咱们要自强。 刘铭德和徐开怀有点怔然的跟着方总，出了科大，上了轿车，心里的情绪逐渐再次激荡。 暮色沉沉，总裁和工程师挥手告别，后者带着前者的殷殷期盼离开中科大，第一次奔向冰芯所在的方向。 他回头看了眼科大的校园，想起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上一次。 也许不会是cto，但只要来就能发挥很大作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难有这样的浮生半日闲，这几天的忙碌和奔波更让这种闲适分外可贵。 事实证明，这对行将花甲的胡教授确实产生了效果。 可是，传承、故土、老与少、教授院士和末学后进，这些结合所了解到的父子三人名义设立祖籍家乡奖助金，方卓就觉得可以一试。 游说要把握度，方卓觉得先前的那个度已经足够，就像他也确实没有提起自己这几天的忙碌与欠下的人情。 尤其，中芯现在面对极其麻烦的来自台积电的诉讼，这反而让方卓在前往北京拜访领导的时候感受到更多的重视。 只是，正如胡正明教授先前的自信，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顺其自然的或早或晚，方卓也就当机立断的没有着重提及。 胡教授有竞业协议在身，这得到明年年底才能解封，从现在到那时，冰芯可以因为这个良好开端而做更多的接触工作。 这个龙头企业到了内部权力更迭的时间，据说，张忠谋不止一次称赞他的得意部下蔡力行，大有把台积电交到那位手中的意思。 相较于颇为无欲无求的胡正明教授，更为年轻的梁孟松看起来更好游说，方卓对此已经有所预案，如果真能在冰芯组成胡+梁的搭档组合…… 那么，冰芯真正的机会是在三四年之后？ 3月份的最后一天晚上，方卓独自钻进合肥街边的小吃店，边吃边考虑着未来数年的发展局势。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第273章 名声教授有过真挚可喜的交流之后没有立即离开合肥，而是处理了一些常规性事宜。 中午拉着邱慈云等一众冰芯在庐高层吃了一顿时间很久的午餐。 晚上，罗明华秘书长专门来机场送冰芯总裁，他知道方卓今晚回上海，明天飞国外，接下来要处置冰芯的核心设备购买，相当奔波忙碌。 小方总这人特别好，不光自身有实力做项目，还帮忙牵线搭桥的搞来了长虹，而随着小方总在合肥扎根越深，他也越成为一面吸引其它项目的旗帜。 “习惯了，就是有时候坐飞机比较无聊。”方卓和这位秘书长见面多了，说话也随意不少，又笑道，“罗秘书长，反正，我今天中午和邱总他们说了，有事就找你，我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领导不会推脱。” 方卓是想开开玩笑，但是见了这位的神情，也只好同样认真的握了握手。 晚上九点钟，方卓登上飞往上海的航班，明天下午要先飞东京赴那边电视台的约，停留两天再飞往休斯敦，最后再去纽约。 方卓这一趟飞回上海的过程平平无奇，倒是夜里11点钟从机场往家赶的时候意外接到了公司员工加班的电话有点意思。 易科投资作为易科集团的下属子公司，存在感并不强，但它也持有一小部分的新浪股份，那是经汪延介绍，从段永基手里买来的股份。 可就是因为存在感不强，所以这种半夜的电话就显得事情颇为紧急。 “涉及老虎基金和当当的合作？” 方卓有点意外会有一家后世出名的电商找上门来，因为精力一直集中在易科、冰芯，没钱的时候想着弄钱，有钱的时候想着生产线，易科投资对外的额度并不算高。 李果庆有段时间做的事相当出名，比如____。 几句寒暄之后，方卓没有多客套，直接询问这位找上易科的缘由。 李果庆的声音很响亮：“方总，实不相瞒，我们当当和老虎基金已经有了一定的共识，可是，老虎基金一直没有往前推动融资。” “你知道亚马逊，我看你们易科的产品也在亚马逊上卖。” “我们找易科嘛，本来是没这个打算，可是，方总你都在上海那样花钱拿地了，真的，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多了解了解我们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