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里的意思就是今天处理好这个事，明天可能会有领导在其他事上面的关怀。 方卓微微点头：“那估计他挺乐意，要不，陈哥，明天约个时间，你们聊聊？” 方卓客套两句，转身要去再换个身份。 无奈之下，两人又聊了十来分钟。 “万老弟，敬你一杯。”刘波不知道用什么说辞便干脆什么都不用，开口就是敬酒。 “今天见到万老弟就高兴，我再敬你一杯。”刘波第二回就找到说辞了。 两人连碰三杯。 方卓听到“你打算什么时候要钱”，想了想，说道：“这两天吧。” 太主动，太主动，没有权利你永远不知道有钱人能多主动。 他手上还有两个有用消息没抛给这位老板。 方卓面色不变，放出一个关键消息：“之所以很多人竞争红星，不是厂子值钱，是它的地皮以后会值钱，嗯，以后。” 方卓笑道：“刘哥再考虑考虑？” 他又不傻，两把紫砂壶试试水，事情要是成了，什么都好说，事情要是不成，陈老总就在办公室坐着又跑不了。 “万老弟，我干了，你随意，你随意。” 方卓吸了一口气，一个宴会厅，两处腾挪，时时认哥，这事隐约就是成了。 9月17日，早晨7点。 方卓起得很早，尽管昨夜几乎失眠了半个晚上，但他睁开眼的时候仍旧无比亢奋，收获的最后一步千万不能出差错。 “万老弟，万老弟。”刘波落下车窗，先是喊了两声，然后干脆下车绕到另一侧为领导弟弟拉开车门。 “早饭吃了吗？”刘波跟着坐进来，他拿过“万老弟”的挎包，伸手就从座上的编织包里抓着一摞摞的红票子往里装，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俺带你去尝尝合肥的汤包。” “我吃过了。”方卓的心脏怦怦直跳，声音有些掩饰不住的抖。 “诶，都说合肥没有春秋天，今年的冷空气是来得有点早。”刘波低着头装钱，如此答道。 等到心里默念的数字过了20，刘老板手上的动作竟然还没有停。 刘波咧嘴笑笑，他把所有的钱都放进包里后才说道：“昨晚俺回去看报纸了，确实竞争激烈啊。” 刘波把挎包的拉链拉上，憨厚地说道：“一共是28万，正好买紫砂壶剩下了零头，就希望陈总那边能把项目给批过来。” 方卓立即严肃嘱咐道：“刘哥，没问题的，但有一点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哥是领导，今天到他那是谈公务，你这笔钱是咱们咨询公司合伙的钱，你到他那里不要提这个，也不要提什么我和他的亲戚关系。” “你聊厂子就聊厂子，纯粹是你自己看好未来发展！” 刘波一惊，连忙答应道：“是是，是要谨慎，办公室里就是公事。” 刘波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用力点了下头。 7点50，奥迪抵达目的地。 就在这时，刘波稳稳的拽住方卓胳膊。 他这一秒竟然有点没敢回头。 方卓咽了口唾沫，玛德。 方卓缓缓回头，右手一把打开刘波的手，全是真情实感的笑骂道：“刘哥，去你丫的，看好个屁！赶紧去吧！我哥等着你呢！” 方卓摇头：“别介，盯着项目的人多，你这边事成，咱们就先别联系，以后日子长着呢。” 刘波有点忐忑的心情反而稳了，“万老弟”这么潇洒，那一定是领导那里打好包票。 怎么说呢？不愧是使了钱的。 刘波的心彻底放下了。 陈树隆觉着这位颍州的老板太好说话了，说投入资金不怎么还价，聊债权评估没有怨言，谈员工补偿给最高金额。 也因为这个，陈树隆一点都没提中间介绍的关系，他觉得淡化一下牵线的小万比较好，即便以后亏本也不会让中间人难堪。 中午11点，陈树隆主动站起来握住刘波的手，由衷感谢道：“多谢刘总对我们合肥经济发展的大力支持。” 两人相视一笑，全都十分满意。 陈树隆依依不舍的对离开的奥迪车摆手。 等到奥迪车转过街角，陈树隆方才脚步轻快的走回单位。 随着这双眼睛的离开，金丝眼镜被碾碎扔进垃圾桶，潮流衣服被分散扔进南淝河，数种化妆品随手掩在泥土里保持沉默。 秋天的风景如此美好，桂花香随风吹拂，温暖的阳光洒遍了整个合肥城。 秋高气爽有多爽？ 方卓沐浴着阳光仿佛踩着空气一般轻飘飘的返回学校，他越是远离现场，越是心情放松。 这几天啊，除了某些关键时刻上的紧张，他整体状态比较松弛，充分的向2000年的大家伙儿展示了未来劳动人民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