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愈发兴致盎然，方卓则是少说多听，他得保持耐心。 刘波喝了一口酒，叹气抱怨，后面却是先前没说过的新鲜话。 第7章 图穷匕见 作为颍州有名的耕地大王和牛羊大户，刘波已经不满于在老家享受乡里乡亲的羡慕眼光，更想到省城有所发展。 可惜，进城之路不易，刘波近一年在合肥下面的县乡即便弄老本行都处处掣肘，这次听说市里有规模不小的产业推介会也是花费很大力气才进来。 反正，最近一年，刘波觉得自己像是飞进迷宫处处碰壁的苍蝇，现在，捞到一个陈总经理的弟弟，那得抓紧时间找找方向。 “万老弟，你刚回来，我得和你说说这个做生意的经验，咱们这个做生意啊就是和气生财，得人品好，对那些帮助咱们的人要记在心里。” “你要是不信，尽管去找俺那些兄弟问！” “多谢刘哥的肺腑之言。” 就怎么讲呢，这种主动就是意料之中的。 刘波一听这话又高兴的碰了碰杯。 稍过一会，已经喝了不少酒的刘波觉得两人酝酿的沉默已经够久，他再次举杯道：“陈总那边现在有没有什么好机会，或者，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他吃饭。” 不过，这种迟疑是把媚眼抛给了瞎子，刘波转身又换了一瓶酒，压根没瞧见。 方卓发现一个问题，不知道这位刘老板到底清不清楚，每次他激动或者想表现憨厚的时候都会变成“俺”，极其明显。 刘波一看有戏，连忙碰杯要喝酒。 刘波哈哈一笑，一口闷完，他很多合作都是酒桌上完成的，现在和这位领导弟弟拉近关系又是凭酒，熟悉的工作方式让他感觉很不错。 似乎因为这杯酒，领导弟弟起了佩服之心，他接下来的话一下子让刘波的心跳都快上不少。 “他手里有个企业资产改组的事。” “但现在嘛，我不知道刘哥有没有看报纸，现在有个红星宣纸的厂子……” “红星宣纸？”刘波在方卓换果汁的时候还不忘追问，“这厂子是做纸的？利润大吗？” 刘波的酒劲上来，可他习惯这种状态下思考，不良资产是代表什么？ 刘波放下酒杯，一拍大腿，要不怎么打不开局面呢，人家知道这种消息比自己早啊。 方卓喝口果汁，笑呵呵的不说话了。 然而，方卓却对他这样的诚意没有表示，转而开始随意聊起现在国内的经济发展，偶尔还掺杂一些紫砂壶的鉴赏。 刘波的酒劲上涌，耐着性子聊了一会后终于忍不住了。 方卓微笑摇头，这句话的进度听起来又上一层，要说这老板们主动三秒都嫌晚，有些事不用点明，人家自己就赶着上道。 方卓脸上的笑容稍有些僵硬，路子是对的，就是内容有点出乎意料。 刘波心里一沉，既往的经验失灵了！！万老弟竟然不要饲料加工厂！ “信息咨询公司？”刘波重复，疑惑道，“这是能干嘛的？” 刘波立即称赞道：“这个行，万老弟这个咨询公司肯定行，是我、是我鲁莽了，哎呀，我这种大老粗早就想试试有发展的行业了。” 方卓笑笑，主动举起果汁杯碰了碰，掺啥呀，你就是想送钱。 第8章 神仙指路 方卓倒是第一回想收钱，可也……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毕竟，钱还没到手，不好意思得等那时候再说。 过了几分钟，刘波仍旧没说话，方卓的心情却有了点急切，光有意向还不行，咱们得有更实质的进展才成。哥之前说要带我见几个朋友。” 刘波点点头，连声说道：“老弟，你去忙，你去忙。” 刚迈出几步，他才发现背脊上有凉凉的汗水黏住了衣服。 方卓的脚步不快，隐约觉得刘老板的视线很可能就是在看着自己，但也实属正常。 “来来来，小万，我给你介绍介绍几位大老总的风采。”陈树隆爽朗一笑，又对旁边的人说道，“这是国外学成归来的万同，别看年轻，本事不小。” “这是润耀的严总，他家的玻璃可是一绝，称霸华东了都。” 陈树隆介绍到第三位的时候顿了顿，笑道：“这是托普集团的李总，信息化的时代就得李总一起来促进发展。” 方卓不动声色，一切如常：“幸会，幸会，多多关照。” 两人都是笑了笑。 方卓腹诽，咱俩今天可能是同行。 其他人不知道新浪有什么笑话，陈树隆笑着重复了先前方卓所聊过的小道消息。 这么聊下来，他不经意转身就发现另一角刘波看向这边的眼神很是热切。 “这不知道谁说我闲话呢？”陈树隆很坦然，摇头道，“小万不是打算做咨询公司吗？对这个也有兴趣？唔，说句实话，这个厂子的情况不太好。” “实业方面我不太了解，这一趟也是看看为主，也是巧了，刚才碰见一个我长辈的朋友，看他还挺有兴趣的。”方卓开始二道贩子，进行信息上的模糊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