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又是急又是气,找路菲菲和刘姐想办法。
此前,刘姐在柬埔寨带雇佣军团的时候,就已经处理过中国商人被绑架的事,十分驾轻就熟了。
她告诉路菲菲绑架的固定流程:
绑架要钱——价格合理——约定给钱和放人的地点——支付。
如果价格不合理——砍价,或者找到能在中间做调解的人或者组织砍价——谈好价钱——约定交换地点——支付。
遇到多疑的绑匪,也就是多换几次交易地点,或者需要去交钱的人胆子大一点,心细一点。
基本上,真心想要钱的绑匪不会随便伤人,也不会死咬着一个价格不放。
一亿美元这种一听就很不现实的数字,应该就是绑匪随便一说,等着砍价。
路菲菲也觉得一亿美元过于胡闹了,肯定能砍下来。
刘姐与绑匪留下的号码联系,想要商议赎金的数目,但是,绑匪咬死了就要一亿美元。
刘姐说一亿美金数额太大了,他们要的时间又急,根本不可能拿来,刘姐都把银行的国际汇款规则都拿出来了,真诚地告诉他们:“不是我们不想给,实在是筹钱需要时间,而且银行也不让啊。”
绑匪还是不愿意。
刘姐皱眉;“这不对啊,如果只是图钱,他们不可能把话咬得这么死。”
路菲菲也觉得不对。
钱到不了,他们要是不杀人质,岂不是很没面子。
杀了人质,那就妥妥的没钱了。
刘姐找了本地几个帮派、村子里的长老,进度很慢,甚至不知道钱进是死是活,只有电话里传来的几声哭叫。
刘姐提出想要看钱进一眼,电话直接被挂断。
另一边,路菲菲向斯宾塞了解了这群绑匪的身份,他们是一群无国籍的流浪者,缺钱的时候就随机绑几个人换点钱花花,没有政治诉求。
路菲菲:“那他们会受雇佣吗?”
“不知道……”斯宾塞哪知道这些无国籍者怎么过日子,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许会吧。”
有钱赚,干嘛不做?
现在,路菲菲坚信这群死活不肯松口的人必然有雇主,一亿美元只是一个借口。
钱进被绑架后,小松和也找到路菲菲,无比真诚地对她说:“我们在这里都是异乡客,要团结一致,我们商业联合会刚好在本地也有一些人脉,我愿意协调营救钱进先生的事宜。”
现在,路菲菲百分之百确认,绑了钱进的幕后真凶一定是商业联合会,就是小松和也。
不过,她没有证据,就算直接去问,小松和也也绝对不会承认。
就像他们不会承认1931年柳条湖铁路是他们炸的,也不会承认1937年在宛平城下走失的志村菊次郎是自己迷路。
小松和也脸上的笑容很温文,很儒雅,不过,路菲菲越看越刺眼,觉得他就是在说:是我安排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路菲菲闭了闭眼睛,继续保持着哀愁无助可怜的模样:“我们还在努力,先试试能不能打动他们,实在不行的话,再请小松先生帮忙。”
小松和也心情大好:“没问题,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提供一切帮助。”
一个中国翻译被绑架的事情,半天之内,就被媒体传开了。
次日清晨,路菲菲拿着一个盒子,红着眼圈找到小松和也,盒子里有一只鲜血淋漓的人手,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再不交钱,我们每天就切下他身上的一块肉送过来。”
那只盒子上面写着“中国人收”。
盒子是凌晨时分被人放在酒店门口的,那个时间,巡逻的警察已经歇了,酒店前台也在打瞌睡,没有人看见到底是谁放的盒子。
小松和也见状也大吃一惊,自己确实说过不要弄死钱进,但是就他们那的医疗条件,把人的手切下来,死于感染的机率很高啊,要是钱进再不被救出来,可能就活不了几天了。
他没想要钱进的命,人质活着才能用来威胁华商会,死了,那就彻底没用了。
也许是钱进想逃跑,激怒了他们,让他们干出如此激进的事情。
小松和也一边安慰路菲菲,一边在紧张地思考,这事要怎么办,他是不是应该去确认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
光是这么一只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钱进的,对,派个人去看看,就算真的已经切了,至少也能送点抗生素过去,别真把人给弄死了。
路菲菲叹了口气,又低头啜泣起来:“这边的医疗条件这么差,他被切下来一只手,说不定已经死了,呜呜呜,他肯定已经死了……”
小松和也温柔地说:“别这么悲观,也许只是吓吓你们。我会t通过我的渠道确认一下。”
“好,一切就拜托你了。”
路菲菲走出小松和也买下的办公楼,周围正在做着不同活计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她,她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上了车,向华商会总部驶去。
“就算是他干的,我们又能做什么?”林阿南问道,在外飘泊这么多年,他一向都老老实实交纳保护费,要是有流寇进门打劫,要什么他就给什么,钱还能再挣,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路菲菲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是他的话,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深夜,小松和也的手下奉命前往近郊一处贫民窟,那里的房子依山而建,全是人们随机乱搭的房子,构造混乱,如同迷宫,正规军进来,都施展不开,一个人被藏在里面,根本就没法找,除非字面意义的掘地三尺,把房子全拆了。
钱进就被反绑着双手,蒙着眼睛,关在一处仓库里。
手下被带进屋,发现钱进四肢俱全,除了挨了两巴掌,脸上有点肿之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