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才松了一口气,也许路菲菲收到的那只手,只是另一个帮派看到新闻之后,想要诈一笔,这种事很常见。
他没有出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在他走后,尾随在他身后的复仇女神安保公司成员便悄然在夜色中出现,他们没有穿制服,蒙头盖脸,打扮得像电视剧里的日本忍者,时不时还冒出一两句仿佛日语的调调。
整个屋子里只有四个人,其他人都在其他地方忙着打家劫舍,不在家。
安保公司的人扛着单兵火箭炮,端着ak进门的时候,那四个人正端坐在桌前打牌,为了谁是不是耍赖而互相揪领子。
钱进被顺利救了出来,四具无国籍者绑匪被打成筛子的尸体被挂在传统弃尸地——某块空地的树上。
有人在使馆区被绑架本来就是个大新闻。
现在绑匪被打了个稀巴烂,被绑架的人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这是爆炸新闻。
媒体们蜂拥而至,想了解这件事背后的传奇经过。
肖勇代表公司,路菲菲代表华商会,在电视新闻上露面,诚挚感谢小松和也先生和商业联合会的大义援助,如果不是他们快、准、狠地出手,人质不可能这么快被救出来。
小松和也在镜头上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反复强调:“不是我派的人,我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
路菲菲真诚地看着他:“小松先生真是太谦逊了!做好事而不留名!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精神!我们会记住小松先生的。”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路菲菲:“对您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可是,对钱进和他的家人来说,您挽救了他的整个家庭!他是家中独子,新婚妻子刚刚怀孕,如果不是您!他们全家会彻底崩溃,小松先生,您一定要接受我们最诚挚的感谢!”
事到如今,小松和也也知道是谁把钱进救出来,顺便把那四个绑匪给毙了。
他同样也没有证据,确实是他派去的人,给路菲菲的人带了路。
何况,确实是他的人去了之后,四个人就死了。
现在有电视有广播的地方,都在发出同一个声音:是商业联合会的小松和也请了雇佣兵杀了那四个无国籍者。
他们可以为雇主而死,但是不能接受被雇主背刺。
小松和也不讲规矩,他们也不会讲规矩。
除了正规的新闻之外,在本国人,以及各种小吃摊、路边聊天堆里,还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日本人就是为了让所有外国来的商人对他们心悦诚服,所以才干得这么一出,他们一开始就没想要赎金,他们就是要拿这几个无国籍的绑匪开刀,向商人们证明,他们有实力。
总之,就是为小松和也和商业联合会全方位打造一个“背信弃义、卑鄙无耻”的人设。
上午接受新闻采访之后,下午,小松和也和其他日本人都不见了,又过了几个小时,商业联合会的理事们接到通知:由于经营业务的调整,小松矿业株式会社要暂时退出,让他们自己重新选会长。
这下把商业联合会的理事们给弄懵了,说走就走,连个交接都没有就跑了,现在还要重新选会长?
三千美金的会费,这才过了几天,已经只剩下几百美金了。
账本记得一塌糊涂,看得人一头雾水。
记录清晰的地方,则让人一头恼火。
一位印度商人用力拍打着账本,发出大声的咒骂,就这么前后两页的位置,记载了联合会的一位办事员一天吃了五顿午饭的报销记录。
每顿都超过五十美金,还特别标注了是商务宴请。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日本人竟然会贪污。
在他们刚刚加入的时候,都见过联合会制订的会计制度,那叫一个严谨,那叫一个细致,还有那个戴着厚如酒瓶底眼镜的老会计,看着就威严正义,从外观上看,相当的让人安心。
商业联合会的成员们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他们从一个牢不可破的联盟,又变回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状态,彻底变成一盘散沙。
华商会则运行稳定,互相之间通通消息,对于刚来的人提供一些帮助和提醒,就连来私挖黄金的人,也会偷偷摸摸来拜个码头,希望将来要是出了事,能有人帮忙捞他们一把。
由于此次绑架事件闹很大,斯宾塞又下令对使馆区及附近几个街区进行史上最强治安整顿。
警局需要大量人手,斯宾塞不得不提高整体警察的薪资和福利待遇,让更多的退伍军人愿意转业去干警察,特别是整天需要面对尊贵外国客人的使馆区警察。
首都警察局的局长头一回如此被万众瞩目。
他在数千名衣着整齐,精神抖擞的警察面前发表誓师宣言。
他被无数媒体包围,询问他对未来的规划。
以前像老鼠一样抓不住,又管不了的本地帮派成员,见了他就好像见着了猫,客客气气,鞠躬行礼。
他知道这是华商会的路菲菲向斯宾塞提出安全建议后的结果,他非常喜欢路菲菲这个异国朋友。
她是多么好的人,说要帮助他获得权力和荣耀,就能做到。
其实,路菲菲只是想要扩大安保公司的武器持有数量而已,按照现行规定,一个安保公司只能有两百支以下的枪械,而且很多品种的武器是民营公司不可以拥有的。
不过这次钱进被绑架事件,让路菲菲拥有了足够的理由,提出对治安的不信任,安保公司可以做为国家机器的补充,还能扩大就业,人多了,枪也得多,总不能让后面进来的人抡着棍子举着石头跟持枪匪徒干架。
斯宾塞被路菲菲说服了,特别是她说打算在矿区成立分公司的时候。
路菲菲提出了一个诱人的前景:“我们安保公司,会希望有父母妻儿的退伍军人优先入职,因为我们除了有安保工作之外,还有国际贸易需要有人来做分检和搬运的工作,这些就算是没有上过学的人也可以胜任。一家有几个人挣钱,总比只有一个人挣钱强。”
斯宾塞只想过退伍军人的安置,从来没想过他们的家人。这个国家的女人一般都是留在家里做家务,不参与增加家庭收入的工作,偶尔会在抢劫的时候帮着搬搬东西。
路菲菲诚挚地表示:“国际社会现在对女性权益看得很重,如果你愿意在这方面做些什么,一定能得到更多的支持。不需要多,只要让她们有就业的机会,就比以前迈出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