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笑：“校霸蹲人，怎么？想跟呐？” 认识的人毫不留情钻进车里走了，归结原因，是知道陈默开玩笑。 陈默见人走了，才扯了扯单肩包的系带，往旁边那条街过去。 因为天气原因，如今一个摊位都没有，连店铺都只零散开着两家，店主懒洋洋打着瞌睡，人都要杵到烤火炉上去了。 不过十分钟，拐角处的对话就响了起来。 “没带。”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然后就是咬牙切齿的咒骂：“你这个婊子养的，杨家骗老子你也跟着骗是吧？不是你自己来找的我吗？说只要我不去杨家闹，你就定期给我钱！” “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这个儿子不像陈默那个兔崽子，细胳膊细腿就不是个动手的料。 没办法，他只能一直骚扰杨家了。 前段时间陈建立不时让杨家还儿子。父亲那边的生意没有进展，母亲整天疑神疑鬼，怀疑丈夫在外边有人，家里气氛本来就糟糕，尤其是他在上次没忍住和大哥杨跖摊开说后，总觉得对方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淡。 谁知道杨家有一天，会不会真把他送回那个穷山沟。 好在学校的活动来得很及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陈建立松了手，拍拍他的脸，“再给你两天，还不拿钱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建立笑得阴沉沉的，“那就得怪你亲妈了，怪她偷偷换了你，偏偏又没藏好。或者你怪养了你十几年的那对爹妈，好好的，找什么儿子啊，是吧？” 陈默终于起身。 杨舒乐顶着破皮的嘴角，和红肿的额头，蹲在墙角像见鬼一样看着突然出现的他。 “你怎么在这儿？！”杨舒乐的眼里全是震惊。 杨舒乐显然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 当初那个满眼不屑，说着“陈默，我不会和你争的，我的骄傲也不允许。”的人，成了杨家利益倾轧之下的一条千方百计讨好的狗，人前看似风光，背地里，却因为欲望和恐惧驱使，主动找上陈建立这么个麻烦。 他震怒：“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就是你安排的？” 他不介意告诉对方自己做了什么。 收集了点杨启桉可能出轨的证据，发给周窈茕。 如今处境颠倒。 而上辈子追求的那些肯定，如今看着另一个人陷进差不多的泥沼还不自知，才惊觉这世间事，只有真正跳出来才能看得清。 戏再精彩，也懒得再看。 “还有事？”陈默回头。 “那你加油。” 这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对面：“在哪儿？” 穿着那件他买的羽绒服的人，打着一把黑色雨伞，在车流如潮中，靠着车，抬头看过来说：“已经看见你了。” 很快, 那把黑伞有一半落到了自己头上。 “今天回来的？”陈默同时问。 “没想起来。”说完又补一句：“放学的时候雨停了，也没觉得会下雪……籽。” 席司宴手里的伞又多往这边倾斜了一点。 说完的时候已经收回目光, 开口：“走吧。” 席司宴看他一眼说：“元旦三天，你打算一直待在学校？” 恰巧到了绿灯。 陈默有点意外, “你不是刚回来？” 陈默评价, “心挺黑。” 不光市级赛，后面还有全国赛，他甚至还得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上辈子陈默甚至以为他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事实证明，他放弃了保送名额顺利出国，几年后回来接手 席家出身的人，人生路怎么可能只有一条。 席司宴问：“去吗？你为数不多能跟着宰我的机会。” “估计开年过后。” 知道从下半学期开始，应该很少能有机会再在学校里看见他。 “我还没说要去吧？”陈默站在门边，低头看了看自己，“再说我什么也没带。” 直接说：“到了买。” 陈默才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