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的确给了学校一笔钱，学校同意你进实验班却也不完全是因为钱。”赖主任的鼻孔里都透着嘲讽和倨傲，“你真以为实验班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席家还给学校捐了两栋楼呢，你看他像个草包吗？” 赖主任接着义正言辞说：“那不说他席司宴，就说孙晓雅、苟益阳，张菊……这些人，那都是学校寄予厚望，将来要进名校，成为各行各业精英人才的好苗子。你的成绩和潜力那是经过学校评估的，真要成绩稀烂，你爸妈就是把家产都捐给学校，你看我到底会不会让你进这儿！” “这是重点吗？！！” 心累得不想说话。 他上辈子拼命读了，数学老师非说他抄袭，学校也没说是因为潜力收了他，杨家干脆就是想让他做个好学生样子。 他不那么想拼命了，非逼着他学是吧？ “那你到底能不能进前十？” “你！” 席司宴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陈默脸上。 席司宴什么也没说，侧身让开，露出了站在他后面的杨跖。 去死。 杨跖踏了进来。 学校还是决定通知家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周窈茕，而是自诩日理万机的杨跖。 “你好你好。”赖主任重新扬起笑脸和人寒暄了两句。 “你找来的？”陈默拧眉。 陈默总觉得他骂人很脏。 而且越接触，陈默就越怀疑自己上辈子认识的那个席司宴是不是假的。 不到一分钟后，看见从门口进来的白素秀和杨舒乐，陈默内心静得跟死水似的，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只是很想问席司宴，杨跖会来，多半是因为这事儿牵涉到了杨舒乐的缘故，他凭什么认定杨跖能听进人话？那是他的宝贝弟弟。 他原本跟着白素秀很平静的一张脸，在看见杨跖后露了一点迟疑，然后才走到杨跖身边小声说：“你怎么来了？妈妈呢？” 杨跖说这话的时候，又往陈默这边看了一眼。 这时候赖主任开口说：“既然都来了，那咱们就当面把这事儿说清楚，再想想具体怎么解决。” 这话显得他压根不屑遮掩似的。 杨舒乐攥紧了手，瞪着他。 “那得看对谁说。”陈默掀开眼皮朝他看去，“您老要看不惯，大门在那儿，出门左转。” 陈默是真笑了。 “不如我也问问，你的偏见是针对我，还是从心底里压根就看不上所谓的差生？” “白老师。”杨跖突然打断。 白素秀怔了怔，不知道想到什么，捋了捋鬓边的头发。 所有人看向陈默。 杨跖就差说，差不多得了，答应吧。 白素秀抱着手，大概觉得自己刚刚的提议简直是大发慈悲。 赖主任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默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间隙，将一切尽收眼底。 “凭什么？” 看着他一点不显激动，甚至语气里带着点懒散，赖主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可以换个比喻。”他视线往下，“谁敢脱你裤子？” 陈默真是服了，睨过去，“为了不被踩脸，你今天挺努力啊？” 驳了白素秀的提议。 半小时后，陈默在楼梯角，碰着带杨舒乐出来的杨跖。 “怪你什么？”杨跖语气并不意外。 杨跖看着他，“乐乐，你以前从不在这种小事上跟人争高下。” 杨跖脚下一顿。 杨跖看着靠着墙的人。 “热，吹风。” “嗯。” 陈默看着眼前的杨跖，简直啼笑皆非。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一般见识了？”陈默问：“被碰瓷的人难道不是我？当然，如果你认定我嫉妒他抄他卷子，也别用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害怕。” 杨跖很想甩手离开。 “你手机上交了？” “那发消息你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