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好笑。 好在这是下课，班上吵闹，前面两排的人都去了厕所，大概没人听见。 席司宴荒唐一笑，眼底带着淡漠的冷，“谁告诉你我喜欢男的？” 陈默又想起，的确，撞见杨舒乐跟席司宴告白这事儿，是在高二下学期了，不是现在。 陈默想起关于很多年后，他隐秘的出柜传闻。 “宴哥。”恰好席司宴的好哥们儿之一，后来在绥城gay圈很出名的大总攻齐临绕过来，一只手搭他肩膀上，环顾四周，“这位置不错啊，就是隐蔽性没之前那儿好。” 说完转头对上陈默的视线。 齐临懵逼，“什么别想？你俩在说啥？对了，我来找你是想说咱们差一个人。”说着看到陈默，“诶，陈默是吧，你这身高也还可以啊，中午打球，去吗？” “啊？为什么不去？” “操！这么狂。”齐临兴奋了。 中午陈默先去舍管那里拿了钥匙。 “好。”陈默接过钥匙转身。 陈默回头，见她从窗口里探出头，皱眉说了句：“宿舍里要是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尽量别跟人起冲突，只管来告诉我们舍管就是。” 直到陈默推开宿舍的门。 尤其是当陈默看见了靠着桌子打游戏的李锐，瞬间了然，这个613之所以在这么多寝室里面独树一帜，是因为有一个独立于校纪校规之外的人。 寝室里人多，不代表都住在这里。 “不找人。”陈默回话的同时，推开门走进去。 气氛一触即发。 直到他进门找到靠近阳台的一张空床，打开行李箱。 衣服、被套、洗漱套装，还有类似养胃红茶的东西…… 李锐满眼戾气，“老子还没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门了，谁允许你住这儿的？” 而且陈默在杨家不受宠，是绥城有头有脸的人家私下里传遍的事实，杨家难道还会给他撑腰？ 李锐冷笑，脚上再次用力，“要么跪下道歉，要么滚出去，我可以当上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拿你妈逼！” 与此同时陈默提起的箱子猛然回盖。另外那一半边像是书，盖下的同时，是李锐吃痛后的暴起，“我操你祖宗！” ……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学生，男生讨论着上半场激烈的对抗，女生从激动里恢复过来，小声讨论着刚刚谁比较帅。 有其他班的男生擦着汗珠，玩笑：“雅姐，这又不是什么正式比赛，这种事今天怎么劳您亲自大驾？” 一起打球的男生都跟着笑。 “滚，只有你是狗。” “明明时垂涎他席司宴技术好，说什么骚话。” 又有男生笑问：“实验班那个杨舒乐不也是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发小吗？听说他回校了，往常他可从不缺席，今天怎么没在？” “她又开始了。”齐临一屁股坐到席司宴旁边，拎着领口抖了抖，说：“她是真的看不惯杨舒乐啊，每回提起他都满脸不爽。” 他，席司宴，孙晓雅，还有一个三中的廖婷婷，八班的曾域才算是从小一起混大的。 杨舒乐严格意义算起来，只和席司宴熟一些。席杨两家的往来得追溯到爷爷辈，关系密切，反而是到了父辈这一代，不如过去亲密。 孙晓雅不喜欢杨舒乐，还真不是因为他不是杨家亲生的。 席司宴拧上瓶盖，觑过去，“你很闲？” “那就闭嘴。”席司宴将水瓶放到了身后的台阶上。 一个气喘吁吁跑来的男生，站在几个实验班的男生堆里，问一句：“那个陈默是你们班的吧？” “打起来了。” “陈默跟人打起来了，十好几个打一个，吓死人。” 席司宴侧目听完，皱眉起身的时候，旁边齐临接了一句：“这事儿怕是得通知老向，我去？” “懂。” 走廊里的气氛安静异常。 613关着门。 苟益阳有些着急：“操！不会打出人命了吧？” 里面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是……是李锐他们。”戴眼镜的男生小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