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护应酬不来,便推了去,言说待着探花返乡时再行拜访。 萧护欢喜不已,不光是在村上得此殊荣,更是高兴自家里出去的孩子能如此出息。 城中几户与祁北南和萧元宝有来往的人家俱欢喜,从外头回来的秦镖头满面红光,得晓祁北南中得探花,心中百般得意自己眼光好,教自家小子早早的跟了个有大前程的人物。 十五日一早,天不亮,祁北南便早早的起了身。 起身时,立取了热水用平时都舍不得开的香胰进行沐浴,上好的牙粉漱口,盥洗。 束了发,蹬上靴,已有八分春风得意之相。 祁北南身段本就如青松苍劲板正,一身料子极好的进士服落在身间,两厢得宜,谁也不低配委屈了谁。 便是这身袍子不曾有地位荣誉的象征加持,祁北南的体态,相貌,着上这衣袍,亦是难得的出众。 丰神俊朗,大抵上便是此般景象了。 祁北南见萧元宝睁着两只眼睛在门口瞧着他一动不动,上前去将他牵进了屋中:“怎还不好意思进我这屋一般,明年都说定成亲了。昨日与萧叔的家书中也说明了这件事。” 祁北南闻言眉心微动,他止住了步子,看向有些不好意思的萧元宝。 没有男子可以抵御这样的眼神,祁北南心中一动,忽的伸手抱住了萧元宝,将他抱置在身前的方桌上,比他矮了一截的小哥儿瞬时便高于了他。 萧元宝与祁北南这般面对面,且又还坐在桌上,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奇异感受。 祁北南道:“我要你答。” 如此凑近了祁北南,他能嗅着他身上才沐浴过的湿漉香气,还有昨夜熏了一晚的进士服上的香味。 祁北南耳根子受温热的气息撩动,不免也微红。 萧元宝说罢,面上薄红的退了回去。 萧元宝眸子微睁,他抿了下唇,耳轮廓温热而湿漉。 他觉着自心间传出了一种战栗感,不痛却很痒,蔓延至周身,感觉极奇异,是他从前从不曾有过的感觉。 半晌后,祁北南才放过了那只明显已经烫红起来的耳朵。 萧元宝听着祁北南喑哑了的声音,眸子睁大了些。 萧元宝往前连一本略带些男子与哥儿欢事色彩的小话本都不曾瞧过,心思单纯的不行。 下意识的便抬手捂住了被祁北南亲过的耳朵,好似是贼人犯了事藏了证物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可心如擂鼓,眼睛也心虚的不知往哪里看。 萧元宝感觉无地自容,想逃走却又坐在桌上,身前还堵着一座山似的人。 “你、你还不快吃了早食进宫去,一会儿迟了时辰。” 萧元宝受祁北南这般抱着,方才没那般羞赧了,许是抱过许多回,如此很安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道:“我只是觉着那样有些奇怪。” 萧元宝没有应答,倒没有觉着不喜欢。 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反应很奇怪,更让他羞于启齿。 萧元宝的声音已然带了些央求的意味。 三声威严响亮的静鞭抽打丹陛,大乐声起,新科进士齐齐跪拜。 传胪官员依次传唱,声音响彻广场。 受念名字的进士从队伍之中出列,跪领圣旨谢恩。 唤作任珩的进士领旨后,便轮到了祁北南。 当庭赐官的只有一甲前三名进士有此殊荣,二甲及其往后的三甲进士,后续到吏部报道任领官职。 赐官结束后,皇帝褒奖警训了几句,传胪大大典便差不多结束了。 出了宫门,外头的陪游队伍已然整装待发,由披甲官兵与祁北南等人牵来训练纯熟的宝马,让一甲进士骑马游街。 那榜眼任珩,倒是不讲究,一个跃身,很是矫健的就上了马,竟是比状元林青煜动作还快。 祁北南将这些都收进了眼里 其实这两人也算是他的老相熟了,昔年他们便是同榜,只是祁北南对他们俩的了解并不多深。 他走时只在翰林院待了半年,与这两位翰林的同榜便未结下太深厚的缘。 游街的队伍打宫前往外走,一路入了市,原本便热闹的京城,因今日的游街而更为热闹了起来。 哪怕重来一遭,这番春风得意的感受,依然能够再度升起。 “如此才学,如此相貌,最为难得的是一甲三位大相公竟都才貌脱尘!” 只见着二十余人的游街队伍缓缓而来,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教祁北南吸了去。 都在夸说,今年的游街很有看头,饱人眼福。 果真都是个好字。 “姐姐觉着哪个好?” 萧元宝竖着耳朵听见旁头的两位富贵小姐如此说,忍不得自己的嘴角翘起来。 正当他忘乎所以时,见着那拿着团扇掩面的小姐羞怯怯的模样,却是十分胆大的往还不曾至楼下的进士郎身上掷去了一朵粉红的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