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许多地方寿木一年贵过一年,若能将此处的寿木倒卖出去,定能得利不少。 不过却未曾有惊喜,他道:“祁郎君说得可是西边的凌花岭?商队此行便要前去此地。” 菱花岭是个边陲小地,知晓的人尚且少,里头的寿木生意也才起不久,竟不想已然明达便得了消息。 祁北南笑道:“明员外消息了得。” “倒是你的消息灵通难得,竟能得到这般木材上的生意。” “虽此桩生意不成,但今年商队不全然只做木材上的生意,也做些茶和绸缎瓷器上的生意。不怕郎君晓得,这些年家里木材外的生意一直盘不起来,我亦是忧愁。” 祁北南拱手:“若得门路,我定与员外生意一场。” 不想最容易成生意的一处竟是未成,倒是教他有些意外,不过也算是得了条后路。 那百事通倒是动作快,翌日一早就前来回了话。 “穆家说若诚心想生意,便请郎君亲自去谈,故弄玄虚差人跑腿卖弄, 他们穆家历来不与如此之人合作。” 又还嫌这头要求过高, 借商队的人力前去买此番纱带回, 还要用商队谈好的价, 其间一分辛劳钱不给, 天底下如何有这般好的买卖。 商队不愿与他合作, 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他却并不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高。 若自己既要与商队来回的路费,采买的幸苦费, 他又还能谋上甚么利。 “郎君可愿意自行跑一趟?” “杜家很好说话, 又礼求门路,倒是愿意与郎君合作,只可惜他们不做丝绸生意。” 祁北南了然:“他们既愿意合作,也好说。” 于是祁北南把绸缎生意转去了明家,与杜家的做了合作。 为此他教百事通带话。 那头很快回了话,答应此番提议。 祁北南往明家支了一百贯钱囤买纱缎,又与了八十贯钱于杜家,放进这回生意上。 一夕可谓是又掏空了家底子,只余了三十贯钱作为周转日常开支。 再者商队年前便会返还,他们还要将外乡的物运回,趁着年关热闹,老百姓舍得用钱之际把货卖出去。 萧元宝自打听了祁北南想在州府上买铺子的事情,又见他新投了生意。 他便也有些蠢蠢欲动。 今年是丰年,办事的人家多,村上的灶人都有些跑不开了。 他知道来了城里,村子上攒下的人脉算是没用了,大家要置席面儿哪里会费事的来城里请他。 可他才来城里不久,此前在这头都不曾有人脉,且没有师傅带着,如何能教那些要置席的人家请。 管事妈妈言,城里有一处灶人堂,是城中几位德高望重,很有名气的老灶人办的。 “恁多!” “堂上接的活儿多,自己的人周转不过来,便会分给这些挂靠在堂子上的灶人。” 里头接待的人倒客气,他询问了一番入堂的堂费是如何算的。 堂上不保证每月都能分到活儿做,但隔月便会有堂上的老师傅教做一回菜。 若缴纳十贯钱,那每个月不计席面儿大小,都能保证分到一次活儿。 挂靠在堂上的灶人,其实就是为着能分到活儿。 一旦是人脉打开,自就能接活儿做了。 说白了就是拿堂子做个跳板,专为没有门路的灶人开门路的。 萧元宝算了算,他在村子上出去掌勺一回姑且挣上六十个铜子儿。 说话来说,他心头有些肉疼。 他问罢了接待的人,反到了那头的人考问他会些甚么菜。 得知他是村野灶人,拿手菜是做下水。 便是那些荷包紧的小户人家都不肯请,哪怕是手艺极好,都没得机会露一手。 人说看他年纪不大,与其攒下这么些钱进堂子,不如拿着钱干旁的。 萧元宝没想到城里没有人脉,竟这般的难。 其实也是怪自己会的不够多,手艺不够精,连进堂的门槛都达不到。 早两年也有想过要学上些城里的大菜,就是为着防止今日这般事情出现。 几个乡野人户常吃羊肉、鹿肉、兔子肉。 祁北南下学回来,没在园子里见着萧元宝,听铁男说去外头回来就进了房间去,一直都不见出来。 刘妈妈去看了一趟,只说无事,将人给打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