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今朝话不多,没太参与说聊,只笑了笑。 “再是过几日就休秋沐了,也有空闲。” 话说到此处,祁北南也不好再推拒,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见他答应,都欢喜的与他碗里夹了各自家中送的菜。 今朝天气凉爽不热,步行到家,也没起甚么汗。 他在书房待了半个多时辰,萧元宝叩了叩门,与他端了一盏子银耳汤来。 “今朝课业多不多?” 祁北南往嘴里送着银耳汤,道:“天气凉快,可要出去街上逛逛?” “已然有人受了伤,时下县府正在四处抓人,怪是吓人。” 两人说了一会儿外头的事情后,萧元宝从袖子里摸出了两个小香囊,递给了祁北南。 祁北南瞧着两个缎面儿的香囊,一只是葱倩色绣兰草,一只月白色绣桃花。 萧元宝悻悻一笑:“托哥哥给旁人的。” 他淡了语气,道:“要与谁?” 祁北南把香囊放在了桌上,看着萧元宝。 他心里滋味横生,理智却告诉他萧元宝并没有错。 祁北南不想答应,便明知故问,语气有些冷淡。 “她说哥哥人品贵重,定然不会将事情与旁人说去,罗秀才又与哥哥是一个课室的同窗,这才求来了。” 他眉心扬起,转又把香囊拾捡起来:“你今儿不是问罗秀才课业如何么,他读书认真,夫子都夸他用功。文章写得好,是课室里拔尖儿的学生,将来是能有大前程的。桂姐儿眼光不错。” “不过罗秀才心思都在读书上,你今儿也瞧见了,他不一定肯收。” 祁北南将香囊收下:“明儿去县学,我私底下寻个时间与他。” 祁北南吃罢了午食,将食盒存在食舍,去了课室。 这人午间一放课便会头一个冲出县学回家用饭, 八匹马都拉不住,但走的早,回的也早。 独是罗听风,雷打不动在课室读书。 想等着教他发觉自己的祁北南摇了摇头, 这般心无外物之人, 如何容得下儿女私情。 想罢, 还是自行走上了前去。 罗听风发觉身前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挡却了半边光亮, 方才抬起头。 “谈何赐教,只是见罗兄在此读书认真, 前来一观,打扰罗兄了。” 他指着书页上的诗句,道:“这句039槐花满院气, 松子落阶生039, 用得当真是妙,恍若身临其境, 鼻尖有槐花香味萦绕。” “诶,怎的嗅着槐花味道像艾草与薄荷?” 祁北南好笑,言:“我倒是觉着二十三页上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写得好。” 祁北南有些意外的深看了罗听风一眼,他从身上取出了两只香囊。 罗听风手间掌着两只香囊,他便说怎嗅到了一股艾草与薄荷的清凉气味。 祁北南点点头。 “不知是哪位姑娘或是哥儿相送?” 这亦是家里的人交待清楚了的。 罗听风喃喃道了一句,看着香囊的神色温和。 罗听风应声道:“她祖父是宝春堂的大夫,父亲是县府中工房的典史。我们两家虽未曾有过来往,但幼时几个民巷的孩童多曾在四方街闹市上耍乐。我见过她。” “多谢祁兄。” 下午,再上一堂课即可下学。 夫子讲学,依旧是一边听,一边认真的录下要点。 他微微吐了口气,想着待明年秋闱后,他也当请示了老丈人,该把婚约的事情告诉小宝了。 罗听风却来了他跟前,递了一本书与他。 罗听风同他挑了挑眉,他接过书,方才察出书本中夹了一封信。 “安心。” 罗听风又与他行了个礼。 祁北南语气松悦,待着完成了上头指派的任务,圆满完成等待奖赏一般。 “怎的了?” “他身子受了伤,才看了大夫,时下在二姐姐赁的屋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