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1)

天冷萧元宝犯懒,他拿额头蹭了蹭祁北南的胳膊:“我今儿少写两个字,就俩字。” 萧元宝见他松了口,嘿嘿笑起来:“便知哥哥最是心善了!” 她拿了些脆生生的小枣,还给送来了两贯铜子儿。 方二姐儿言语间欢喜,她头上也多了一根原先没见过的海棠簪子,与祁北南道;“这老爷还说想请祁先生去宅子里吃盏茶。” 方二姐儿摇头道: 她自掌手艺来,前去服侍过的人家还是有好些处了。 每回前去恁些老爷夫人的都客气不说,出手又阔绰。 也不是单她受了明家的好就这般替他们说好听话, 实在是外头前去服侍伺候过他们家的都说赞。 祁北南帮了他们方家恁多, 她坑害谁也坑害不得祁北南。 祁北南摆手:“这明员外老爷赏识我字写得好,想请我吃盏子茶是好心。” 恁明家是县城中的有名号的富户, 便是方二姐儿不曾引路,稍做打听也能问出来。 当今天子尚且不曾明令限制商户家中奴仆多少人,只是奴仆的人头税是寻常良民的两倍之数, 由主家缴纳。 为此重赋之下,倒也能起一定的限制之用。 反倒是为官,因有官衔免去赋税,反倒是府邸有明令的仆役数目规制。 祁北南踩着干冷的青石走进宽敞的泰安巷上,远便瞧见了一道十分阔气的朱漆木门。 他便知道就是这地儿了,于是顶着穿巷的寒风上前去。 有个小厮从门房钻了出来,穿着一身至膝的蓝布棉衣,戴着顶纳了绒的……柿色方帽儿。 他两只手揣在袖子间,见祁北南眼生,询问他是甚么人。 “原来是读书小郎君,且等小的进去与老爷通报一声。” 瞧着外头的风吹得巷子的老树上几张没落尽的叶子簌簌作响,与祁北南道:“小郎君先在门房稍坐坐,这冬月天里已冷得很了咧。” 方才踏进门房间,乍然就觉一阵暖意。 难怪他觉着小厮身上冒着丝暖和气,行走间的风都是热乎的。 祁北南随着小厮前去,绕过影壁,便是一条冗长的廊子。 须只外头的宅楼大柱用的都是些槐木,枣木一系。 祁北南瞧有大朵的金菊,缸养的水仙,荷花;盆栽的幽兰,芍药;大笼的迎春海棠…… 只是层层堆叠,毫无章法,不敢想花期是何等的……的姹紫嫣红。 竹绿的帘子,绕梁的红绸,秋猎的挂画……博古架上置着青花抱月瓶,大银蟾蜍,玉雕仙鹤…… 就好比是那不起眼的博古置物架子,却也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所制。 可真教人大饱眼福。 旁的不说,厅上是真暖和,好似三月间的屋室,不知点了几个熏炉。 “祁小郎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比之宅子上的争奇斗艳,主人瞧着除了富贵之外,要内敛得多了。 “祁小郎君勿要见礼,坐,坐。” 他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同立在一侧的下人招手道:“傻站着作甚,与客人端些吃食果子来,恁甚么蟹粉酥,豌豆黄都拿些来。” 明达转头与祁北南道:“宝湘斋里才做出送来的糕饼果子,味道尚可,小郎君须臾尝尝。” 明达道:“祁郎君几卷经书抄得好,前阵子我烧于告世多年的老父亲,许久不见的老人家可算托了场梦给我。我心中欢喜,便想请郎君来谢盏子茶。” “自言孝顺之人成大事,明老爷如此富贵家业,想来能力卓越是其一,品性高贤才是根本。承蒙您赏识,不嫌我那几笔字的潦草,能与老太爷聊表挂念。” 两人坐谈了几句客气话,下人用银碟子端了四五盏糕饼上来。 “前些时月洪灾,临水灾民吃苦,卖儿卖女的实在可怜。外县的铺子上送信回来,我瞧着也是心哀,开了粮 “瞅着过了夏月,入冬来又寒冷得很。好在落难来咱县中的流民受知县大老爷安置,否则哪里挨得过冬。” 明达眼睛微微一亮,他放茶盏子的功夫,偏头又瞧了瞧祁北南。 于是他又问了祁北南的一些家中事,得晓他昔前在丘县待过,便与他说丘县的风土人情,那头的生意云云。 后又说经,说书塾,下场考试;北境,盛京,江南…… 下午还遣自家的马车将人好生送回村子。 “多谢明老爷盛情款待,若有机遇,定再登门造访。” “咱老爷当真是结交好手,便是这般少年小郎也不冷他的场。” 负着手往屋里走的明达却是顿下了步子:“诶,你这话说岔了。” 他一生意人,消息可比寻常人灵通得多,阅历也长。 并非是都得结交高门才好,这人总是各有一些长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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