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兄嫂,你的侄女和侄女婿,都是厚道的人。你若待他们好,他们定然不会让你吃亏。” “当初不让你嫁姓郑的,你就不肯听劝,你女儿也不肯听劝。我最后劝你这一次,你听就听,不听拉倒。” 林如雪惶恐地说:“母亲,我还想陪您说说话呢……” 林如雪哭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林婉棠知道,老夫人终究还是疼女儿的,能做到这一步,算是明事理不护短了。 林婉棠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见老夫人心绪好了一些,说:“祖母,二妹妹在信里,牵挂她的生母申姨娘。” 林婉棠起身,笑着行礼,与薛景睿一起去了二房。 “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二姑娘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我!她的东西,自然都是孝敬我的!你居然敢昧下来?!” 程氏似乎更生气了:“呸!就凭你也配要生辰礼?!不过是个下贱玩意儿罢了!我告诉你,老爷要是来你房里,你就说自己病了,把老爷哄出去,听见了没有?!” 程氏啐道:“啊呸!你还想戴珊瑚手串,不就是为了勾引老爷吗?你别以为,二姑娘如今离了京城,我就管不住她了。我这个嫡母,想收拾她,法子多得是!” 程氏似乎满意了一些,说:“你最好识相。” 林婉棠心里一惊,问:“申姨娘,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林婉棠心里清楚,上前将申氏搀扶起来,回头吩咐珍珠:“去让人请大夫。” 然后,林婉棠冷眼看向程氏,说:“二婶,不过一个珊瑚手串罢了,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咱们府上别说对姨娘了,对下人也没有动辄打骂的道理,没得失了体面。” 林婉棠冷冷道:“二妹妹写信,托我探望一下她的生母。这副情形,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二妹妹回信了。” 林婉棠笑道:“好,那我就如实写了。不知道妹夫看了信,会是什么想法。听说二姑娘的公公如今任着吏部考功部郎中,专门负责官员考评呢。” 面上,程氏讪讪笑道:“不过白说申氏几句罢了,倒也不必让二姑娘忧心。” 程氏实在稀罕这珊瑚手串,又觉得还给申氏太丢脸了,就假装没有听见。 程氏从腕上将珊瑚手串取下,冷着脸摔到了桌子上,啐了句:“什么好东西吗?谁稀罕啊!” 申氏感激地看向林婉棠:“多谢大姑娘。只是,你实在不必为了我得罪她。我是个妾室,不能出去交际,她却可以。她若是说些不好的话,对你们名声不好。” 申氏语塞。 申氏也听说了程氏挑拨林云鹤和慎秀慧的事,人家两口子可不曾得罪程氏。 大夫给申氏处理了伤口,说申氏额头上的伤十有八九要留疤。 大夫离开以后,林婉棠轻声说:“姨娘是个聪慧的人,又生得好看,日后不必处处隐忍。二叔的心,您该拢着就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