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可以肯定,阿美莉卡没闲工夫管南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也是为什么杜飞拍着胸脯答应,就算动用储备物资也要帮忙的原因。 杜飞放下筷子,拿餐巾擦擦嘴,笑着道:“马哈迪,你放心,你们的行动不会有任何风险。最多明天晚上,单北的黎援朝,将会出动三万大军,威胁暹罗的西北方向。” 杜飞接着道:“在暹罗北部,进步党的游击队也集结起了五千人,我通过单北向他们提供了充足的武器弹药。”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另外,我还获得了阿美莉卡方面的谅解。” 他知道,杜飞没必要骗他。 杜飞道:“接下来我的舰队将会继续在暹罗湾巡弋,如果再加上你们,就是四面围攻……你认为暹罗能有胜算?” 真像杜飞所言,再加上暹罗内部乱七八糟的派系倾轧,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逆风翻盘的机会。 按说暹罗的实力,在南洋也是数一数二的,杜飞硬是翻手之间给弄了一个四面楚歌。 另外一头,曼谷城里。 但那些报纸故意把他们浑同为一,直接说军正府无能,每年拿走大量军费,却军事松懈,装备落后。 如果只是这样还罢了,最多心里憋气,现在的问题是,不仅南边的海上不消停,北边的进步党游击队也不安分。 这次进步党的游击队明显跟原先不同了,不仅装备精良,子弹还十分充足。 这次风格全变了,攻击县城遇到当地的正府军,竟然直接拿出了迫击炮! 至于外援是谁,也是显而易见,北边历来跟进步党联系不深,但并不妨碍西边的单北暗中支援。 这更令他农的颜面无光。 与此同时,在王宫里,普米蹦却是漫不经心。 但随着冷静下来,普米蹦仔细思考,觉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从这个角度看,引杜飞入局的效果相当不错。 普米蹦穿着一袭白色常服,轻轻推了一下眼镜,淡淡道:“这些事让他农酱军去处理。”转又问道:“英果方面有反馈了吗?” 在暗中勾结英果人,希望在军正府倒台后,获得西方的支持成立君主立宪的选举正府。 他本人则可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强化王权,这才是他的目的。 情报官道:“启禀陛下,昨天阿美莉卡的矫治布石秘密抵达古晋,与杜飞进行密谈,今天上午离开,具体内容不详……” 按道理,以杜飞的出身,应该天然与阿美莉卡处于敌对阵营,偏偏杜飞就是能跟矫治布石尿到一个壶里。 情报分析出是普米蹦几年前成立的智囊机构,专门邀请了不少情报分析和国际关系的专家为他私人服务。 普米蹦皱眉:“挑重点的说。” 普米蹦国王坐在高背椅上,微微低头沉思,却缓缓摇头:“不行,我们现在更需要争取英果的支持。古晋极其背后的,与英果关系不好,上次英果人的舰队就是他们破坏的。与其两边讨好,不如专攻一面。花果虽然强大,对我却没威胁,别忘了他们与我们没有接壤。” 普米蹦仍自顾自道:“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单北的黎援朝,这个人的存在很棘手,不过人心最是难测。黎援朝虽然出生在花果,但现在……他有自己的利益,支持进步党游击队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绝不会为了配合杜飞,冒险跟我们交恶,陷入两线作战……” 而且他一个国王,也很难理解黎援朝这一代人的信仰与执着。 但现在,领秀还在,精神还在,加持了无限buff光环,黎援朝就还是原先的黎援朝,心里依然尊崇从小笃定的信仰。 另外,普米蹦认为的没有领土接壤也是他想当然。 就在普米蹦在曼谷的王宫侃侃而谈,认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 阳谋 而最先脱离他预想的就是北方的进步党游击队。 次日,普米蹦刚刚睡醒,就接到了一个噩耗:“你说什么?游击队到程颐府了?” 之前游击队出现在帕饶府,普米蹦还没太在意,觉着这就是极限了,游击队不能再往南前进了。 这种行军速度,仅凭两条腿是不可能走出来的,至少普米蹦不相信那些游击队能做到。是骡马,也可能是自行车! 前来报告的人噤若寒蝉,原本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现在国王的状态,后边那些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说了,至少现在不能说。 直至十多分钟,普米蹦才冷静下来,平复了呼吸,沉声道:“让他农来见我!” 他的脸色比普米蹦更难看。 以目前的局面,他虽然不重视北方,甚至在之前很长时间纵容进步党游击队的存在,但并不代表他想看到游击队趁机坐大。 一旦手中的枪杆子唬不住人了,他这个军正府也就到头了。 如果他农手下的部队不能快速将其击败,就会将自己的虚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一些懦夫也会鼓起勇气。 他农面沉似水,他大概能猜到这个时候会是谁打来的。 电话那边,王宫方便表达出普米蹦要立即召见,他农则拖到了一小时后。 普米蹦表达,我是国王让你来你就得来。 最终在一小时后,换上正装的他农在王宫见到了普米蹦。 普米蹦欠身,说了一声“酱军请坐”。 这还是到了他农这辈,要是二十年前军正府刚开始那阵,王室还得仰人鼻息,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