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杜飞也预料到了。 所以有人提出，调动兄弟单位的产能，一起生产轮式装甲车的时候杜飞并没有反对，还让邢台厂那边准备好了全套图纸。 临下班的时候，汽车厂的王厂长焦急的打来电话，张嘴就是“经理，不好啦！” 仔细一问才知道，是京城汽车厂的人，过去拿了全套图纸还不够，居然还想借调一些工人。 真要让厂里的骨干工人去了京城汽车厂那还回得来！ 杜飞一听就炸了，简直岂有此理！ 电话那边的王厂长有些为难，低声道：“经理，这……” 王厂长听出杜飞语气不善，连忙道：“经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打头儿那个人叫林天培。” 铁定跟林天生有关系，就算不是堂兄弟，也是同族同辈的哥们儿。 杜飞却不怕，当即道：“甭管他，叫保卫科，都给我撵出去，给他们惯的臭毛病。你跟他说，让他不服气明儿找我来。” 杜飞撂下听筒，微微皱眉。 这个林天培是怎么回事？是真不会办事，还是故意挑衅？ 按理说杜飞眼下跟林天生的关系不错，尤其在加里曼丹，互为犄角，唇亡齿寒。 杜飞思忖一阵，却也没一味纠结。 不管什么情况，等明儿见了面就知道了。 马上过五一节了，夜里的天气仍有几分寒凉。 跟保卫科值夜的打过招呼，杜飞出门骑上自行车径直赶奔南锣鼓巷。 下午提前给王玉芬打了电话，说今天晚点会过来。 更何况王小东走了好几个月，她心里也惦着弟弟，不知道王小东到南洋适应不适应。 王玉芬一直在院里等着，听到门外有动静，立马把门打开。 王玉芬“嗯”了一声，等杜飞把车子支好，立即扑倒他怀里，轻声细语叫了一声“爷”。 却被躲在上屋房门边上的小葡萄看个正着。 平时小葡萄跟王玉芬很亲，还认了干妈。 小葡萄不太懂，却也懵懵懂懂知道，不能随便亲嘴儿，不由哎呀一声。 杜飞若无其事，笑呵呵道：“小葡萄呀～” 这时，于嘉嘉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一脸尴尬的王玉芬，就知道闺女打扰人家了。 小葡萄一脸委屈，明明作业都写完了，小嘴儿动了动却没敢吱声。 小声叮嘱一下，让小葡萄自个画简笔画去。 一只手伸到炕柜边上，摸出了那根已经盘出包浆的鸡翅木擀面杖。 杜飞进屋跟大老爷似得一坐，王玉芬就忙活开了。 杜飞听她叨咕，情知这个女人满心满眼都是他。 帮他脱了袜子，也不嫌弃，还闻了闻，笑嘻嘻道：“真臭！” 水有点热，杜飞沾了一下就拿起来。 杜飞说不用。 杜飞踩着盆边，猜到她想说什么：“想小东了？” 杜飞道：“放心，那小子在南洋过的滋润得很，现在当了连长，手下一百多人，在古晋城里有一栋沿河别墅……” 虽然当初杜飞说过，王小东去不会遭罪，王玉芬心里却没当真。 情知是借了杜飞的光，更是满眼深情：“爷，你真好～” 早前因为蹲过大狱，王玉芬一直担心王小东将来找不着对象。 谁成想，去了南洋还成了香饽饽了。 王玉芬听杜飞说，一开始还有些不大相信。 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是血肉相连的亲弟弟，原先一直担心王小东去南洋受罪，现在终于是放心了。 那边老两口比她还要担心。 反而担心， 这令王玉芬心里想要个孩子的念头更重了，却又不敢跟杜飞提。 杜飞坐在炕上，身子向后倾，用双手撑着，低头看她。 她知道杜飞喜欢这个调调。 杜飞看着，忽然道：“玉芬，要不你也去南洋吧～” 杜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多大人了，还掉眼泪疙瘩了，你永远是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