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笑道：“她能收拢谁？公司拢共就那两个半人儿，张文忠那个老东西精得很，区区一套房子，眼皮子没那么浅。财务的老郑和翻译老吴，都是咱爸给的人……” 杜飞接着道：“再说，盖楼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上上下下的，哪儿不是钱。只要我把钱掐住了，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倒是……” 杜飞道：“倒是这次划进来的三个厂子，我估计那边肯定早有准备，从领导班子到技术骨干，都被他们先入为主了。” 这其实是没办法的，这次消防器材公司扩大规模，本身就是在分蛋糕。 至于接下来，能不能把持住这样复杂的局面，则是对杜飞能力的考验。 造成这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正是朱爸促成的。 恰恰相反，正因为朱爸对杜飞寄予了很高期望才会这样做。 但仅仅这样还不够，能不能处理更复杂的局面，能不能在复杂局面下调和各方的利益，最终取得更大的成绩，才更重要。 既然团结了大多数，就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没有这个本事，即使能力再强，上限也会大大被压低。 但有一个前提，不管是谁来了，大局必须由杜飞来把握。 因为是新车，第一次回到大院，在门口停了一下才进来。 “大姐！”朱婷叫了一声，立即笑着迎上去。 朱妈道：“小敏带了不少腊味儿，在锅上蒸着，可惜明飞没在家，不然你们哥俩儿正好下酒。” 完事儿又去逗弄朱敏的闺女：“小豆豆，想没想小姨？” 朱敏点头：“快了，前天发的电报，说过完五一就能回来。” 这次李明飞带人去美果考察威尔顿钢铁公司，对于接下来是否收购威尔顿公司的生产线非常重要。 之前布什曾提醒过，浦项制铁可能会采取一些龌龊手段对付李明飞一行人。 至少到目前，李明飞那边没出任何问题…… 刚坐下来，张文忠就来了，拿着一个文件夹递过来：“经理，这是部委那边一早上递过来的材料……” 转手又递了回去：“我知道了，你盯着点儿，按程序走就行。” 杜飞又道：“等手续办完了，应该到五一以后了吧？” 杜飞道：“开个大会吧，把新划过来的三家工厂都叫上，厂里领导和工人代表都来，尤其工人代表，尽量多来一些，总得让他们知道吃的是哪一口饭。” 这是打算走群众路线。 杜飞皱了皱眉，并不满意。 张文忠一愣，皱眉思忖杜飞的要求。 这就有些难办了。 杜飞点头：“也行，不要太死板，就是让工人代表看看我，再把我这边的地址散出去，厂里的同志们有任何困难都可以直接写信给我。” 说完了这件事，杜飞抻个懒腰。 一阵“叮铃铃”的动静，把他吓一跳。 杜飞诧异，邓秘书打电话来肯定是朱爸有事儿叫他。 还没一个小时，能出什么事儿？ 屋里没有别人，但烟灰缸里丢着不少刚抽过的烟蒂，屋子里也烟雾弥漫。 “爸～出什么事儿了？”杜飞进屋问道。 杜飞应了一声，立即过去推开窗户，转身回来顺手把烟灰缸倒到纸篓里。 朱爸从桌上拿起一页纸：“你看看这个～” 上面的字数不多，却是相当重要的消息。 难怪一早上朱爸没说，那时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你早就猜到了？”朱爸看着杜飞淡然的反应，微微蹙眉。 朱爸莞尔，的确有这个意思。 朱爸闻言，叹了一口气，用手揉揉眉头：“这件事，难办了！这帮美果佬儿……刚有些缓和，就搞这么一出幺蛾子。” 朱爸倒是没想到，杜飞一下切中要害。 杜飞知道朱爸担心什么。 也明白朱爸忙着把他叫过来的用意。 朱爸点头，明白杜飞的用意，立场问题千万不能含糊。 朱爸挑了挑眉。 从朱爸这里出来，杜飞回到单位。 “这货来的还挺快～”杜飞嘟囔一声，迈步往里边走。 “嘿～乔治！” “杜～麦福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