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忠自信，自己没有把柄，如果杜飞硬要动他。 谁知，杜飞根本不上套儿，还一大早把他叫过来，一副虚心请教的架势。 杜飞回身，端着两个茶杯放到茶几上，笑呵呵道：“上好的碧螺春，尝尝。” 心里却暗暗吃惊。 没想到一闻香气，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好几年前，跟着一位领导去拜见另一位大领导。 当时只是浅尝辄止，却始终记着那个味道。 杜飞这里竟然有这种茶，这是什么概念！ 他对喝茶没那么多讲究，属于喝什么都行。 “老张？”杜飞发现张副科长捧着茶杯有些失神，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心里却久久难以平静。 但他这些年，能在外经委当上领导，也不是一点没有跟脚，仗着自己资历老，只要占住道理，未必不能翻盘。 虽说杜飞跟朱婷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但张文忠的级别太低了，又没特殊背景。 就算有人知道，没到一定关系，也不会告诉他。 这令张文忠彻底冷静下来。 毕竟快五十了，这次升不上去，这辈子就拉倒了。 这种事搁谁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 抛开强大的背景不说，单是杜飞表现出的城府，就让他产生出一种无力感。 尤其有些年轻人，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喜欢大刀阔斧，雷厉风行。 张文忠不知道，杜飞早就在香江证明了自己，根本无需着急。 杜飞谦虚的问了科里的工作情况。 直至完事，杜飞亲自把张文忠送到门口。 十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副科长～副科长～难道真要一直‘副’到退休？” 张文忠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走了过去。 张文忠从杜飞那儿出来，已经淡了继续争的心思。 如果杜飞烂泥扶不上墙，他不介意上去踩一脚。 刚才，在临走的时候，他已经非常隐晦的跟杜飞表达了想要服软的意思。 周旭道：“您怎么说的？” 周旭一愣，干笑道：“那不是，科长，我没别的意思，这不……这不就是问问嘛！” 周旭碰了一鼻子灰，在后边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说完，眼珠一转，快步向楼上走去。 “处长，您忙吗？”杜飞敲门进去。 这时候都是白炽灯，早几年还是煤油灯，不少人伏案工作，眼睛早早就坏了。 说着站起身来到沙发边上。 杜飞亲爹早没了，鲁光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你小子有心了，这可是好东西！” 鲁光也不客气：“快点，快点，咱也享受享受高g待遇。” 鲁光笑呵呵拿起来，顶着热气浅浅呷了一口。 喝了两口，才发现杜飞就沏了一杯，脱口问道：“你不喝呀？” 鲁光“哦”了一声：“他主动去的？” 鲁光笑了笑。 这个人，有能力，有心计，唯独在魄力上差了一些。 所以，从一开始鲁光就料定，张文忠不敢跟杜飞死磕到底。 鲁光道：“一早上，我返给张文忠了，他会按惯例办。” 鲁光又道：“以后你记住了，甭管什么事儿，到了咱们这里，就没有急事儿。咱们这儿批的，都是运到外国的，要么是从外国运来的。甭管坐船，还是火车，少说一个星期，多则一两个月，哪有抢那几个小时的急事……” 直至三泡茶喝完了，鲁光才告一段落。 鲁光一愣，倒是没想到杜飞这个要求。 杜飞笑道：“就这十一前后，我们家亲戚少，到时候您可得来帮我忙活忙活。” 他知道杜飞对象是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现在刚五十，只要有机会未必不能再进一步，甚至往前再迈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