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忽然一股寒风从外边涌进来。 边上离门最近的小张顿时叫了起来：“嘿～这位老同志，您有事儿进来说，别站门口呀！” 这时那人瞧见杜飞，连忙迈了一步进来，把身后的门关上，笑着道：“杜科长，您好～” 小张本来还有点不乐意，但一看是找杜飞的，立马不吱声了。 房大爷连忙道谢，捧着热乎乎的水杯暖和暖和。 上次杜飞见到房大爷还是去年夏天，让他帮着盯着点儿大院那边的情况。 后来倒也没出什么事，再加上陈方石和于欣欣母女住过去，等于杜飞有了自己人在看房子，就把房大爷这茬淡忘了。 房大爷喘了口气，恳切道：“杜科长，我这次来是跟您求救来了！” 跟人一打听杜飞，才知道杜飞已经升了科长。 房大爷“哎”了一声。 “陆海山？”杜飞一听，立马就想起来，不久前把毕业证、房契、地契都扔什刹海里那位嘛。 房大爷觉着，杜飞那院子能挂精密仪器厂的牌子，肯定跟厂里有关系，看能不能疏通疏通，把陆海山的事儿化解了。 真要插手这件事，必须得慎重。 万一帮陆海山说话，将来查出来这人有问题，到时候怎么算。 院子门口之所以能挂上牌子，全是周鹏给弄来的。 可杜飞跟陆海山素昧平生，跟房大爷也是点头之交，实在犯不出这么大力。 连忙道：“杜科长，您一定得帮帮忙呀！”说着偷偷对杜飞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却很明显，肯定不让杜飞白帮忙。 房大爷咧咧嘴，有些讪讪的，却仍不甘心：“这……那就真没法子了？” 房大爷一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只好点了点头。 杜飞笑了笑：“您放心吧～啥事儿能帮，啥事儿不能帮，我心里有数。” 刚才杜飞跟房大爷说话没压低声音，而且都在一个办公室，压低声音也没用。 杜飞跟着点头，对这句话他也深有同感。 小张在旁边听着，不由得问道：“郑大妈，这您都能看得出来呀！” 小张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 只有那种职务特别高的领导，才有单独的办公室。 房大爷贸然找来，就是按了白嫖的心思。 换个一般年轻气盛的小年轻，没准一口就答应了。 人格的堕落 杜飞索性没想帮他。 杜飞拿了他的东西，却是你扔了我捡了，不存在谁欠谁的。 如果赶上这种事儿就伸手帮忙，那杜飞也甭干别的了。 在办公室跟大伙儿闲扯了一阵。 杜飞没回四合院，今儿王玉芬张罗要给他做饭。 反倒经常往王玉芬这边跑。 杜飞自认不是什么英雄，更受不了王玉芬那种无微不至的伺候。 走到东四北大街和朝阳门内大街交叉口，正赶上红灯。 杜飞也没往前挤，在后边一脚蹬着脚蹬子，一脚踩着地面。 杜飞听声音有些陌生。 上次带朱婷一起跟黎援朝出去吃饭，黎援朝请来作陪的就是林雨晴，跟朱婷关系非常不错。 里边应该是带羊毛的，否则这种天气就一件呢子大衣，瞬间就冻透了。 杜飞从自行车上下来，一提车把上了人行道：“林姐，您咋在这呢？大冷天的，您上哪去，我捎您一段？” “小弟？”杜飞心中一凛，难道是那位？ 一亮绿色的军用吉普车直接从马路牙子下边开上来。 随即吉普车停在了杜飞和林雨晴的旁边。精神的青年，冲林雨晴叫了一声“姐”。 个头不算太高，属于中等偏上，穿着一身空军军装，三七分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但也没流露出鄙视或者轻蔑，笑呵呵走过来：“姐，等半天了吧？” 青年微微差异，再次仔细打量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