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答应见面，已经是对秦淮柔的格外宠爱。 为什么闺女死心塌地要跟着杜飞，这么俊的小子，又有本事，就难怪了。 到了这个年纪，就跟贾婆婆一样，已经不太能看出年轻时的样子。 不过见到杜飞后，秦妈什么也没说。 现在人见到了，态度也有了。 而且秦妈心里还有顾忌，生怕自个说错了什么，反给闺女惹麻烦，索性不如闭嘴。 百尺竿头 老太太不说话，杜飞也不好多说，秦淮柔更觉着尴尬。 直至半个多小时，三人吃完了饭，起身把秦妈送走。 现在还不到四点，仍有最后一趟长途车回秦家屯。 从食堂一出来，秦淮柔就埋怨起来：“妈～您这是干什么呀？一句话也不说。” 秦淮柔撅撅嘴，骑上自行车。 秦妈坐在后边扶着闺女的腰，笑呵呵道：“嗯，妈看得出来，你那手细发的，赶上过去地主家的大姑娘了。” 过去在农村，说人手细发可不是什么好话，那就是骂人懒，不会干活儿。 秦淮柔明白，这是她妈提醒他，别有跟杜飞结婚的想法。 秦妈又道：“对了，你四叔他们家京柔怎么样了？今儿也没见着那丫头。” 村里也有会计，那是专管钱的肥缺，秦妈吃了一惊：“是啊！那可真不错，回去跟老四两口子一说，一准儿够他们的高兴的。” 秦妈“嗯”了一声，心里一阵怅然，秦淮柔跟杜飞，说到底还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母女俩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不一会儿就到了汽车站。 秦淮柔把给秦妈带回去的东西从自行车上拿下来，叮嘱路上小心。 她这次来，是真的看见了，过年那暂不是吹牛，闺女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趁着等车的当口，秦淮柔问道：“对了妈，您还记着当年咱们村里，从秦屯河捞出不少大洋的事儿不？” 秦淮柔道：“前几天上街，看见有人收，五块钱一个，比一般的‘袁大头’还值钱。” 她本来就十分聪明，昨晚上被杜飞弄的有点大脑宕机了，才没反应过来。 秦淮柔自忖别的事儿帮不上忙，只有相处时格外细心，想杜飞所想，思杜飞所思，才能在关键时候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秦妈诧异道：“有那么值钱？原先村东头的小冬子上城里来卖过，一个还不到两块钱。” 站人银元的价格虽然没她说的这么夸张，但正常来卖也有三块钱一枚。 秦妈点点头，能生出秦淮柔这种聪明的女儿，秦妈自然也不是榆木脑袋。 秦妈笑道：“这你还不知道吗？小时候带京柔和三胖子一起下河，人家都摸到了，就你两手空空。” 秦妈抻脖子向马路上看，心不在焉道：“那谁知道呢～当初村长说，可能是山里有过去贵人的大墓，下大雨被冲塌了，带着里边的陪葬，一起冲到河里了……” 可昨天听杜飞说，这种‘站人’大洋，一九一几年才被铸造出来，到民国时才流行开。 只不过这些没必要跟秦妈解释。 隔着车窗冲着里边摆了摆手。 原本她听说，他爸妈要来，还要跟杜飞见面，心里属实捏了一把汗，生怕闹得不可开交。 只是最后顺嘴问了一句‘站人’大洋的事儿，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几天后，9月29号，中秋节。 相比而言，中秋节就不太引人注意了。 然而，今天对于杜飞来说，却有着非凡的重大意义。 之前抓捕王文明提供重要线索，再到后来亲手抓住金顺和尚，破获了惊天大案。 不过他的年龄和参加工作的年限，却对他有所限制。 直至今天，杜飞被一个电话，从街道办叫到了市局。 杜飞先是一愣，还以为 结果刚一照面，就被陈中原冲上来一个熊抱，没头没脑道：“小飞，太好了！太好了！” 杜飞眨巴眨巴眼睛，听陈中原解释一遍，这才恍然大悟，也兴奋起来。 杜飞咽了一口唾沫，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 霎时间，杜飞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虽然只有短短的八个字，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杜飞并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在这一刻，杜飞的心里更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