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杜飞撇撇嘴，拿火柴点烟。 杜飞诧异道：“找他干啥？又丢东西了？” 杜飞道：“上次没留他地址啥的？” 杜飞道：“这你找我有啥用，找他师父去呀。” 杜飞点了点头，也没问周鹏为什么不方便。 杜飞没抽那么急，心里却在思忖，周鹏跟周常力，现在应该算是接上头了，不知道对未来周常力的命运有什么影响。 管它有什么影响，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刚才抽烟这会儿功夫，钱科长已经来了，屋里安静下来。 吃烧烤这种事儿，在这时候还是避着人好，免得让人瞧着眼红。 到时候让谁吃不让谁吃，弄不好吃没吃好，还得得罪人。 顺便也让陈方石那老梆子打打牙祭。 等中午吃完了饭，杜飞骑车子跑了一趟广安门的啤酒厂。 这时候啤酒可不便宜，三毛八一瓶，还有散装的生啤，四毛钱一升，快赶上一盒牡丹烟了。 只要不是酒蒙子，一顿喝一两二两的，一斤能喝好几天。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买啤酒一般不用凭票。 大晌午头，热的跟下火似的。 木板条的箱子，一箱二十四瓶，两箱摞到一起，足有百十来斤。 好在杜飞不用全程骑回去。 这才松一口气，跟着又骑车子跑了一趟汽水厂。 好在没什么事儿，晚回来几分钟也没人挑刺。 刚走到地安门东大街，忽然看见前边一片人头攒动，快把大马路都给堵上了。 杜飞虽然不喜欢看热闹，但马路快要堵死了，他也只能放慢速度，抻着脖子向事发中心看去。 一开始杜飞还以为是有人打架。 在那里边还支着一杆大旗，上边写着‘葛命无不胜’的字样。 仔细一想，这不就是秦京柔在师大那边儿加入的组织。 只见一帮人，从前边胡同里拽出两个狼狈的中年人。 有些人一见这场面，看热闹的兴趣更浓，有些人则急着回家，拼命挤过人群。 推着车子，好容易穿过了阻塞的道路。 几分钟后，来到朱婷单位。 等杜飞倒了，没等说抱歉，朱婷就先问起来路上怎么了，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这种爱意在秦淮柔那儿固然也有，却远没有朱婷这样纯粹。 而朱婷此时，对杜飞却是心无旁骛的。 骑着车子，带上朱婷，把刚才堵路的事儿说了。 杜飞刻意绕开了来时的路，顺着钱粮胡同往西，再往北…… 杜飞刚在门口停下自行车，就隐约听见院里似有若无的，好像弹棉花的动静。 相比杜飞的诧异，朱婷则十分笃定道：“是老师在弹琴。” 推门进院。 一进来，就看见在门边上停着一台自行车。 朱婷也瞧见了自行车。 想到这种可能，杜飞不由嘿嘿一笑，跟朱婷使个眼色，比划个噤声的手势。 你别说，在院子外边听不真着，进到院里再听那琴声。 顺着抄手游廊过去，透过窗户只见屋里，果然是陈方石盘膝而坐正在抚琴。 原本乱糟糟的胡子也修剪的整整齐齐，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瞅着比原先年轻了好几岁。 从杜飞这个角度，看不见那边，但可想而知，肯定有一个人。 杜飞对古曲虽然没有研究，听不出《凤求凰》的调子。 更坐实了陈方石老树开新花。知道那位女士是谁。 却在这时，忽然有人从旁边叫了声“谁”！ 刚才那人又“咦”了一声，诧异道：“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