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在沈静雅的小嘴里说出来,甭管真的假的,听着就是舒坦。 又过了不大会儿。 杜飞和陈晓雪则不紧不慢跟在后边。 陈中原也起身上了里屋,拿出一瓶茅台:“小飞,今晚上,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陈建设一缩手。 如果不注意,以为不热,一口下去,肯定烫秃噜皮。 陈中原也好奇,看着桌子当中,一大盆水煮鱼:“小飞,你这道菜跟谁学的?我就听说川菜里有一道水煮肉片,这水煮鱼还头一次见着。” “嚯~这么说,这还是你创出来的一道新菜!”陈中原一边倒酒,一边惊叹。 也并非杜飞做的有多出彩,主要是那条黑鱼又鲜又肥。 众人一同起身,沈静雅也倒了一杯酒,俩小孩则是橘子味的北冰洋汽水。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而陈中原家里,五个人已经吃开了。 不过这一桌子好酒好菜,跟陈中原推杯换盏,很快几杯酒下肚,有了些酒意,便没了感怀,开始东拉西扯的聊天。 陈建设和陈晓雪很快吃完下桌了,沈静雅也浅尝辄止,没有多喝。 看得出来,今天陈中原的兴致很高,不仅是因为过年,肯定有别的好事。 俩人慢慢喝着也不着急。 杜飞跟陈中原则聊着聊着,聊到了苏联老大哥。 一口干了杯中所剩的酒,陈中原忽然叹道:“年前,我接到了一个苏联朋友的来信。” 陈中原道:“我学过俄语,当初给苏联作家当过翻译,这个朋友就是那时认识的。” 陈中原道:“他叫谢尔盖,是个有点秃顶的大鼻子。乍一看,有些刻板,不苟言笑,但只要半瓶二锅头下肚,他就会原形毕露,变成一个碎嘴子。” 但从打六零年,苏联专家撤走到现在,他们应该有四五年没见了。 杜飞能感觉到,陈中原真的非常惋惜。 但站在杜飞的角度,刨除情感因素,其实很好理解,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陈中原一愣。 谁知道杜飞竟然一本正经跟他讨论起来! 听到杜飞的言论,坐在一旁陪着的沈静雅也吃了一惊。 什么冷战,苏美争霸,国际关系,她既不关心,也不太了解。 陈中原回过神来,压下酒意。 至少在这时候,一般人就说不出156个工业项目。 杜飞道:“三舅,您这是一叶障目了,其实这事说白了,就是苏联人害怕了。” 这年头,连小孩都知道,苏联有多强大。 而面对这样的苏联,杜飞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它害怕了! 陈中原默默点头。 杜飞则道:“可惜斯大林同志死的太早了,赫鲁晓夫没有那样的自信和伟大的革命理想。他看到了将来的危险,害怕我们崛起,没法制衡,遭到反噬。” 陈中原也同样皱眉。 陈中原蓦地一愣,隐隐抓住关键。 陈中原接道:“是2660万!” 陈中原默默点头,回想起了那场同样给华夏带来深重灾难的战争。 “这么说,他们岂不是外强中干?”沈静雅插嘴道。 杜飞道:“那也不算,老大哥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只是全部潜力已经在二战被透支了。战后又被拖入冷战,没法休养生息,将来……” 杜飞点头,笃定道:“这是当然的!我们华夏屹立世界东方几千年,虽然最近这一百年落魄了,但早晚还得复兴!” 沈静雅也莫名的有些热血沸腾,自个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子:“为我们伟大祖国再次复兴,干杯!” 陈中原猛的站起来,酒劲上来,更加兴奋,同时也有些奇怪,杜飞哪来的这么广的知识面。 现在看来,竟有点低估了这个外甥。 俩人越聊越尽兴,一瓶茅台酒喝下去,又喝了半瓶汾酒,这才下桌。 反被陈中原叫到沙发那边儿。 陈中原特地从书房拿出了一套紫砂的茶具,底下配着一个黑色的木质茶盘,看着还挺讲究。 他先给自个儿倒上一杯,又给杜飞倒上:“尝尝这个茶叶,说是福建的好茶。” 你要告诉他这是什么茶,他也许能说出一些典故,但让他喝却跟牛嚼牡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