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早上，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儿。 一个毛乎乎的大脑袋跟他近在咫尺。 虽然小乌身上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但那股子臭味却挥之不去。 “小乌！你下次再去厕所蹲着，弄得一身臭味，就别回来了。”杜飞威胁道。 杜飞伸手就给它一个脑瓜崩，弹得小乌喵喵直叫。 等他到单位，孙兰已经提前来了。 走过去，发现台历下边压着一张对折的纸条。 上面用钢笔字写着一溜，各种手续证件的名称，杜飞数了一下，竟然有十二个！ 今天杜飞来的早。 他不是小王的领导，总让人家给打开水也不合适。 等杜飞回来，屋里又来了几个人。 这回总算不是厕所闹鬼的事了，而是城南那边挖地窖，竟然挖出来大陶瓮，里边装的都是拳头大的银元宝…… 果然，周鹏那货今天又迟到了，都过了八点半也没见人上来。 直到九点多钟，觉着一阵尿意，起身想要上厕所。 “哎呦～周哥，我找您一早上了。”杜飞直截了当。 说着就走过来，掏出一包牡丹烟，递给杜飞一根，划然火柴点上。然后自个也点上一根，深深嘬了一口道：“咱们哥们儿，有事儿您说话。” “东北的～”周鹏深深打量杜飞，哈哈笑道：“哥们儿，你这路子够野的！走，咱找地方谈去。” “走着，咱一起。”周鹏也不知道是真有，还是凑热闹。 公厕虽然脏，但冬天都冻上了，倒是没啥味儿。 长年累月，池子里尿碱积得老厚。 杜飞笑道：“您可别瞎说，不知道的还当我流氓呢！” 杜飞道：“那我还得借您吉言。” 这里距离街道办有五六百米，是一个死胡同，位置十分隐秘。 不大一会儿，里边传来脚步声，也没问谁，门就开了。 看她样子也就二十六七岁，梳着条麻花辫，长得相当漂亮，要论相貌身材比秦淮茹也不相上下。 千金买马骨 杜飞走进来，默默打量这个院子。 在院里还看不出什么，跟这个年代的大杂院都差不多，有些破败脏乱。 一水的苏联风格的现代家具，沙发茶几，吊扇花瓶，屋顶上还挂着最新的长管日光灯，水磨石的地面好像还打了蜡，灯一照，直反光。 “周哥，您这屋子可真不错！可让我开了眼了。”杜飞落座，笑着恭维一句，心里却有些犯合计。 他把自个带这来是什么意思？是单纯表示亲近，还是另有深意？ “周哥，您这……”杜飞笑嘻嘻的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杜飞干脆把兜里那张纸条拿出来，推到周鹏面前：“周哥，您先看看这个。” 抬头看向杜飞道：“林业局的计划外木材？有多少？” 这张纸条虽然不是他写的，但有蒋东来的笔迹，也不能随便留在这里。 周鹏闻听，不由得脸色为之一变。 周鹏略微想了想，一拍大腿道：“这活儿，我接了！不过这价格嘛……” 周鹏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省得咱哥俩为了仨瓜俩枣，争的急头白脸的。”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行情，也不知道蒋东来战友那边的底线，根本也没法谈。 中间换了一道茶，聊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单位。 至于下一步怎样谈判，杜飞也不会参与其中，让蒋东来和他战友直接找周鹏就行。 杜飞倒是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他这两天在全力背诵小红本，一遍一遍抄写，然后默背记牢，直至烂熟于心。 在这上面，杜飞可不敢偷懒。 反而是朱婷，这两天不仅被王主任拉着到处开会，还得忙着写年终总结。 等到晚上下班。 却没想到，刚出单位门口，就看见雷老六在不远处蹲着抽烟。 要说上回去四合院，怕打扰了他睡觉，现在在单位门口，为啥还不进去？ 雷老六看见杜飞走过来，赶忙站起来把手里剩的小半截烟丢到地上，用脚踩灭，咧咧嘴道：“杜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