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飞这一番话,给这俩没啥文化的寡妇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而按照她们原先设想,十五岁当学徒,熬三年转正,到二十岁时,也就跟秦淮茹现在一样,一个月挣二十七块五。 杜飞这罪魁祸首却管杀不管埋,刚起个头就戛然而止。 让棒梗去写作业,杜飞转而跟秦淮茹说明来意。 心里非但没怨恨杜飞,反而觉得杜飞是个大好人,比傻柱强多了。 “我当什么事呢!”秦淮茹一口答应下来。 于丽上门 合着一个鸡蛋就得两毛多钱。 秦淮茹要做的,就是每天剁点鸡菜,隔三差五拾掇拾掇鸡窝。 杜飞一笑:“那得嘞,秦姐,贾大妈,我先回了,等会儿吃完饭,过去量量尺寸。” 秦淮茹吓一跳,有点心虚道:“妈~您走路咋不出声呢!”说着又把煮着苞米面粥的锅放回到炉子上。 秦淮茹也在想这件事,不太肯定道:“不能吧~小杜不是那种人。” 秦淮茹撇撇嘴道:“人中专毕业的,进厂不是到厂办,就是在技术科,我一车间工人上哪认识人家去。” 秦淮茹有些无奈道:“妈~棒梗考中专还早着呢,您这是着得哪门子急。” 秦淮茹趁机道:“我看呀~您也甭找这个找那个。等下我去小杜那多呆一会儿,再好好问问这事,等问明白再说。” 杜飞回到后院,把自行车停好,先上鸡窝里看看那两只老母鸡。 大冷天的互相靠着,趴在干草里,精神还不错,伸个脖子,正往外看。 “下蛋了!” 美滋滋拿着俩鸡蛋回屋。 杜飞原想晚上吃两块饼干,喝点麦乳精就得了。 在厨房忙和一阵,煮好的鸡蛋刚拿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于丽散着头发,穿着一件蓝底小碎花的棉袄,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原因,眼眸水汪汪的,仿佛散发着母性。 “那个,我爸让把这个给你。”于丽有些脸红,拿出一张欠条。 于丽心思很细,看看旁边鞋架上放着杜飞的皮鞋,又看看杜飞脚上的拖鞋,知道不能穿鞋进,连忙道:“不用了,我回去了。” 于丽笑了笑,眼睛往屋里直瞄,宽敞又亮堂的屋子,一尘不染的地面,还有暖烘烘的大壁炉……简直是她想象中完美的家。 于丽莫名有些失落,又想到闫解成那怂货,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闫解成从外边走进来。 闫解成吭哧瘪肚道:“那啥……于丽去了。” 闫解成撇撇嘴道:“这才几步道。” 闫解成还嘴硬:“能说啥闲话,中院的秦淮茹有时候也上杜飞屋里去,谁说什么闲话了。” 没等三大爷说完,于丽已经推门进来。 于丽淡淡道:“爸,我懂,所以我也没留,放下东西就回来了。” 好在有三大妈在,赶忙上去打圆场,叮嘱于丽小心,天黑别往外走,顺便拍大儿子几下,叫他以后多疼媳妇。 三大妈叫了一声:“解放,解旷,解娣,吃饭啦~” 在饭桌上,三大妈忽然想起来,问于丽道:“哎~小丽,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 三大妈道:“对,就是于海棠,你跟解成结婚那会见过,那姑娘长得挺不错,模样标致,身段也好,在哪上班呢?” “哎~老闫。”三大妈用胳膊肘撞了撞三大爷:“你说咱把海棠介绍给后院的小杜咋样?” 杜飞吃完了煮鸡蛋和饼干,正靠到罗汉床上,一边听收音机,一边看书。 杜飞身后是刚从楼上拿下来的枕头,半卧着,京城瘫。 杜飞知道秦淮茹要来, 麦乳精 而且,来之前,不知道上哪捯饬的,麻花辫拆了,盘了个丸子,露出一截白白的颈子。 可惜,长年在车间干活,身上有股淡淡的机油味,混着雪花膏的香味,说不上多好闻,但也不难闻。 有了上次经验,脚上穿了新袜子,总算没再露怯。 杜飞放下书,撑起身子喝了一口麦乳精,笑嘻嘻道:“秦姐,我就说,你还是把头发盘起来好看。” 一边说,一边打量屋里的家具,心里愈发喜欢。 秦淮茹一看:“什么垫子,这不就是做条褥子铺这嘛!” 杜飞叮嘱道:“记着钉上绳,能绑到床上,省着来回乱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