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一撇嘴：“解成比人家还大几岁，要有人一半机灵，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他们家精于算计，三大爷更是人称闫老抠，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穷’字。 原先盼着老大闫解成结婚了，自个拉出去单过，还能减轻点负担。 三大妈忽然道：“哎～老闫，你说能不能找小杜帮帮忙，给老大想想办法，转成大国营？” 三大妈不以为然道：“他不行，但他认识能行的人啊！我听居委会的赵姐说，小杜跟他们领导走的可近！” 三大妈则一脸暧昧道：“关键那位领导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三大爷眼珠滴溜溜直转，喃喃道：“你别说嘿！我怎么没想到呢！杜家小子那模样个头，要真把他们领导给拿下了……解成这事没准真有戏。” 三大爷却冷静得多：“问啥？你以为‘大集体’转‘国营’是上街捡块豆腐呢？现在解成在集体企业上班，一个月工资十六块钱，转成大国营加上工龄，最起码三十块钱起步。这一年下来，不算其他福利，工资就差二百来块钱。就算小杜能办，没有五百块钱，咱们敢上门去求人？” 他们家有五百块钱，还用跟杜飞借十块钱？ 与此同时，杜飞进了中院，也没瞧见秦淮茹洗衣裳。 傻柱屋里亮着灯，不知道炒啥吃，在外边都闻到香味儿了。 “哎～”里边传来俏寡妇不那么清脆，却相当磁性好听的声音。 “呦，贾大妈，您最近可又富态了。”杜飞笑呵呵道，即使心里不待见贾张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了。 杜飞也不矫情，大大方方走进去。 杜飞进来，看见秦淮茹正拿围裙擦手，大概刚才在做饭，没腾出手开门。 自从贾东旭死了，棒梗作为这个家唯一的男人，雄性本能让他把这里视为自己的领地，把一切侵入这里的其他雄性视为敌人。 在棒梗看来，你他么的明摆着想艹我妈，老子还得跟你和颜悦色的？想屁吃呢！ 其实，对于一个七八岁时，突然失去父亲庇护的小男孩，棒梗在本质上是弱小而色厉内荏的。 在他的视角里，任何一个成年雄性，都比他更高大强壮。 男子汉 对小当和槐花招招手，从兜里摸出两块大白兔：“来叫叔叔。” 槐花跟着姐姐有样学样，奶声奶气叫了一声，也拿到了糖。 俏寡妇这俩闺女也都是美人坯子。 俩人生出的孩子自然差不了。 槐花四岁，大眼睛乌溜溜的，有点婴儿肥，白白净净的，好像个大娃娃。 却没等棒梗开口，杜飞笑道：“棒梗是男子汉，女孩才吃甜的，男子汉就得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才能保护你妈和你奶，知道不！” 刚才杜飞竟然说他是男子汉！ 棒梗挺了挺胸脯道：“奶奶，杜叔说的对，我是男子汉，我不吃糖！” 秦淮茹则哭笑不得，瞪了杜飞一眼。 但看棒梗反应，却觉得挺有趣，索性走到棒梗旁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本子，那是棒梗写的作业。 棒梗本能的有些局促，他知道自己写的作业是什么德性。 杜飞翻了一页看看，把作业本丢到桌上，似笑非笑看着棒梗问道：“知道什么是男子汉吗？” 杜飞一本正经道：“在古代，汉朝时候，咱们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比现在的美帝和苏联老大哥还强！甚至有一汉当五胡的说法，就是咱们一个汉人，顶五个外国人，那时候叫胡人……” 一旁的俏寡妇和贾张氏这俩半文盲，也听的稀里糊涂。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没想到平时随口说的男子汉，居然是这个意思！ 棒梗小脸憋的通红。 杜飞却把脸一沉：“男子汉不是用嘴皮子说说，是流血流汗，是努力拼搏！你觉得你努力了吗？你妈从牙缝里省出学费，你就这么上学？”拿起作业本，啪的一下就扔到棒梗脸上。 棒梗也懵逼了。 但紧跟着，与杜飞的眼神对视，却让他的愤怒变成了畏惧和慌乱。 棒梗一贯以大人自居，觉得自己有保护妈妈和妹妹的责任。 可惜，不管是他妈还是他奶，还有傻柱和院子里的人，都拿他当小孩儿。 棒梗又失望又委屈，站在那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 棒梗顿时硬抿着嘴，眼泪在眼圈里转，硬是没掉下来。 却被秦淮茹手疾眼快，连忙拽她一下，冲她默默摇头。 杜飞沉默片刻，看着棒梗，点点头道：“还不错，有点男人样儿。作业重新写，以后怎么上学，自个心里合计。想让人瞧得起你，首先你自个得硬。在你们学校考个年级第一名回来，院里谁提起来不挑大拇哥？” 杜飞又道：“棒梗，你今年六年级，明年上初中，三年考中专，中专一般念两到三年。也就是说，最快五年，你就能回来接你妈的班。中专生毕业，实习就16级工资，一个月37块钱，隔年转正是42块5，顶你妈现在累死累活一个半月。” 杜飞这是给棒梗指了一条明路。 他们觉得，只要等棒梗初中毕业，直接就到轧钢厂去当学徒，跟着一大爷易中海，熬个两三年，技术上来了，自然就能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