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这事有多紧急，应该也不至于。 想通这些，杜飞更好奇，蒋东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杜飞落个消停，等到中午跟钱科长打声招呼，就溜达着出了街道办。 白老四羊汤离这不远。 一个小破门脸，还是布帘的幌子。 看见杜飞，立刻把手里烟头丢掉迎上去。 蒋东来对一个留着山羊胡，戴着清真小帽的中年人说了声：“上菜！” 杜飞瞧了那人一眼。 但看样子，也不是什么亲戚，否则态度不应该这样恭谨。 屋里当中摆着个煤球炉子，炉子上坐着一个小锅，红亮的肉汤“咕嘟咕嘟”冒泡，看着就勾人食欲。 蒋东来拿起筷子：“下午还得上班，咱也不喝酒了，怹家的羊肉一绝，管保你吃完还想吃。” 杜飞也不客气，更不急着说事，伸筷子把肉夹到嘴里，嚼了两下，还真不错！ 焖羊肉空口吃有点略咸，夹到烧饼里正好。 后来蒋东来觉得不过瘾，自个出去揪了根儿大葱，也没切葱丝，就直接干嚼，一口羊肉夹馍，一口大葱。 等大半锅羊肉下肚，杜飞吃个六七分饱，端起大碗喝口羊汤顺顺，才问道：“蒋叔，我听孙姨说，李家那事……” 说着看了眼房门方向，起身过去拴上门栓，这才回来继续道：“上次，你让我把查到的情况直接交给李家，我以为这事就完了。那两家爱怎么着怎么着，跟咱爷们儿也没关系了。” 蒋东来点头：“昨晚上下班，李国强又来找我。” 蒋东来摇头：“暂时不知道，应该找了什么关系查到的，这个不难查。” 蒋东来道：“小杜，你猜李国强找我想干啥？” 蒋东来也没卖关子，顿了顿直接自问自答：“他想让我想办法，把张芸那个相好的抓了。” 蒋东来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副科长，涉及轧钢厂的职工和财产，他都有权利抓人。 不过杜飞不明白，李国强他们针对老张家，怎么还跑偏了？ 杜飞本来一边听，一边又夹了口羊肉，却是动作一顿，抬了抬眼皮道：“给的多了？” 杜飞一听，也吃了一惊。 明明不久前还拮据窘迫，怎么突然就财大气粗起来？ 难怪蒋东来要把他叫来，亲自说这件事。 蒋东来也没再说话。 李国强的好算计 杜飞点头，示意继续。 杜飞也认同。 “所以～”杜飞沉声道：“你觉得问题可能出在张家身上？” 杜飞皱眉道：“这样李国强也愿意？” 杜飞大脑快速转动：“也就是说，李家并不关心张芸那相好被关多久，他们只需要他被关起来！这应该是对张家的一种恐吓。” 杜飞冷笑道：“一旦施压成功，他们将得到远超二百块钱的好处，还真是好算计！” 杜飞想了想道：“既然要借用你的身份震慑，那张家肯定不干净，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杜飞点头，看得出蒋东来办事相当有章法。 杜飞认为，张家很可能从事诈骗之类的技术型犯罪，或者是解放前隐藏起来的乡绅老财。 杜飞默默把整件事捋了一遍：“既然李家人想搞事情，咱们就将计就计，反正你也说了，那相好的不是好人，正好抓进去劳动改造。” 而且这事做着不亏心，公事公办就行。 杜飞明 蒋东来一愣，不知他这是啥意思。 “他……”蒋东来张嘴就要说他敢！但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他原在保卫科先无欲无求，自然是无所谓。 而领导最不喜欢的，就是制造麻烦的人。 不知不觉，蒋东来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杜飞摆摆手道：“将叔，咱们的关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杜飞道：“您先收着别动，回头我去打声招呼，就说你提前上报了，是为调查，将计就计。” 杜飞又道：“蒋叔，这事怕有危险，您别单打独斗，找俩靠得住的，别出意外。” 等俩人吃完饭离开羊汤馆，已经一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