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杜飞也省得再跑一趟派所了。 按照这个进度,明天再来一天,基本就差不多了。 今天虽然不用他干活,但从天没亮开始,在外边溜溜站一天,也把人累得够呛。 杜飞没骑自行车,顺着马路往红星浴池走去。 杜飞经过时,往胡同里瞧了一眼,正看见李国强带着俩老爷们儿,还有他儿子李胜利,四个人骑着自行车,一阵风似的从胡同里冲出来。 杜飞立刻想到,这是李家要行动了。 蒋东来把张芸姘头的情报交给他有两天了。 而这次,气势汹汹带人出去,看架势多半是要捉奸在床,彻底把张家按死。 刚过马路,却见许大茂晃晃荡荡的从不远走来。 也不知道又遇上啥事儿了?弄得没精打采的,拉着一张苦瓜脸,好像死了亲爹。 谁知许大茂一抬头,整整把他瞧见,当即叫了一声:“兄弟~” 许大茂叹道:“唉,别提了。” 许大茂抬头看了看,才发现自个已经走到这了。 俩人领了号牌,脱光衣裳,各自装到大箩筐里,有伙计拿长长的挑杆,挂到顶棚的横梁上。 其实许大茂体格不错,一米八多的大个,跟杜飞不相上下。平时骑着自行车下乡放电影,驮着山百斤设备,动则就几十里地,几年下来身上很有些腱子肉。 杜飞现在足有一百六十多斤,却根本看不出胖,一身的腱子肉,不用力还差着,摸着软乎乎的,可一旦使出力气,顿时膨胀起来,比铁疙瘩还硬。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不过许大茂很聪明,基本不在城里瞎搞,都是下乡去放电影,撩拨那些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 唯一美中不足,没一个怀孕的。 那些乡下小寡妇有的是能生养的! 这让许大茂嘴上说自个没问题,心里却早就怀疑了。 像扎钢厂这样的大厂,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厂里都要管,卖冬储菜当然不例外。 像一大爷、二大爷、许大茂和傻柱,这些在轧钢厂上班的,基本都在厂里买了。 下午提前出来,把白菜运回家,跟娄小娥撒了个谎,偷偷跑了一趟中医院。 洗澡 杜飞跟他并排靠着。 要不然也不会轻易跟他吐露秘密。 “人定胜天?”许大茂嘟囔着,苦笑道:“哪那么容易人定胜天啊!前几天娥子没来,还以为这次有了,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 “兄弟,我也不瞒着你说,就生不出孩子这事儿,院里那帮老娘们,肯定没少编排我。我这点破事,大伙都门清,就是不当面说罢了。” “噗~”许大茂抹了一把脸:“今天下午找个老大夫给号的脉,说肾气阴虚,还开了方子。” 许大茂叹道:“哪那么容易,那老大夫就让吃药,也没说能不能治,啥时候能治好。就算吃他的药,到底有没有效,咱也不知道啊!” 许大茂顿时跟锥子扎屁股似的,猛地从池里坐起来,瞪大眼睛看过来。 许大茂道:“兄弟,刚才……刚才你说什么?” 许大茂激动道:“我就知道!兄弟,啥事都难不住你,你快跟哥说说,究竟该怎么办?” 但杜飞上次已经在他心目中树立起了‘足智多谋’的印象,让他下意识觉得,杜飞说的,一定没错! 许大茂一口答应:“我当什么事,不就是一瓶酒嘛!兄弟,你快说!” 许大茂有些懵逼的点头。是你种子出了问题。” 杜飞也没理会他的心情,接着道:“而现在,你想知道,那大夫给你开的药有没有效,对不对?” 杜飞道:“茂哥,你明天找个大点医院,去挂生殖科的号,把你种子化验一下,看看究竟是成活率低,还是死精,或者畸形。等吃一段时间药,再去检查一下。如果有好转,说明药对症,咱就接着吃。如果没变化,说明药不对,咱再想别的折。” 杜飞一笑,心说:“你想到个屁呀!连最基本的生理常识都不懂。” 而现在,许大茂却兴奋起来,仿佛在沙漠里看见一片绿洲,眼珠子乱转,一会高兴,一会担心,整个人好像个蛆在池子里咕容。 “对,搓搓!”许大茂应承着,站起来叫搓澡大爷。 许大茂躺到大皮床上,毛巾在身上刷刷搓起来,让他心情也平静下来,却忽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却因为搓澡大爷和刚进来的两个人也没法开口了。 快到八点,俩人从澡堂子出来。 许大茂犹豫一下,看看左右无人,又把杜飞叫住:“哎~兄弟,你等等,那个……我还有个事。” 许大茂扭捏道:“就是我这个事,你说告诉娥子不?你脑瓜子好使,给哥拿个主意。” 杜飞略微沉吟:“茂哥,我觉得吧,两口子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而信任的前提是坦诚。这么大的事,你瞒着娄姐,怎么也说不过去。况且话说回来,你得瞒得住啊!你不告诉娄姐,回头吃药熬药,你怎么搪塞?” 看得出来,许大帽心里对娄小娥还是有点感情,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