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杜飞贪得无厌,想借用陈中原的关系,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干部,今晚肯定会不欢而散。 当他回到四合院,已经晚上八点半。 却不料,一道人影突然从大门里冲了出来。 亏他反应敏捷,双脚一跃下来,总算稳住了平衡。 “杜哥,我爸让我在这等你。”闫解旷吸溜一口冷气,用袖子抹了抹鼻涕。 进到前院,闫解旷抢了几步,叫了一声:“爸,我杜哥回来了。” 杜飞顺势把自行车往前一推:“三大爷,谢您了,您检查检查,自行车完璧归赵。” 杜飞也没急着走,站在原地等他查看完了,才再次道谢,交还钥匙,往家走去。 看那身高体量,明显不是成年人,动作敏捷,人影一闪,飞快钻进旁边的秦淮茹家。 随即冒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原本平铺的被子也被翻起一角,炕沿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脚印。 虽说家里值钱的,都被他放到随身空间里,棒梗进来除了拿了两块点心,也没别的损失。 偏偏这个年代不同于后世,大杂院也不同于楼房,还没法随便锁门。 左邻右舍那些闲极无聊的老娘们,还不知道要怎么造谣编排呢! 但对棒梗,绝不能姑息养奸。 杜飞可不想把日子过得跟傻柱似的,隔三差五家里东西就不翼而飞。 第二天一早。 杜飞裹在被窝里,只有头脸发凉,身上还是暖的。 事关重大,无论如何不能迟到。 街道办 把自个捯饬的干干净净的,最后对着镜子穿上那件新买的狗皮里子半大衣,整个人顿时精神百倍。 “大茂哥,早啊!”杜飞打声招呼。 昨天下午,他没瞧见杜飞这身行头。 许大茂愣了愣,顺嘴就说:“嘿我说,你这身上厂里可干不了活儿。” 到现在,杜飞也不遮遮掩掩了,嗯了一声:“不去厂里,去街道办。” 杜飞忙道:“大茂哥,您可甭捧了,就是个临时工,图个轻省罢了。得嘞,不跟您说了,快到点了,我先走。” 许大茂看着杜飞走远,心里还暗暗盘算,杜飞有啥跟脚,居然不声不响,直接搞到街道办去上班了? 杜飞走进中院。 不过今天‘恰巧’遇上了要上班去的一大爷。 杜飞心头一动,听出易忠海的言外之意。 易忠海人老成精,知道孙主任不去送杜飞报到,想揽过去,做个人情。 杜飞想通原委,不由暗笑易忠海这老货如意算盘打得三响,倒也不去点破,笑呵呵道:“谢一大爷关心,有事我一定不跟您见外,快到点了我这先走一步。” 难道杜飞不应该心急如焚来求他吗? “哎~不对,我艹,这死孩子根本就不懂。”易忠海恍然大悟,以为找到症结所在,一脸便秘表情。这事闹得,真坐蜡了,早知道还装个屁矜持,就应该主动送杜飞去街道办还能抢个人情回来。 出了四合院,径直往南锣供销社去。 豆汁那玩意,杜飞是喝不惯,只买了几个包子垫垫肚子。 街道办的所在也是一座四合院,占了前两进院子。 门房的打更大爷正在烧水,看见一个卖相不俗的年轻人进来,也没大惊小怪,直接问道:“爷们儿,有事儿?” “免贵姓冯。”大爷把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报到的?”冯大爷面带狐疑:“那不赶紧进去,跟这磨蹭什么?”飞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多分钟。 杜飞道一声谢,站到窗前抻脖往外看。 杜飞眼尖,赶紧迎出去,叫了一声三舅妈。 杜飞连说没有,自己也是刚到,跟在沈静雅身旁,往街道办里边走。 沈静雅一边走一边放低声道:“这儿的王主任跟咱家有些关系,你以后用点心好好干,有机会你三舅和舅妈会给你盯着。” 沈静雅也就是说一说,给他一个念想。 杜飞仍千恩万谢,规规矩矩,不露破绽。 沈静雅把自行车支在门前,一点没有生分,带着杜飞,挑开门帘,穿堂过室进了主任办公室。 一个四十五六,微微有些发福,留着胡兰头的中年妇女,一脸惊喜从办公桌后面出来,快步迎到沈静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