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得如此突然?”蒙尔泰放下手中的白玉七弦琴,愣怔的看着主仆二人。 内子?雪风暗暗摇头,主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出山 蒙尔泰轻拨了一下琴弦,那琴声清澈空灵,“我不懂琴,你可听得出这琴音如何?” 蒙尔泰笑了,“那就好,送你了。”他将琴塞入慕屹川怀里。 蒙尔泰揶揄他:“知道你内子病了,它可以救你内子的命。明日是灵隐宫开山门的日子,这灵隐宫内灵丹妙药不少,每年开山门,都有不少人挤破脑袋问医求药。 慕屹川低头看着怀中的琴:“你的意思是送这个?” 慕屹川道:“多谢了。” 慕屹川好不容易排队到宫门口,白衣门僮选了一早上,一件能入眼的东西都没选着,已经满脸疲倦。 那门僮眸光骤然亮了起来,忙上前殷勤道:“公子,里面请。” 入目可见,各类珍奇花卉,开得甚是明艳。尤其是最难种的十八学土山茶花,竟然能在黄沙之地存活。 殿门内,摆设考究,每件物什都大有来历。 黑衣男子白细修长的两指执了白子,落子后,笑容颇有些得意:“绝杀,你还有招吗?” “你哪里是认输,不过是心飞了。” 白衣男子唤住他:“收些桃花回来,我要做桃花酿。” 门僮恭敬的对着黑衣男子行了个礼,抱着琴,跪了下来:“圣尊,您看看,宫主要的,是这把琴么?” 门僮小声嘀咕道:“可宫主每次搜罗来的东西不都是给圣尊您的么?” 慕屹川见他如此温柔的对着一把琴说话,只觉得这灵隐宫的人有些怪异。想来世外高人,都是这般古古怪怪吧。 “正是。” “求圣尊出山为内子治病。” “当归,你退下吧。” “再多话,我就把你这名字改成决明。” 圣尊抿唇一笑,“那你还不走。” “见笑了,请用茶。” “说说吧,什么病症?我这里不必对病人来望闻问切那套,我问什么,你照答便是。” 圣尊轻笑:“这么严重啊,沉疴难治四个字都用上了。这年头,一妻多妾的男子多了去了,你这种上山求医的属实难得,你们夫妻很恩爱?” 圣尊冷笑:“说得好听,不过是情到浓时哄人的话,佳人容颜不再,香消玉殒,能痴守坟头的有几个?多的是搂着新妇美妾的,还要打个好听的名头,叫……延续香火。” 圣尊微怔,长睫低垂,“你不是匈奴人,气度也不似平常人,真能如此放得下?” 圣尊抬眸在他脸上巡视了一下,淡淡道:“何时动身?” 二人跨过山门时,黑衣男子眼怀敌意的瞥了一眼慕屹川。他一把拉住圣尊的胳膊,神色带着慌张:“你真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