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巷,人头攒动,热闹非常,台柱下面的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青梨站于台下,看着台上的贺兰秋舞起剑。其气势强硬,动作行云流水,引得一片呼声。 等到兰烟借了旁等着上台比试的书生的琴,青梨蒙着面上台。 等到琴声变急,女郎踏着碎步后退,身姿也随那舞曲跳越来越快。细足轻点地,嫣花儿似的身躯旋转起来。露出来的半张脸能看出女郎正轻浅笑着,杏眼盈盈,顾盼生辉。 众人才意识到女郎舞的正是十几年前流行的《吟闭月》舞曲。 因而女郎款款舞步间有着不适于年龄的娴熟风韵,而这许久未见的舞曲又叫台下人生出新鲜感来。绕是看不清脸也叫众人惊艳呼叫。 本就车马如暄的街道挤成水桶似的,一辆赤墨马车行过,马车帘上绣着“赵”字。 车内的人轻叩车框,闷声道“外头怎么了?” 车帘挑起个角,车内的人循声望向那台柱。 车内的人都角度恰能看个分明,只见女郎长眉妙目,粉面珠唇。引得台下人咋呼不已。 “远倒是不远。谢家那位为着巴结您,特意寻的离衙门最近的。只是” 询阳正想问哪位刘氏,蓦地想起自家国公爷那个远亲伯父的正妻叫刘氏,与家中老太君有几分交情。 “不必。” 他默不敢言守在身侧,暗道自己方才是踩错老虎尾巴,谁知爷好这口南蛮舞女。 询阳抬眼就见国公爷背过手朝前走去,抹了把汗道“诶,这就来了。” 贺兰秋报上府名后揽着青梨出人群,“好啊,小五,你这舞艺是越来越好了!从前看你跳都没今日这韵味。” 沉青梨伸手刮兰烟鼻尖,笑道“真是小油嘴!” 贺兰秋嬉笑着道“那是自然,他叫我一声阿姐,就得叫你一声!为着犒劳小五,我今日下大手笔,带你去星云斋食膳!” 惹的青梨捂着嘴笑,“我跟贺兰姐不愧为挚友,身边都养了只贪吃的老鼠。” 青梨笑的恣意,眼尖瞧见不远处马车上下来几个人,也往那星云斋去。 “那是谁家的?” “从汴京来的廖家,听说这次回来是为给家中祖母祝寿。诶诶,那不就是我要同你说的那位状元,啧啧,春闱红榜第一!他跟廖家沾着堂亲,也跟着回来了。” 在诡谲的帝位之争中,他助赵铮力挽狂澜得了皇位,是个顶聪明的人。 但她前世没听说过他来过绕州。 直到兰烟“诶”了一声。“小姐你瞧那廖小姐的贴身婢子,像谁?” 她只看到一个侧影,但也很肯定那婢子是谁。 当时只道是东青从前侍奉的主家有难,她无处可依。 后来她搬去铜雀台那几日,兰烟愤愤道东青判主,去了金銮殿伺候新主子。 那股不对劲最终转化为一团黑线在她脑海中。 女郎们就这样拥揽着进了星云斋。小二见着贺兰秋便热情地凑上来领人往二楼的包厢走。 她顿住步子,仰头朝二楼的站台看去。 她这细细打量下,才发觉陆清尘长的不错,丹凤眼,唇方口正,气质出尘,温其如玉。不怪会被赵铮的妹妹,后来的乐宁公主看上。欲要招驸马,谁知他一口回绝,还告公主私杀婢子一状那时民间多传此人贤明善心。 就像此刻,他那双眼眸中的意味太深刻,好似有狂风骤雨,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小五,怎还不跟上来!”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