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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性,还以为是妈妈收衣服回来了,房门被敲响,江有盈问也没问,蹦跳去开。门开启的瞬间,江有盈脑袋“嗡”一声,再想关门已经来不及,王志勇一条腿伸进门里。没喊,也没跑,江有盈退后几步,让他进房间,或许是想通她们永远也没办法跑掉。她看着他,手心热热的,黏黏的,心中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第66章 老家不在市里,在县份上,她们今天退了房,还得乘五六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江有盈坐在床边自己乖乖穿了袜子,听妈妈的话用袜子把秋裤包着再穿外裤。其实到老家这边,三月中旬已经没那么冷了,但猛一下穿单裤还是有点不习惯,两条腿空荡荡凉嗖嗖的。而且她还来月经了,得保护好肚子,不能着凉。妈妈说的。妈妈出去拿衣服,说旅馆有那种专门烘床单的机器,花点钱请他们烘一下衣服,几分钟就好。没什么事干,江有盈自己跑去梳头,旅馆的梳子不好用,梳齿扎头皮,她技术也不怎么样,马尾松松垮垮,后脖子那垂着长长一绺,自己都没发觉。敲门声响,江有盈欢呼一声,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跑跳着去开。“妈妈!我想吃昨天楼下……”路过看到的炸酱面。怎么是王志勇,她脸色唰一下白了,想关门已经来不及,王志勇一条腿伸进来卡在门框。他怎么找到她们的?在她们身上、包里装定位了?还是一路打听来的?不管因为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江有盈退后几步,让他进房间,手心没出汗,却感觉覆了层黏黏的东西。王家人根本不重视她们,才不管她们跑不跑,少两张嘴吃饭更是求之不得。只有王志勇,爸爸还在的时候,他看妈妈的眼神就很不对劲,爸爸没了,他怕是半夜做梦都笑醒。其实妈妈本不愿改嫁,是他软磨硬泡,甚至威逼利诱,指天发誓是爸爸临死前托付他。结婚之前,他极尽殷勤,送钱送礼,爸爸葬礼跟着忙前忙后,结婚之后却被妖怪夺了舍一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江有盈时常怀疑他精神分裂。王志勇进了房间,满屋转悠,江有盈赶紧往窗边跑几步,探头往外看。完了,十几层高。没找到人,王志勇一屁股坐沙发上,歪着半边身子,从屁兜里摸出把刀扔在玻璃桌上,“你妈人呢?”江有盈看着那把刀,妈妈切水果用的,他从家里带出来了。难道是她们坐车的时候被人看见,打电话给王志勇告密?他刚好在家,直接拿着刀出来。所以,不过一夜时间就追赶上她们。王志勇摸出根烟点,“没事,你还在,你妈跑不了,你是她的心肝宝贝嘛。”江有盈从床的这头翻到那头,想摸过去把门关上。她不跑,既然他不打算放过她们,她也不想放过他。王志勇察觉到她意图,起身拎张板凳过去坐门口守着。江有盈从床边挪去小沙发。“咱俩虽然没有血缘,可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出生,满月,我都随了份子,压岁钱也年年不落。你小时候还叔叔长叔叔短的,从上初中以后,完全变了!后来你爸没了,我们有缘分做父女,你对我还是爱答不理。”王志勇说他真就想不明白,“我哪点亏待你们母女了?一个阳奉阴违,心里还惦记着那死男人,一个成天拿眼睛斜我,多瞧不起我的样子……”他猛踹一脚门,骂她们小的贱货,大的表子,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江有盈一声不吭,轻轻抓起玻璃桌上那把水果刀,握在身后。他拿刀吓唬她们,忒不把人放在眼里。沈弦月远远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男人的咆哮,心咯噔一下,加快脚步。她没细想他是怎么追来的,“噗通”就给他跪下了,抱住他小腿,“勇哥,我错了,是我们错了。”“妈你干什么!你起来!”江有盈气得直跺脚,她怎么那么没出息!轻易就给人磕头下跪。把刀扔在沙发,她跑上去使劲拽她,“你干什么,你起来别给他下跪!你有点骨气行不行!”“孩子冲撞了你,是我没教好,我只是担心她受罚,你知道的,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真的。”烘洗干净的衣裳还搂在怀里,沈弦月不舍得弄脏,丢到床上。江有盈跟在她身边,扯着她衣领子用力想把人提起来,“人家骂你贱,你就真把自己当个贱人,你干嘛给他下跪,你起来啊——”“给爸爸认个错吧。”不知是被打怕了还是心里别的什么顾虑,沈弦月像被人一下抽去脊梁骨。“满满,我们走不掉的,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学籍怎么办?妈妈怎么舍得让你去外面打工。”“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我前一天才说好的。”江有盈眼泪扑簌扑簌掉,又生气,又伤心,“你太懦弱太没出息了,我答应我要勇敢的。”她对她失望透顶,却还是不能将她独自撇下,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们的命运始终拴系在一起。“你怎么这样,怎么能这样,你太让我失望了!”江有盈尖声大叫,扯拽她疯狂摇晃。“你也别怪你妈,你妈都是为你了。”王志勇回头去把门关上。江有盈无话可说,心里只有恨,像火一样烧,烧得她浑身血发热,手发抖。王志勇抽出皮带,要罚,沈弦月不再反抗,乖乖把自己缩成一团。江有盈跌坐在小沙发,看她咬牙一声不吭,眼睛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目下漆黑一片,唯有女人压抑的低泣和忍痛的闷哼。江有盈双手抱头,跪坐在脏兮兮的红绒地毯,她不禁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这人生的,在医院抱错了吧。她们一点也不像。说什么为了她好,却从来不顾她感受,甘愿忍受欺凌。王志勇骂得没错,她真就是贱骨头,贱到根儿了。江有盈满心失望愤慨,心中甚至有个恶毒的念头,王志勇干脆把人打死。打死沈弦月,她就可以自己跑掉。沈弦月根本就是她的拖累!她的负担!头好痛,快要爆炸了,江有盈恨不得现在就走,现在就背着书包出门!可那是妈妈呀,妈妈给她穿袜子,给她梳头,早晨温柔叫醒她,摸摸她的脸说“我的小宝睡得真香呀”,然后扶她坐起,为她穿衣。——“妈妈的心肝宝贝呀。”——“妈妈最爱你啦!”——“妈妈只有你了。”她是妈妈活着的唯一指望,妈妈为她受尽人间苦楚。该死的不是妈妈,是把她们逼入绝境的真正的罪犯!江有盈摸到小沙发上那把刀。她扑上去,像杀鸡那样,做熟了的,一手抱住他头,拔高颈,另一手反握了刀,从右往左横着猛地那么一道。血喷出来,满手黏。人不会一下就死掉,本能松了手,捂住受伤的脖颈,不可置信回头,双目大睁几乎爆裂。所有的力气在瞬间抽空,刀落,江有盈疾疾后退几步,跌坐在地。血如泉涌原来真不是夸张说法,她什么也听不到,感受不到,眼前只有男人腔子里那汪红色的血。热的,黏的,泛着腥气,长了腿一样流向她。忘了躲,也是退无可退,她任由血色污染衣裤。好奇伸手触碰,那血竟还热着,她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用力甩,衣上揩。她急得直哭,喊“妈妈”,沈弦月爬到她身边,将她纳入怀中,连连拍背安抚。“别怕,乖宝别怕,妈妈在呢。”王志勇还在抽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血从嘴巴里咳出来,流进耳朵里。他还有力气,没死透,还想爬起来,沈弦月扭过头,爬跪至他身边,抓起刀,咬牙朝他心口用力扎下。血溅得满脸,分不清究竟是谁的,他曾经落在女人身上的拳脚,终是化作尖刀刺向自己。人世间,善恶报应,如影随形。一下、两下、三下……直扎得他再也不动,双眼大睁,不能瞑目,死瞪天花板,眼球变得僵硬浑浊。沈弦月扔了刀,长吐出一口气,擦把脸上的血,变了模样,不再是方才向人磕头求饶的可怜样子。“我把他杀死了,是我把他杀死的。”她如此说道。江有盈呆呆看着她,她转过脸来,笑了两声,“乖乖,去洗澡吧,听妈妈的话,好好洗个澡。”她把孩子推进浴室,带血的脏衣脱下来丢进水池,玻璃门拉上,“别担心,妈妈会想办法处理好一切,你先洗澡。”江有盈乖乖点头,看妈妈就在玻璃门外给她洗衣服,心里没那么害怕了,水流下用力搓洗手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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