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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那么多钱,我没资格拥有爱情。][我活该被人骂。]发出去一条,撤回一条,赶在朋友查阅之前,她把对话框清理干净。深深的自卑和茫然像刀片片切割着心。哭得死去活来,直到精疲力尽,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沈新月爬起,沙发上抓到一件毛衣。眼睛睁开条缝,往外看,毛衣是很有韵味的紫色,胸口一只黑猫图案。洗完晾干后她打算私藏的。气不过,抓起毛衣,她用力擤了把大鼻涕。盯着那处污渍出了会儿神,又拿到卫生间去洗,拧半干扔楼下洗衣机。洗衣机开始“哗哗”放水,门前晃进一道高挑人影,端着餐盘,是江有盈来送饭。沈新月扭头就跑,上楼,反锁门扑倒在沙发。脚步声催命似紧跟,“笃笃笃”,门响。江有盈音色冷酷,“吃饭。”“不吃!”沈新月闷吼。房间有两扇窗户,一扇紧挨着隔壁家小院,一扇朝后,望出去是早春时节半青不黄的山,还有两片芭蕉树新长出来的大叶子。走廊脚步声远去,沈新月更为伤心。都不多劝两句。前面的事全不计较,骂了人家,哄两句都不行,真抠门。哄哄她,定就把门开了,你一句我一句,饭吃饱,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呐。“呜呜”两声,沈新月眼泪又要掉,身后门响。她一个激灵瞬间弹起,不敢再耽误,立即去开门。门外却空空,鬼影都没一个。“笃笃”,又响。沈新月心瞬间跳到嗓子眼,声音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她环顾一圈,弯腰抓了只高跟鞋,双手死死攥住,目光警惕。“沈新月!”屋里有人喊。恶毒小寡妇?呆傻在原地,半天反应过来,沈新月扔了高跟鞋,快步来到窗边。窗户共有两层,一层是镂空的木框,为好看,营造古镇氛围,里头一层是推拉玻璃,隔音又防风。江有盈半截身子在窗口那,拧着眉老大不高兴,手里托个碗。“真当自己是长发公主了,还得我亲自爬上塔楼来给你送饭。”接过碗搁在床头柜,沈新月拉着她手腕往下看,木梯不够高,她把梯架在电三轮后车斗,人踩着梯上。“我的天呐!”沈新月把窗推到头,“快进屋。”搀扶她从窗口爬进屋,安顿在沙发,沈有盈蹲在她面前,手紧紧拉着不放。“干嘛爬那么高,多危险,你真的太不应该,万一摔了怎么办……”沈新月又自责又担心又苦恼,“你不应该。”她内心感动,从来没人为她这样冒过险,但她不能流露出感动,免得这家伙下次又犯。“骂了我,是不是也挺自责的。”沈新月摸到她手心常年劳作打磨出来的片片薄茧,拉近些,再拉近些,好想抱抱她。使力抽出一只手,满不在乎扒拉几下额前碎刘海,江师傅骄傲昂首,“去吃你的饭。”“那我吃饭,你不要走好吗,陪我吃完。”沈新月真要败给她了。抿唇不语,江有盈起身,孩子似的眼睛好奇东张西望,看沈新月书桌那块大玻璃底下塞的照片。那就是不走了。沈新月端碗,里头一勺半分量米饭,菜有青椒肉沫和西红柿炒蛋。“都是我爱吃的!”她欢欢喜喜凑到人跟前,指着绿玻璃下的老照片,说这张是第一次参加六一儿童节,这张是跟妈妈和妈妈女朋友去游乐场,这张是小学毕业典礼,这张是身份证的证件照……江有盈不时点头,觉得老装哑巴也不好,“你跟你妈长得挺像的。”“爹是不是亲爹不知道,但妈肯定是亲妈,我觉得这点是最能代表母权的。”沈新月刨两口饭,碗搁下,“你要看看我爸吗?我有他的照片,他说怕我忘了他,给我寄过照片。”“是你爸的话,可以看看。”江有盈道。沈新月从柜子深处翻出来一个带锁的粉红色日记本。“这是我小学时候用的。”童心未泯,她竟然还记得密码,歪头思索几秒,两三下按开。沈新月把照片拿出来,“我妈看见的话会打我,所以我藏着,她恨我爸比恨我还要深,虽然是她先出轨。”照片上是个戴细框眼镜的年轻男人,相貌端正,看起来挺和气的。当然年轻是指他拍摄照片的时间,估摸二三十年前了。江有盈将照片举高,两张脸之间来回看,得出结论,“你更像外婆。”沈新月打了个响指,没打出响,若无其事把照片放回去。“我确实更像外婆,你应该看过外婆年轻时候的照片吧,她可好看了。”说完想起件要紧事,“你吃饭了吗?”江有盈摇头,脸蛋委屈,“你气我,气得我吃不下饭。”“我怎么气你了,明明挨骂的是我。”顾不得了,沈新月再次去牵她,拉着哄着往楼下走,“那我们去吃饭。”吵架了,又和好了,沈新月饭后去把木梯搬回小院,不许她再乱爬。想起那句“长发公主”,又欢喜得浑身好似有蚂蚁爬,直扭肩跺脚。“也不指望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江有盈说服自己。“狗就狗吧,狗狗忠诚可爱,而且狗嘴里确实是吐不出象牙的。”沈新月同样说服自己。她洗干净碗,又用洗手液仔细把手搓得香香的,跑到树下,提起并不存在的裙摆,邀请,“可以跟我去散步吗?”展颜一笑,对这份恭敬和乖巧极为受用,江有盈大方伸出手,交到她柔软湿漉的手心。入夜后降温,风里添了股凉,沈新月还没走出巷子就连打三个喷嚏,江有盈回房去拿了件毛衣外套给她披着,她揪起衣领在鼻尖闻一下。“干嘛?”江有盈给她系上扣子,轻轻打一下她手背。“有你的味道。”沈新月笑嘻嘻,心里美得冒泡,“苦香苦香的。”她不满,“什么破形容。”沈新月歪头想了想,“就是茶叶、花和森林还有下雨的气味。”太抽象了,她说想象不出来,沈新月抓着人家手蹦蹦跳跳,“那你形容我,你说说看,我是什么味道。”“什么味道。”话落,她忽地探身,弯腰偏过脸,舌尖快速一舔。颈间微凉,像一条小蛇爬过,皮下神经如过电将感觉迅速扩散开,环形缠绕。连呼吸都忘记,双眼茫然睁大,沈新月先是一冷,而后全身血液海啸般掀至头顶。她轰就热了。“奶糖味儿。”罪魁祸首脚步轻快走远。沈新月拿手围了个半圈捂着脸,小跑追上。“你干嘛呀!”她跺脚,“干嘛突然亲人家。”不好意思说舔,怕被路过的游客听见。“你问我什么味儿。”江师傅昂首挺胸,十分自得,“我鼻子不如你灵光,嘴巴也不如你会说,又是花又是雨的,只好亲自去试,尝到什么就是什么。”沈新月狐疑盯她,起先还觉得她挺厉害的,哎呦又亲又舔,真不得了。盯得久了,难免发现端倪,“怎么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我。”江有盈指一下脚底,被人戳破心事那种欲盖弥彰,大声辩解:“黑灯瞎火,我不得看着路。”“你平时最擅长拿眼睛瞪人,恨人,现在倒怂了。”沈新月跳到她面前,凑近了认真看。她身体往后仰了下,转过脸手掩唇笑,推开,“滚蛋。”“你害羞。”沈新月一把抱住她,好开心,牛皮糖似的,任人怎么甩都甩不掉。“站直了。”轻咳一声,江有盈冷下脸命令。起风了,于是彼此依偎得更紧,不愿往人多的地方去,她们往村口河边走,那处有个石桥,桥上挂了一圈彩灯,四周静悄悄,唯潺潺流水声。找个地方坐,江有盈往水里扔块石头听响,朝天扬起脸,“估摸要下雨。”沈新月搂着她一只胳膊,“啊?那我怎么摘野菜。”“下够了雨,野菜会更多。”江有盈说。“那就好。”沈新月头靠在她肩膀。她笑,沈新月看她,鼓一下腮,重新把脑袋靠回去,想问问她,她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又怕说错话惹她生气,眼珠一转,换了个句式,“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外婆呀。”“告诉外婆什么?”江有盈微皱眉,侧过脸。大风夜,月朦胧,她的脸半明半暗,眉宇深沉,叫人心里莫名一缩。沈新月瞬间丢了大半勇气,只能嗫嚅着回答说“没什么”。“外婆不会同意的。”江有盈自顾自往下讲。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沈新月揪紧她毛衣袖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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