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在开妖山,她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师清浅突然出现救了她,她给她上药,用的是巫罗骨筋绫。若不是今日扶伤介绍了这东西,她都想不到这东西竟然这么的稀有珍贵,阿翎微微抬起手,瞧着手腕上这片巫罗骨筋绫。渐渐的,视线越过了抬起的手腕往前探去。阿翎疑惑不解地看着床上像是陷入了深度昏迷般的人,她真是特意赶来救我的?可是这怎么会呢?她为什么要来救自己?阿翎从躺椅上缓缓坐起了身,密室里寂静一片,只有阵阵绵长的呼吸配合着夜色营造夜晚该有的落寞。她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顾景阳,她倒是不受影响的样子,说了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搅得她心神不宁的,自己倒是睡得好好的。阿翎心想,等天亮,她必须得好好纠正下顾景阳这可怕的想法。师清浅怎么可能喜欢她......她怕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吧。但若是如此,她又为什么要救她,还确实不止一次。阿翎一时间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了。她轻手轻脚从躺椅上起来,走到了师清浅躺着的床边。这人也是好笑。一下子强得吓人,一下子又这幅脆弱模样。阿翎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得有些奄奄一息的人,犹豫了片刻,伸出了手。温热的真气从师清浅眉心缓缓流入体内,瞬间温暖了她那冷得好似要结冰的血液。师清浅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她不知道她如今身处何处,四处都是苍白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东西,没有颜色,还没有声音。不,只有一个声音。现竹府它在催促着她:“快跑,怪物。”师清浅一直在这白色世界里不停歇的跑着,越跑越冷,身体渐渐覆上了一层冰霜,她好似也要变成白色的了。但就在她即将整个变成白色的时候,一道温暖的光照耀到了她的脸上。她努力汲取着这股温暖,苍白的世界渐渐裂开。师清浅迷蒙着从那苍白世界的一道泛光的裂缝里,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眸子。“阿翎。”阿翎猛地收回了手,瞪大了眼去瞧床上忽然出了声的人,她只是给师清浅输些真气而已,她可没做其他的事。她刚想解释,发现床上的人,只是呢喃了一句,眼睫轻颤了两下又恢复了平稳。人没醒......师清浅是在梦里喊她的名字?阿翎眉心狠狠一跳,她感觉她的幻觉可能更严重了些,她赶忙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躺椅上,用力闭上眼睛,勒令自己抓紧睡觉。等她躺下后,一旁的顾景阳才缓缓睁开了眼,眼里都是了然。她就说阿翎是个心软的,先前还不愿意多输些真气,如今倒是好,趁着大家睡着了,来做好人好事了。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也缓缓睁开了。兰扶伤微微抿了抿唇,她刚刚好似觉得有动静,心一惊,从梦里醒来,看到阿翎站在床边的身影,还以为她有什么事。等看到阿翎是在给师清浅输真气,心下赞叹,阿翎果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事她明天等着师清浅醒来一定要告诉她。翌日清晨,兰扶伤是第一个醒来的,她起身后先去看了床上的师清浅,惊讶的发现她的脸色竟然恢复如常了。一点都看不出昨夜里那种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病态。真是好惊人的恢复能力啊,她一边心里感叹,一边要伸手去探查下师清浅内里恢复的怎么样了。刚要触碰到师清浅的手时,那手忽地收了回去。兰扶伤抬头瞧去,师清浅已经睁开了眼。“醒了啊,我替你检查下,看看内里恢复得如何了。”兰扶伤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师清浅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的迷茫在瞧见正对面的躺椅上睡着的人才渐渐如雾般消散开去。阿翎微微偏着脑袋,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小半张脸,身上的毯子一大半掉在了躺椅外,就差一点就要落到都是水的地面上。师清浅的动作先于思考,她从床上起身,走到阿翎躺椅边上,把那毯子轻轻往上翻折了一下盖回了阿翎身上。她的动作很轻,做完那一切退回到床上时,阿翎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睡得很沉。兰扶伤笑着看着这一切,见师清浅坐会回床上后,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给你检查下恢复的如何了,脸色倒是瞧着好多了,不枉费昨晚上阿翎大半夜的起床替你输真气。”师清浅原本一直在瞧着阿翎,听到这,偏头看向了兰扶伤,似是有些疑惑:“你说什么?”“我说我替你检查下恢复得如何了。”兰扶伤又重复了一遍,示意师清浅伸手。但师清浅却摇摇头:“不是这句。”兰扶伤疑惑了下后反应了过来,这事她本来就是要同师清浅说的。“阿翎昨晚上我们都睡下后,还起来给你输了些真气,你别看她说话总夹枪带棒的,其实心底软得很。”师清浅敛着眉目瞧了一眼兰扶伤,判断她是不是在说笑,确定她说的是认真的后,师清浅反而更疑惑了。她收回了视线,困顿地转头去瞧还睡得沉的阿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