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因着清浅冤枉了一回阿翎那事,说实话,阿翎这种心软的笨蛋,你再对她好几分,她其实很快就能原谅。一定还有其他的事,以顾景阳对阿翎的了解,她可以肯定这里头一定还有其他的事。而且说不好,这里头可能都是误会。“阿翎,你为什么就对清浅有那么大的敌意?她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吗?”顾景阳直接问了阿翎,心想若是中间有误会早些解开比较好。问话间,顾景阳看了眼躺床上很是虚弱的清浅,心里倒是有了一丝同情。阿翎听了顾景阳的问题,心头冷笑,师清浅对不起她的事那多了去了,但那都是上一世的事,她不能同顾景阳说。她只能认真地提醒顾景阳:“我可提前警告你,离师清浅远一点,她不是个好人。”顾景阳哭笑不得,看样子阿翎对清浅的偏见是刻进骨子了,她对清浅的同情更多了两分。清浅能耗尽灵力从奇鹤山拼死传送到卓灵山,但若是无法扭转阿翎这个偏见,她怕是永远无法真正走到阿翎的面前。“她这一次可是拼死赶来救了你。”顾景阳必须得替清浅说一句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你在这大妖洞里,但她一定是知道了你有危险,才会这般不要命的,耗尽灵力及时赶到。”“她拼死来救我?她?你说师清浅?她赶来救我?”阿翎像听了一个不好笑还有点惊悚的笑话,“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说着不等顾景阳开口,阿翎提高了声音有些激动的继续说道:“这么离谱的想法你也想的出来,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说她拼死赶过来是察觉到这那两头变异剑龙出事了,她要来救它们,到了发现这俩变异妖兽控制不住了,还想杀她,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那两头妖兽。”阿翎说完后眼睛一亮,觉得这猜想莫名的合理,反正比师清浅豁出性命赶来是为了救她来的合理得多。顾景阳额角猛地跳动了起来,嘴角也不住的抽搐,阿翎这脑子,真的有时候,也很让人想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按你的意思,这两头变异剑龙是清浅养在这的?”顾景阳哭笑不得,清浅是什么灭世大魔头么,干得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阿翎倒不是真觉得这事是师清浅干的,只是相较于刚刚顾景阳说的,她宁可相信这个理由。“不然你说,师清浅发什么疯要来救我,还豁出性命,她是什么大圣人吗?”“因为她喜欢你。”顾景阳脱口而出,直白地说了答案,阿翎这个人你不同她直说,她永远发现不了。比如她特意给准备的房子,比如清浅费劲心思送出的法器。顾景阳心中一阵苦涩,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清浅,是为了阿翎。她好似永远不相信旁人会喜欢她。就像她说着要追求兰扶伤做道侣,敢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嘴上说的厉害,实际只敢以朋友的身份去接近兰扶伤,她甚至不敢告诉她说她喜欢她,要追求她做道侣。她只是默默靠近她,想着要她先习惯她身边有她。她不相信有人会喜欢她,她甚至只奢望别人需要她。果然,顾景阳说完后,阿翎第一时间就否决了她这个说法。“扶伤是不是又给你吃了什么毒蘑菇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师清浅怎么可能喜欢我。”这简直比扶伤一口一个的‘我要开花了’还离谱,扶伤至少说得还可可爱爱的,顾景阳说的可就有点惊悚了。“怎么了,她不能喜欢你吗?”顾景阳一改温和好脾气,说话的语气都接近咄咄逼人了。阿翎眉心一跳,不知道顾景阳怎么有些反常,但这个问题实在可笑:“不可能,她没打算弄死我,就谢天谢地了。”顾景阳丝毫不退:“她想弄死你,又为什么要一次次救你?”阿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说出的话没有那么的理直气壮了:“或许,或许她只是想折磨我,不想我这么轻易死掉。”阿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现下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有些不舒服,她甚至不想再同顾景阳聊下去了。“不说了,我累了。”她明明就只是想知道师清浅为什么可以在魔和正常人之间随意切换而已,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师清浅喜欢她?这怎么可能啊!是她疯了,还是顾景阳疯了?一定是幻觉,对,太累了,她给累出了幻觉。她一把逮回了顾景阳手上的食声鸟塞回乾坤袋里,散去结界,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顾景阳说道:“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别再说胡话了。”顾景阳看着阿翎那乌黑的后脑勺,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末了轻轻道了声:“好梦。”好梦是不可能好梦了,阿翎自打听顾景阳说了那番胡话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细细想了想重生回来后的桩桩件件事,那很多个她觉得有些古怪的时刻,那些她没有去想过的反常。她想到了那个清晨,师清浅反常地出现在了她的门前,一身狼狈,红着眼睛说对不起,说她后悔了。她还想到了她同霍振决裂的那日,她其实有片刻的意识凝固的时刻,等清醒的时候瞧见面前的是师清浅,她咬着她的手指不知在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