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无趣，陶荇回头看了眼。 陶荇些微出神，自己都未觉察，他不经意弯起了嘴角。 乖巧得倒让人有些不忍，陶荇笑笑，起身穿衣，把落叶床铺再收整收整。 陶荇坐起，做出警告表情。 这鳞片……有点眼熟。 蛇又把鳞片拱拱，眼巴巴看着人。 额头的鳞片，一生只长一片，是送给求偶对象的，不能丢。 蛇点头，不管人还愿不愿意做它的伴侣，它都想把这唯一的鳞片送给他。 一生一片，一生只认定这一个，如果这个伴侣离它而去，它绝不会再有下一个，如果这个死了，它会一同死去。 这一夜虽然风狂雨骤，但陶荇睡得很好，清早他回想，觉得那蛇口中黏液可能有助眠亦或者麻醉效果。 由此可见，交尾期真过去了吧。 天气晴朗，身体都养好了，陶荇就编草席，抓怪物，有空也制作一点佐料，晒晒鱼干。 他确定蛇的交尾期过去了。 蛇其实，每天想得不得了。 可是……它不敢再靠近了，上回的过度刺激仍让它心有余悸。 不能再惹人生气，不可以再入侵他的梦境，不能再和他贴近。 陶荇的任务也要继续，闲暇时候，就一遍遍告诫蛇，不可以吃人。 蛇刚从水里穿出来，看着人被水打湿的躯体，衣服贴在胸前，水珠点点从额头落下。 指鱼尾，代表尾巴么，又摆着手，指他自己。 好啦好啦，知道的，蛇点点头。 掌心温度让蛇一哆嗦，沸腾的热意更加翻滚，它惹不住围着陶荇游了两圈，蛇鳞贴着腰转来转去，刚想收紧，想起人生气时的表情，又陡然清醒，只敢吐信子在陶荇的手上舔了一下。 蛇大着胆子又舔了下。 陶荇看到水里泛起阵阵水纹，蛇翻来滚去很不老实，尾巴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松懈。 终于，看蛇尾巴顿然松懈，从水里露出头来，鳞片上挂着水珠，眼睛比平日更红。 蛇跟着他的脚步爬上来，尾巴发软，爬行得歪歪曲曲。 做事情的时候，他也会引导蛇，把吊起的鱼给蛇看：“吃了人，你的下场会很惨，比这个惨烈很多。” 知道了知道了，不能交尾。 当着人的面，蛇没有水可以钻进去，天也黑了，只能盘在自己的地盘，无比难熬。 偏偏人总是有意无意暗示，一会儿拿吊在一起的鱼来比划，一会儿拿草须缠绕一起成个绳索的样子…… 这些天，陶荇又抓了不少怪物，抓多了，重复的概率就大，再后来，当所有的都是重复的，他大概明白，已经抓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