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男人,纵然现在是人形,可他效仿梦里情景,仍咬住了那昂起的脖颈。 经夜风雨。 陶荇起身,气息微喘,问它:“还要吗?” 被撑了一夜的位置还没合拢,一起身,汩汩液体流出,而它浑身酸痛,好半天后,才慢慢变成了蛇形,竖瞳中红色都褪去了一些,只与陶荇对望一眼,就怯怯低头,绕过他,缓缓爬行。 它歪歪扭扭爬出去,先去水边把溢出的黏液洗干净,然后,回到自己原来的窝,盘成卷。 这回,它总算彻底纾解了吧,陶荇想。 来岛上已数日, 一开始,陶荇依据日升月落记录天数,但中间偶尔因为意识迷离忘记录, 加上搬了个地方, 墙上的刻痕看不清楚了,现在,陶荇只有个大致天数,不确定准不准,但想来应该大差不差。 又过几天,岛上开始下雨,电闪雷鸣。 雨越下越大, 水浪狂卷, 听外面有树被狂风折断,陶荇刚要躺下,又被一声炸雷惊起,听轰隆轰隆,似有石块自山体滑落。 这声音,是从林子另一侧传来,那边, 也正是蛇的窝。 狂风呼啸, 大雨迷离, 他奔至目的地,正见大块大块石头在洞口落下, 大雨中砸出重重泥坑。 它根本无法行动。 陶荇箭步上前,用力搬起石头。 人,来救自己的! 蛇慌乱起来,嘶嘶吐信子。 “不要乱动。”陶荇咬着牙,提力,终于将巨石搬起来一点。 磅礴雨势遮挡视线,又是“砰砰”几下,接二连三的石头砸到他背上,他的气一松,险些松手。 他强忍疼痛,继续提力。 不要救啦,你快走吧,快走吧…… 终于,陶荇一鼓作气往上一提,“快出去!” 回头看,那个人满面血与汗,正向它笑。 又见人走过来:“还好吧?” 陶荇条件反射地后退:“干嘛呀?” 他摇摇头:“你没事吧?” 虽然无大碍,但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到底叫他叹了口气:“走吧,回我那边住。” 回到洞里,打水让蛇清洗一下,自己也换下湿透的衣服,以清水洗着伤口。 回头看,竟是蛇在身后又吐着信子。 交尾期还没过去? 可是,蛇确实在贴近他啊。 而话还没说完,那身后火烧火燎的疼痛竟觉减轻了许多,他微一愣,摸一摸感觉伤口也愈合了些,不渗血了,又想起什么,他再摸额头。 “原来,这蛇信子上的黏液能加速伤口愈合。”那么,它靠近,不是求交尾,只是在帮他疗伤。 蛇不懂他的话语,但看得明白,人刚刚不许靠近,现在允许了,就继续贴来,往他后背攀爬。 蛇信子一吐一收,一寸寸点在那些伤痕上,几道血痕不再灼痛,却在那一点一点中有些许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