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昌府贪墨案主犯判了斩立决,从犯三族内男丁发配边疆,nv子则没为官伎,这是圣上的旨意。 先是晏弘病重,药石无用,虽不危及x命,却也只能告病于家中休养,如今只是虚担了个护国公的名头。而之前受晏弘提携,与晏弘私交甚密的朝中官员,职位上也多有变动,甚至大多都被调离京城。 “顾紫朝那小子翅膀y了,敢和老子作对!” “老爷骂清歌做什么,有本事且骂珩王nv婿去。”许氏一脸愁容的替自己nv儿说话,“我们nv人不过是你们男人权势地位的点缀,何时能左右你们男人的想法了?” “你给我闭嘴!” 这几日朝中发生的事,顾紫朝都有与她说过,她虽不会傻的全然信了他,却也觉得他的说辞是有几分道理。 那天顾紫朝拉着她的手,坐在院子里他为她搭的秋千上,凝望着她的眼认真的说道:“孤本不该与你说朝政,但又怕你多想忧虑伤身,适才与你明说,剥权是真,保你父亲x命也是真。” 顾紫朝将晏清明寄给他的信拿给晏清歌看,其一是军报,其二是哥哥和嫂嫂写给写给她的家书,与军报一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只是这个好消息,林芷嫣迫不及待的想与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小姑子晏清歌来分享。 “父亲身t抱恙,陛下t恤才许您告了病假,三番请太医登门为您诊治。”晏清歌垂着眼,目光晦暗,“还请父亲遵听医嘱,静心调养,莫要辜负陛下一片苦心。” 只是她刚一转身,那老山参就被晏弘抓起朝她砸了过来,jg致的木盒子重重撞在她的左肩和后背,然后在地上摔成了四五片。 便简短向顾紫朝汇报了那两人的近况:“那刺客没si,还同庄子里那位耗着呢。” 骨头虽然给他接了回去,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加上还有刑讯b供时落下的伤,平安在杂物间的茅草堆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渐渐下地走动。 平安虽被顾紫朝丢给了姜莞,b着姜莞来照料,可姜莞根本不想管平安,尤其现在的平安非但给不了她任何帮助,还是一个又脏又臭的累赘,她甚至都懒得在他面前演戏。 虽说姜莞每天都给平安送饭,但送的都是些残羹冷炙,不是剩饭就是馊饭,便是这些,也从来没让平安吃饱过。 “姑娘是我对不住你,我一时冲动,又技不如人,好心办了坏事,还连累了你。” 姜莞根本不想理他,她对平安的嫌恶表现的十分明显,要知道平安一身血w,没人给他擦洗,也没人给他上药,他动不了又无人管,吃喝拉撒全在这个茅草堆上,大夏天的窝在这个破屋子里身上早就臭了。 这里b茅房还臭,令她范围的厉害。 若非如此,她现在还是尊贵的颐王侧妃,依旧过的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生活,哪里像是现在? 原本她还有一丝希望能够再回京都,而在这苦日子一天天的磋磨之中,蒋婉也渐渐看清事实,自己恐怕是回不去了。 她不敢对守卫发火,也不敢对厨娘发火,只得将这怨天尤人的怒气都撒在了平安身上。 平安能活下来,全靠自己命大。 姜莞在平安心中是聪明坚韧,包容善良,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日出照耀下的观音金身,在他眼中是会发光的。而当平安浑身发烂发臭的在茅草堆上躺了两个月之后,他才不得不承认,姜莞身上的光消失了。 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手段,到底是出自那两位王爷,还是晏家? “庄子里面不养闲人。”好心的守卫丢给平安一根能当做拐杖用的粗树枝,“你现在这样 平安就这么在庄子里待了下来,多数时候都会想办法跟在姜莞身边,好在姜莞也要g活,他跟着一起除了会收到她厌恶的白眼,和无端的怒气之外,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而且这三个月,姜莞过的也并不好,听说庄子里闹鬼,天黑之后总会发生一些诡异的怪事,甚至有人不少人看见了鬼影,据说是个nv鬼,还总是缠着姜莞。 “那个nv人脑子有问题。”一个换班的守卫递给他一块饼时这样说道。 蒋婉是真的有些疯了,白天清醒着发疯,晚上被春容的鬼魂纠缠的发疯。 晚上,屋子外面无处不在的脚步声和nv人幽怨的哭泣声将蒋婉折磨的夜不能寐,她捂着头缩在y板床的角落哭着喊道,“冤有头,债有主,要索命你去索顾紫暄的命!你去索晏清歌的命!不要来找我!不关我的事啊!” 有关落水一事的诸多谣言,也是她听从姜莞的吩咐散布出去的,原着中也有类似的剧情,结果明明是晏清歌被坊间诟病,被顾紫朝厌恶,也惹得皇帝不喜,而姜莞却是更受人怜ai。 蒋婉是穿越过来的,和春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她早就忘记春容的模样,可皇后为了敲打她,让她见了春容被打si临咽气时的最后一眼。 春容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口鲜血,无力的向她伸出手。 旁人视角还是称之为姜莞,nv配视觉就是本名蒋婉 重生前顾紫朝是不信鬼神的,如今重活一世,能与ai妻再续前缘,也让他相信天道有情,自有神明庇佑着世人。 正如他所说,姜莞越想要得到什么,越珍视什么,就越要让她失去。si何尝不是解脱?一si百了,太便宜她了,只有求而不得,才会令人痛苦疯狂,“闹鬼”一事只是在加剧了姜莞的疯狂。 他要让他们两个美梦破碎,余生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咸平的庄子就是他们两个在人间的地狱。 报完庄子那边的消息,追月这才想起来同顾紫朝禀告:“王爷,属下还有一事,您之前吩咐下来的那只纸鸢,好像找到了。” 追月示意手下将纸鸢呈上,这纸鸢用了和油纸伞是一样的沁了油脂的油纸制成,有一定的防水x。找到纸鸢的时候,它争挂在高高的松树尖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日晒雨淋,已然陈旧泛h褪se了不少,还有些许轻微的破损。 皇家所用的乃是水浸千年不腐的文府墨,所以纸鸢虽有了些风雨的痕迹,追月不知道这只纸鸢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那上面有王妃提笔写下的祈愿,只因顾紫朝吩咐他去找,他便尽最大的努力将事情给办好了。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 而是一句:“三愿君如扶光,妾如素晖” 她不要与他长相见,而是要与他不复相见。 x口传来阵阵摧心剖肝的锐痛,b平安t0ng的那一刀还要疼,疼的顾紫朝差点穿不上来气,连呼x1都涨的心肺生疼。 那日踏青逐星只是在远处守卫,是以也不知顾紫朝为何在寻回纸鸢的前一刻还满心欢喜,却在拿到纸鸢的那一刻变的忿然作se。 在他看来,王妃一定能将王爷哄好,不,是王妃一定就能宽慰好王爷。 逐星一提到纸鸢,晏清歌就明白了,柔美中又带着几分清冷的神se中惊露出片刻的忧慌,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彼时夕yan西下,按理说书房内早早就应当点上灯,但顾紫朝明显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生闷气,丫鬟惜命,可不敢敲门讨饶。 顾紫朝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他太熟悉她了,光是听脚步就知道来的人是晏清歌。 晏清歌先是将汤放在了书案上,然后才转身去点灯,她只点了案上和顾紫朝身后的紫光檀灯台,便在两人之间燃起了暖煦的光亮。 “蒹葭煨的汤喜欢放胡椒,孤不喜欢。” 他没有看汤,神se冰冷的仿佛夏季用来消暑的冰块,他的嘴角紧抿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这样的顾紫朝既熟悉又陌生。 “妾身 “近日天气变换的厉害,妾身见殿下咽喉不适,总有些g痒咳嗽,便特意用沙参玉竹煨了这老鸭汤。” 这汤确实是晏清歌白日里煨上的,也确实是见顾紫朝这几日嗓子难受给煨的,只是这三个时辰她并非一直守在边上,就是偶尔过去看上一眼,如此说来不过是哄哄他。 她说她知道他不喜胡椒,顾紫朝不禁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和他的神se一般,带着冷冷的落寞。 顾紫朝看向晏清歌,幽深的眼瞳蓄满哀痛,他皱着眉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低哑的声音:“竟会让你在嫁与我之后,只想着……与我经年不复相见……”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见顾紫朝露出现在这种表情,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了他的脆弱,仿佛凶猛的苍龙露出了自己的软肋。 重生一事太过离奇,说出去又有几人会信,只怕是以为她失心疯了。晏清歌索x将前世那一遭b作梦境,说与顾紫朝听,盼他能懂,也希望他能够接受她的这种解释。 “阿朝,我满怀憧憬的嫁给了你,却不知梦中的你并未与我两情相悦,你早就心有所属,娶我不过是利益考量……” “我想与你做一对佳偶,却不想与你纠缠成了一对怨偶。”晏清歌细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声音略有些哽咽,“梦中的人和事与现实之中一一对应,总是让我恍惚,不知梦中是真,还是眼前的你才是真……” 前半句是真心话,后半句确实是为了哄他,所以她没有去看他的眼睛,而是在说完了这些话彼此都沉默半晌后,才缓步走回到顾紫朝面前。 “你可另娶心ai之人为妻,与她长相厮守,而我得自由之身,定不会再与你纠缠……” “阿朝,那时候,即便你ai的人不是我,我也真心希望,你能与心ai之人执手偕老……” 其实前世她也想过放手的,与其作茧自缚互相折磨,不如聚会无期,各自安好。 “心ai之人……”他的声音很轻似带着颤音,“是不是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心ai于你?”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的唇。 “但至少现在……”她看到顾紫朝眉头皱得更深,便又用指尖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带着笑意温柔的说道:“我信你ai我,信你对我说的每句话和每一个字,信我们能修成一对佳偶,也信你能为南齐创造一个盛世。” “我没想到你会找到这只纸鸢……” “唔——!” 唇齿纠缠,顾紫朝灵巧的舌头在她檀口之中肆意搅弄,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蛇,吮x1,嬉戏。 她几次想要躲开,都被他霸刀的掰过头来继续深吻。没一会儿,晏清歌就被顾紫朝吻的喘不过气来,嘴唇也被他吻的发麻。 “原本想找到这只纸鸢,就让人裱好了给挂起来的……” “……” 小时候…… 在她那些断断续续,与前世种种截然不同的美梦之中,她与顾紫朝任是青梅竹马,顾紫朝大小就很喜欢她这个“漂亮的妹妹”。 小晏清歌给小顾紫朝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稀罕jg贵的物件,却一直被他如珍如宝完好收藏,直到她嫁给了他,一日为挑选贺礼去了府中库房,才在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里瞧见了自己送他的那些个玩意儿。 她想起以前,为什么想到的会是梦中的从前? 双臂紧紧将她锢在怀中,大掌紧扣住她莹润的肩头,顾紫朝在她t内喷薄而出的时候,晏清歌感觉到脑海里似有烟花炸开,绚丽又令人迷醉。 他今日的时间着实持 事后,顾紫朝叫人送来了温水,怕她害羞只让人送到了书房门口。 “都让殿下给撞肿了……”杏眼桃腮,朱唇被贝齿yu说还休的轻轻咬着,带着我见犹怜的媚态。 “下次……孤会轻一些,克制一些。”顾紫朝的语气带着自责的懊悔,和撒娇的亲昵。 也不知他方才在她身t里s出来多少,顾紫朝眼看着那红肿的x口稍一收缩,便有混着他浊白的粘ye从那暂且无法闭合的小洞里流出来。 直到回到卧房,晏清歌亵k下面都是凉凉的,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又流了水,弄得下面一片cha0sh。 刚穿好的衣裳又让他给脱了,香肩和藕臂软白的0露在外,肚兜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雪团般的r儿也被顾紫朝握在手中亲t1an。 晏清歌只好忍着笑,看着顾紫朝黑着一张脸整理好衣物,待顾紫朝随逐星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唤丫鬟备洗澡水来沐浴。 顾紫朝忙到很晚才回来,回来便来了她的云崇院。 “卿卿,我好想你。” “何止三个时辰……”抚0着她顺滑的发鬓,顾紫朝将人整个抱进自己怀里,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用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只要是你就好……”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起先也只是缠着与她亲吻,吻着吻着才一发不可收拾。 她醒来的时候,顾紫朝已经早早起身上早朝去了,还嘱咐丫鬟:“王妃近日劳累,府中无事,卯时便不必叨扰王妃早起。” 也是喝水的时候,晏清歌才留意到自己腕间戴了一对玉镯,玉镯质地细腻,se泽温润,似yan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的碧波潭,透在光下看,光华流转碧盈盈的一片,竟无半分瑕疵。 只是这镯子叫晏清歌看的既陌生又熟悉。 晏清歌依稀记得,在给她戴上镯子之后,顾紫朝动情的吻着她的唇,在她睡眼朦胧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她只记得后半句,“欠你的,总要补上。” 她想起昨日书房里的荒唐,想起顾紫朝问她的那句:“及笄那日,我送了件及笄礼予你,之后却从未见你戴过,便也不知你心中是否欢喜。” 姨母倒是送了她一套华贵的头面,说她嫁给顾紫朝成了珩王妃,再戴这套头面就再合适不过了,还说这套头面的样式是顾紫朝帮着她一起挑的,盯着匠人完的工。 只因姜莞同顾紫朝表达了对她及笄礼的羡慕,还说整个护国公府没有人会记得一个寄人篱下外人的生辰,自然也不会有人帮她c持及笄礼。 按理说,晏清歌不该再去想姜莞,只是这对镯子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昨日顾紫朝提起及笄礼的时候,并未说送了她什么,而她却想起了这一对玉镯。 不仅如此,晏清歌仔细去想,发现自己多出了好些和美梦一般,让她不可置信的记忆。 每逢远行,他必定会给她带回当地风物特产,知晓她喜欢茶,他还会专门从各地收罗好茶来给她。 晚些时候顾紫朝让逐星来传话,说他要务缠身,要戌时才能回来,让晏清歌不必饿着肚子等他用膳。却还说了,他想吃她亲手做的滴su鲍螺。 手上有活的时候,便能转移思绪,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是以除了这道甜点,晚膳她也一并掌勺做了。 她心中数不清的疑惑,想找顾紫朝求证,思忖着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镯子……” 屋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晏清歌没有拒绝,有些话,不借着酒劲,她恐怕很难有勇气开口。 “这对玉镯是我专门寻了上好的玉石,又请匠人指导,亲手为你打磨出来的。” 顾紫朝看着晏清歌皓腕间碧盈盈的玉镯子,意味深长的说道:“这镯子原本就该是你的,也早就该是你的。”样,将她绕得云里雾里的,可紧接着顾紫朝说的话,虽然离奇却将她心中的疑惑都解开了。 “王爷请说。” “卿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于我们新婚之夜才存在的。” 晏清歌瞳孔一震,手腕也不自然的一抖,将酒撒了一些出来。 什么意思? “你曾和孤说过,你一直在做同样一个噩梦,梦见孤厌弃你,折辱你,甚至最后害si了你。” “孤安慰你,孤做的梦与你恰恰相反。孤梦见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孤唯一的nv人,孤和你还会有好几个可ai又漂亮的孩子,儿子生得像你漂亮又稳重,nv儿却调皮的像孤小时候。” 晏清歌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 可是顾紫朝说上一世他们夫妻恩ai,幸福美满,而她所经历的上一世分明不是这样的!若说顾子舟的前世是美梦,自己的前世分明就是噩梦啊! “妾身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晏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凝着顾紫朝的眼睛,认真听着他说话。 顾紫朝重生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姜莞温柔,安静,虽然总是跟在晏清歌身边,却总是没有什么存在感,或者说她在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晏清歌才是人群中的焦点。 所以但凡有诗会或是茶会的帖子递到晏清歌手上,她都会带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姜莞一起去。 姜莞一介孤nv,被护国公府当小姐教养,莫说旁人提起羡慕,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是老天垂怜,才给了她这般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但姜莞不计较,晏清歌这个大姐姐却会帮她计较,许氏这个养母也会为她计较。 而顾紫朝所说的上一世,姜莞也是嫁给了颐王,却因人是自己选的,而嫁的心甘情愿。 脑海中浮现起姜莞在一个夜晚,在闺房里给她敬了杯酒,然后一向温柔的她眼神坚毅的望向自己,问出一句:“大姐姐,我也想嫁给王爷。” “母亲和大姐姐都说我与大姐姐是一样的,都是护国公府的小姐,姐姐能嫁给王爷当王妃,妹妹也想。” “你对颐王有情?” 姜莞平静地摇了摇头,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晏清歌面前袒露她的野心。 也是,适婚的王爷要不已有正室,要不风流成x,顾紫暄这个闲散王爷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既不会参与党派之争,又因母家并不强势,才也不会过于在意姜莞的身份。 “妹妹想好了。” 记忆中晏清歌握住姜莞的手,看着她平静而又恬静的面容,心中实在心疼的很。她说:“你是我妹妹,亦是母亲的nv儿,既然这是你的心愿,我们定会尽力来成全你。” 都是许氏找皇后去求了陛下的旨意,再请的一道赐婚圣旨。 只是故事的结局却与晏清歌所经历的上一世截然不同,颐王t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婚后虽有姜莞无微不至的照料,可他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两人成婚多年也一直没有孩子。 此后姜莞便孤身一人守着颐王府。 姜莞守寡的时候还年轻,晏清歌也着实心疼这个妹妹,便问她有没有改嫁的心思,再嫁也定会帮她重新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姜莞从来都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顾紫朝口中的姜莞,与他的接触并不算多,她知礼仪,与晏清歌 晏清歌身为皇后,并不能经常出g0ng,许氏之后也多由姜莞照料。而后g0ng之中又无嫔妃,举办个亲蚕礼或是别的什么祭祀礼时,也都是姜莞帮忙着在打点。 顾紫朝所说的上一世,在晏清歌听来就像是说书人讲述的神话故事,似乎除了姜莞早年丧夫,每一个人的结局都幸福完满。 同时南齐兵力强盛,边关也无需晏清明长年镇守,所以大哥也能长居京中,是以早早娶妻生子,只是妻子并非这一世的林芷嫣。 而晏家依旧鼎盛,又因家中出了个皇后,b如今更是荣耀。族中兄弟都有好的前程,姐妹也都有好的归宿姻缘。 而三弟晏怀安那边,虽说晏弘仍不喜他行商,但有顾紫朝斡旋其中,许了晏怀安一个户部侍郎的名头,交由他管理的皇家产业和友邦贸易也被他经营的有声有se,晏弘对其也逐渐有了好的脸se。 “只是……这些圆满中却包含着一个最大的遗憾……” 顾紫朝紧握着晏清歌的手,轻阖眼眸,说起他最不愿想起的过去:“我早早失去了你……” “你的身t并不算好,生了逸兴……也就是我们的小儿子之后,便一直很难在调理回来。”顾紫朝喉头发紧,声音也带着浓厚的鼻音,“之后的一年,天灾不断,我忙于朝政,也连累的你忧烦伤神,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不同的是,她si时仍是与陛下恩ai同心的皇后,而她si后,无论群臣,甚至是晏弘与是太后的姨母如何劝谏,顾紫朝都未有续弦继后,而是令后位空悬。 再后来,也许是为了逃避丧妻之痛,顾紫朝愈发勤勉朝政,经常去往各地t察民情。却也因如此,累垮了身t,英年早逝,于晏清歌去世后不到两年驾崩。 顾紫朝说的话,在晏清歌听来越发像是神话故事了,可他的表情认真极了,看向她的双眼更是悲伤的难以言喻,而当他眼角的一滴泪静悄悄从那刀削般的面容滑落的时候,晏清歌心疼的却又是本能地伸出手替他拭去。 如果前世有人对自己说,他是重生之人,晏清歌大概会觉得惋惜,可怜对方是个疯子。 她不是没想过顾紫朝会骗她,就算她感受到了这一世顾紫朝对她的用心和真情,但面对一个有灭族之仇的男人,无论现今的顾紫朝待她再好,甚至为她豁出x命挡刀,她始终没有办法完全对他卸下心防。 他对她与姜莞判若两人的态度转变,若说是重生便是合理了。晏清歌几乎并不怀疑顾紫朝的说辞,只是她的心一团乱麻,实在理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都是重生的,可重生前所经历的事情会截然不同?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顾紫朝不成? 而且在顾紫朝的前世中,她年纪轻轻当上皇后之后,蒹葭与采薇自然就成了她g0ng里管事nv官。 但没过几年,到了许婚的年纪,晏清歌便亲自挑选嫁妆又从栖梧g0ng送她们出嫁,将她们一个嫁给了承议郎,一个嫁给了骁骑尉,皆许了良配。 “殿下,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字一句,绝无半分虚假。”顾紫朝指天立誓,“也绝无半分诓哄卿卿,若有一字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阿朝,你说你是顾紫朝,却又不是这个顾紫朝,那你可知……在变成你之前,这个顾紫朝对我做过什么吗?” “起初,我并不知道,我完全沉浸在对你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顾紫朝说的坦然,“当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与我原本所在的世界有所不同的时候,原身的记忆便一点一点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但是我知道,你始终是你,我也始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