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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回:偶尔放肆(1 / 1)

“啊!” “炎炎夏日,卿卿就不想游水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最ai玩水了。” “王爷……”他真的快要把她吓si了,晏清歌的声音明显带了恼意,“您也说了是小时候了……” 他拿鼻尖去蹭她的鼻尖,目光尽量不往她x前因sh了水而若隐若现的g0u壑瞟,“刚刚的阿朝……不是叫的很好听吗?” 结果非但没将人推开,还让顾紫朝将她越抱越紧。 若是没有前世那些痛苦和不堪的记忆,顾紫朝说的这些话,确实叫晏清歌心动。 她不明白,泉水寒凉,顾紫朝怎么就y起来了。 “看来卿卿还没忘了怎么游水。”他刚才是在逗她呢,顾紫朝笑的开怀,一猛子扑到水里几下就追上了晏清歌。 像是今日这般酣畅淋漓的游水,近十年都不曾有过了,畅游在小清潭里的时候,听清歌感觉自己像是这山水间的一尾鱼,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晏清歌身上沉的很,木台太高她撑不上去,还是顾紫朝托着她的pgu帮着她爬上去的。 守在屋外的采薇见到两位主子全身sh透了的跑回来,一脸惊慌的去叫蒹葭煮姜汤,还问他们是不是天太黑,一不小心失足落水了。 咸平离京城并不远,是以风土人情与京城差不了多少,不过咸平有几道当地特se的美食,却是京中复刻不了的风味。 夜市上的货品琳琅满目,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他们也就入乡随俗,同这里的百姓一样,边吃边走,边买边逛。 “老爷夫人俊男美nv,气度不凡,实在般配的很!” 顾紫朝显然是有兴趣的,人都准备在小摊前坐下,却见晏清歌不动,转头看见她眼中的抗拒,便笑着拉了拉她的手:“娘子可是累了?我们到前头找个茶馆稍作歇息吧。” 可她又想到大师说的,顾紫朝极有可能是她的良人和贵人,那签文还提点她,放下过去才能挣脱迷障。 她轻轻一笑,抚裙敛袖在那泥人摊前坐下,不再去想那些乱人心神的事情,而是认真挑观赏起了面前几个打样的小泥人。 然后就是逐星在顾紫朝的授意下爽快的付了钱,顾紫朝在晏清歌身边坐下,笑容满面的让摊主给他俩塑了一对手挽在一起的泥人。 从泥人摊出来,顾紫朝瞧见有几个孩童欢闹的缠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因为心情格外的好,他便从逐星那里拿了一锭银子递给那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告诉他不用找余,便将这些糖葫芦全部买了下来。 他们父母不在身边,是自己跑出来玩的,身上也没有一个铜板,本来也就只是过来看看。而当顾紫朝让逐星帮着把这些糖葫芦分发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展露出了喜悦又纯真的笑脸。 顾紫朝将自己手里唯一一串的糖葫芦递给晏清歌,笑意温柔,又似少年般爽朗。 晚上就住在城里,逐星早早让客栈给安排了套的小院,闹中取静,出行便利。 听热心的伙计介绍,咸平城中最有钱的陈老爷近日过寿,这几日请了杂耍班子和戏班子在城中心最繁华的闹街搭台表演。 因此吃完了饭,一行人便去往闹街看表演。 中心的戏台上唱的是金玉良缘,而杂耍班子则是被人群簇拥着,在戏台对面不远处表演。 他们有的能在空中旋舞,如飞鸟般轻盈;有的可以c纵火焰,让其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形状;还有的擅长走钢丝,在高悬的绳索上如履平地。 而危机也潜藏于其中。 “卿卿!”些混乱,晏清歌也朝着他走。 俩人被人群冲挤的距离越发远了,便是这时,顾紫朝感受到了杀气,他的心顿时慌的不行,也不管会不会推挤到身旁的老弱,拼命的朝什么晏清歌的方向跑去。 而当顾紫朝终于穿越人群紧紧牵起晏清歌手的时候,那个玩火的花脸却在二人之间喷出一道八尺长的火焰。 几乎是在顾紫朝进拽着晏清歌的手,将她拖进怀里,并且转身与其调换了个位置的一瞬间,那原本站在晏清歌身后的黑衣男子亮出了手中的匕首,动作快很准的一击刺出! 顾紫朝闷哼一声,他挡在晏清歌身前,生生替她挡下了这一刀。 顾紫朝同样反应迅速,黑衣男子亮出匕首的一瞬间,他反握住了袖中防身的匕首,反手朝身后一t0ng,几乎是与那黑衣男子同时将锋利的匕首刺入对方的身t。 晏清歌她见顾紫朝瞬间变了脸se,唇se也在瞬间发白,立刻也意识到定然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扶住顾紫朝的手臂,晏清歌关切问道。 顾紫朝的声音有些轻,他紧握住晏清歌的手,带她挤开人群。 “是孤大意了……” “殿下!” “闹市人多,轻易出剑恐怕伤及百姓。”宝剑已然出鞘,被顾紫朝伸手摁住,“那刺客腹部也中了我一刀,我刀上淬了毒,跑不远的,他穿黑衣裳,身形消瘦,你往东面去寻。” 逐星迅速淹没于人海,抓刺客审问出幕后真凶要紧,而且他刚刚查看了顾紫朝的伤势,并未伤及要害。 “卿卿,不要怕,我没事。”顾紫朝紧握住晏清歌的手,发现她抖的厉害,“我这不还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刺客身份未明,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本地县衙,要止血的话,去县衙也是一样的。 晏清歌没有多问,扶着顾紫朝靠着墙休息。他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她叫来路过的一位妇人,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给她,让她帮忙将街口拴着白马的马车喊过来。 这是整个县衙最好的一间屋子,床褥让丫鬟匆匆换了新了,仵作也洗净了手匆匆赶来帮忙。 “究竟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行凶刺伤了珩王殿下!” 李知县怕的很,要知道珩王殿下是在他的县辖出的事,追究起来他这个知县铁定脱不了关系,乌纱帽保不保得住另说,只怕治他个失职和御县不严之罪,还得去吃牢饭! “我没想杀珩王。”那人受了刑,却始终不说自己是受何人指使,却在听到捕头提到珩王妃三个字的时候破口大骂,满嘴诅咒。 晏清歌知道顾紫朝是替自己挡的刀,却也不知那刺客为何要冲自己来,她随一脸为难的李知县去了地牢,这也才看清那刺客究竟是何模样。 刺客十分虚弱,但听到晏清歌来了,目光在一瞬间变的凶狠,就像是一头饿急了的野兽,恨不得扑到她身上吃其血r0u。 “我只恨没能杀得了你!”刺客恨的咬牙切齿,“你这妖nv究竟给珩王下了什么汤,他竟会为你挡下这一刀,害我错失如此良机……” “无人指使!我杀你只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刺客情绪激动,整个牢房都是他愤怒的回音,“你这妖nv……” “拜见珩王殿下!” “珩王……你识人不清,被这妖nv种种谗言蛊惑,我杀她是为了你呀!”刺客睚眦yu裂的看向顾紫朝,唾骂道:“这妖nv蛇蝎心肠,行事下作,残害手足,你不要再被她蒙蔽……” 李知县有些踌躇,堵住了这忤逆的嘴是不错,可还怎么从刺客嘴里拷出消息? 听到姜莞的名字,刺客面露惊惧,这个熟悉名字同样让晏清歌有些惊讶,她看向顾紫朝,只听他不怒自威的说道: “唔!唔唔!”杀手奋力挣扎,若非让逐星堵住了嘴,只怕他现在不知道要骂出多少大逆不道的话来。 顾紫朝根本不敢去想,若是这一匕首真的刺在晏清歌身上……他能敏捷避开要害,她却 逐星请示:“此人殿下要如何处理。” “既然是姜莞的人,就将人送回到她那里去吧。” 遇袭一事,顾紫朝命令所有知情人不准上奏,也不准对外传播,三缄其口,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顾紫朝受伤是因为她,于情于理暂住县衙的这几日,顾紫朝近身都是晏清歌在照料。 以至于李知县一面忙活,一面常常来拍这位珩王的马p。 “多亏了娘子这几日的悉心照料,为夫身上已然好多了。” 不过是安慰她的话罢了,大夫明明说这一刀就差一张宣纸那么点毫厘的偏差,险些就刺中要害,需内服外敷止血生肌的药材,好生休养,不得劳累,也不得气闷。 顾紫朝受伤的事,如今整个珩王府只有晏清歌和逐星知道,为了隐瞒好这件事,回到珩王府以后,顾紫朝的衣食起居照旧和在咸平县衙里一样,由晏清歌贴身照料。 在她们这些下人看来,王爷最近沐浴更衣都只要王妃一人近身,光是想到那个画面,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就羞的脸红了起来。 晏清歌自是不能解释,脸红的b花还要yan,羞急了便把这两个聒噪的丫鬟赶了出去。 只是现在还不能洗澡,伤口不能碰水,是以每日顾紫朝让丫鬟洗了脚之后,晏清歌便进了浴室,避开伤口拿温水一点一点给他擦身。 那处自然也要擦洗,即便晏清歌垂着头,顾紫朝也能看见她脸上那蔓延到来看耳朵根的红晕。 在晏清歌动作轻柔的拨开囊袋,温柔擦拭着他腿根处的时候,顾紫朝忍不住出言调戏。 可y起来了有什么用,就算他想,身上的伤也行不了房事,谁知稍一用力伤口会不会裂开。 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叫花子,不记得自己原来叫什么,后来习武、杀人,名字也只是个编号,而平安这个名字,是姜莞救下他时给他重新取的。 姜莞是平安的救命恩人,也是他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笑容最明yan美丽的姑娘。 姜莞在平安心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nv人,他自知配不上她,也知她心有所属,虽然伤情却也心甘情愿默默守候。 姜莞那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被长姐抢走夫婿,又被心上人背叛,竟还被晏家利用嫁给心上人那孱弱无用的弟弟做妾室。 那日平安几经打探,终于在襄邑的庄子里找到姜莞,他翻墙进去迫不及待与她相见,却险些将人认不出来。 那一日,也是姜莞第一次扑进他怀中哭泣,平安的心都要碎了。 “平安,现在的我……也同你一般一无所有了……”姜莞哭的楚楚可怜,满眼委屈却冲一脸心疼的平安挤出一个笑:“不,我并非一无所有,我还有你……” 平安信了姜莞的话,将一切罪责归咎于晏清歌身上,他恨珩王,但偏偏姜莞ai着珩王,那他只有杀了晏清歌这个“始作俑者”,一能帮姜莞报仇,二若没了整日在珩王身边从中作梗吹耳旁风的珩王妃,便没有人能阻止姜莞和珩王在一起。 以平安的私心来说,珩王也该si,他对不起姜莞就是该si,只可惜他武学不jg,既杀不了珩王妃,也杀不了珩王。 自己非但没有把麻烦解决,反倒又给她添麻烦了。 顾紫暄执迷不悟,虽说将其休弃送往襄邑,却还是好吃好喝锦衣玉食的供着,伺候姜莞的仆役丫鬟b她之前当侧妃时的配置还要富贵。 她忘恩负义,心思歹毒,多次暗害他心ai的妻子,暗中又给他的弟弟下毒,甚至找人去毁无辜nv子的清白。 所以庄子里现在只剩下两个厨子,两个粗使婆子和十名护卫,厨娘和粗使婆子主要是照顾这十名护卫的饮食起居,而这十名护卫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禁。 因为姜莞,帝后对顾紫暄也心生厌烦,罚他禁足于颐王府 平安被丢在庄子前的时候,来人出示了珩王的令牌与门口持刀的护卫的交代了几句,护卫便进屋找了姜莞出来。 她想平安肯定g掉了晏清歌,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但她以为只要没了晏清歌这个历史上原本的皇后,自己这个穿越nv的主角光环才会生效,故事才会按照书里的剧情来发展。 杀人,构陷,甚至暗害别的嫔妃无辜的稚子,一切恶事都是平安做的,他要为姜莞扫除障碍,也要让她纤纤十指不沾一滴脏血。 “人是平安杀的,又不是我杀的,平安是绝对不可能供出我的……” 说是为早逝的颐王诵经念佛,其实是为了方便与顾紫朝幽会。俩人暗通款曲好一段时间,后来便有一日有马车停在别苑门口,羽翼丰满的顾紫朝终于寻了由头将她接入珩王府。 然而她在院门口没有看见华丽舒适的马车,只瞧见了浑身是血,险些认不出模样来的平安。 “姜姑娘,属下奉王爷之命,将你的人给你送回来了。”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姜莞急忙辩解,一时倒忘了装她的柔弱,说这句话的嘴脸倒有几分像市井泼妇。 “王爷莫不是顾忌王妃和庄子里那位明面上的亲缘?”追月与逐星一样,是顾紫朝的贴身护卫,只是逐星在明,追月在暗。 “只是一si,未免太便宜他们了。”逐星自小跟在顾紫朝身边长大,自然要b追月懂王爷的心思。 既然姜莞贪图权势富贵,一心只想要当人上人,他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由不得姜莞辩解,逐星也懒得与她纠缠,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我不认识他!”她大喊了一句,慌忙跑回庄子,心中祈祷着按照原着设定平安没有出卖她,可若是如此,逐星怎么会将人送过来? “姜姑娘,人我们抬进来了,王爷的意思是,既然是你的人,就该由你来照料。”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 守卫只说是王爷的吩咐,但姜莞知道让她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人是顾紫朝,顾紫暄不会这么对她。 穿越成姜莞之前,她蒋婉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也没什么零花钱,但好歹夏天可以吹空调,脏衣服也都是丢进洗衣机,嫌食堂的菜难吃还可以点外卖。 虽说永远离开了数码产品,在古代身为nv子的她也没什么好的娱乐活动,但当皇后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她喜欢上了这种穿金戴银,前呼后拥,做什么都有人伺候的生活。 顾紫朝身上确实是被匕首扎了个窟窿没错,但他有真气护t,又敏捷避开了要害,受的伤根本没有大夫说的那般严重。 因此这些时日他都忍的很是辛苦,好不容易熬到了伤口结痂,晏清歌又来了月信,又苦等了七日,才又在入睡时往她身上缠。 “嗯……” “小黑……别闹……”晏清歌别过头,迷迷糊糊拿手去推顾紫朝的脑袋,梦中她可是被小黑弄了一身的口水。 异样的触感立马就将她惊醒了,大概也是心理早有准备,晏清歌醒来瞧见趴在她身上的顾紫朝并没有如最开始那般被吓着。 但顾紫朝就喜欢晏清歌有点脾气,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晏清歌一下就清醒了,忙问道,“殿下可是哪里难受?” “殿下,您身上的伤… “已无大碍。”他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孙太医也说,只要不是太激烈的话,欢好是没有问题的,反而憋的太久,才对身t不好……” 这些时日她都在担心他的身t,确实没有往此处想,但此刻顾紫朝将手指cha进了她的xia0x里,jia0g0u一般来回cha弄,搅乱那一池春水,也将她弄的心猿意马起来。 如此,她便没有再推拒,只是小声提醒顾紫朝,“殿下请轻一些……” “担心伤口会裂开的话,不然……卿卿在上面?”他r0u着她敏感的花珠,在她耳边温柔的吹着气,“卿卿做主导,用小sa0xue来cha大ji8好不好?” 加上月信推迟了近有半个月,连她自己都有些犹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前世她是想要给顾紫朝生一个孩子的,不像母亲指望她能母凭子贵,但只是深g0ng寂寞,她怕自己撑不住,才想生个孩子来作陪。 可这一世,她还尚在珩王府,居然就已经有了害喜的症状……也是,顾紫朝这一世也与前世不同,总在房事上纠缠她,有孕是迟早的事。 只是她身上不舒服,并没有瞒住顾紫朝,他天天与她睡在一起,自然知道她月信推迟的事,于是有一日他下朝回来,便从g0ng里带来了孙太医来给晏清歌诊脉。 未承想孙太医的话打碎了他们初为人父母的忐忑,晏清歌并未怀孕,乏累和没胃口都是因为苦夏,只需多喝些清热解暑的汤茶,再让厨房准备点酸甜清爽的凉拌菜便是。 晏清歌弄不清在得知并未怀孕的时候,自己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和遗憾更多一些。 也是这时晏清歌才想明白,在以为怀孕的一瞬间,她是充满期待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 晏清歌之所以恨顾紫朝,是恨他前世对她的轻贱,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对晏家赶尽杀绝。血海深仇她不敢忘,也不能忘,可前世重重都与今生的顾紫朝并不相g,晏清歌非无心之人,顾紫朝待她的好,她能感受到。 他不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摆平了晏怀安在扬州招惹的麻烦,还暗中处理了晏家潜藏的几个毒瘤。 颍昌府贪墨案主犯判了斩立决,从犯三族内男丁发配边疆,nv子则没为官伎,这是圣上的旨意。 先是晏弘病重,药石无用,虽不危及x命,却也只能告病于家中休养,如今只是虚担了个护国公的名头。而之前受晏弘提携,与晏弘私交甚密的朝中官员,职位上也多有变动,甚至大多都被调离京城。 “顾紫朝那小子翅膀y了,敢和老子作对!” “老爷骂清歌做什么,有本事且骂珩王nv婿去。”许氏一脸愁容的替自己nv儿说话,“我们nv人不过是你们男人权势地位的点缀,何时能左右你们男人的想法了?” “你给我闭嘴!” 这几日朝中发生的事,顾紫朝都有与她说过,她虽不会傻的全然信了他,却也觉得他的说辞是有几分道理。 那天顾紫朝拉着她的手,坐在院子里他为她搭的秋千上,凝望着她的眼认真的说道:“孤本不该与你说朝政,但又怕你多想忧虑伤身,适才与你明说,剥权是真,保你父亲x命也是真。” 顾紫朝将晏清明寄给他的信拿给晏清歌看,其一是军报,其二是哥哥和嫂嫂写给写给她的家书,与军报一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只是这个好消息,林芷嫣迫不及待的想与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小姑子晏清歌来分享。 “父亲身t抱恙,陛下t恤才许您告了病假,三番请太医登门为您诊治。”晏清歌垂着眼,目光晦暗,“还请父亲遵听医嘱,静心调养,莫要辜负陛下一片苦心。”,晏清歌说了句时辰不早了,留下顾紫朝托她带来的千年老山参,便早早离开了护国公府。 月追收到了咸平那边庄子里送来的飞鸽传信。 平安靠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活了下来,他四肢让人折断,虽然被扔进庄子里之后,有守卫好心帮他将骨折的手脚接了回去,但对于平安来说,武功全失的自己便已然是个废人。 不似顾紫朝受伤期间,有晏清歌贴身悉心照料。 若非顾紫朝下令不许让人si了,说什么平安si了她也活不成,还有厨娘那边也欺负她,说她不给杂物间的那位送饭,便连厨房都用不了,她是万万不会管他的。 她本来就不会做饭,这个朝代用炉灶生火更是一件麻烦事,厨娘也从不管她的饭菜,姜莞自己做不好,吃的也是这些。 起初虚弱的平安对姜莞满怀愧疚,还说:“你气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若非被强b着给他送饭,免得叫他饿si了,姜莞宁愿去喂j都不愿意到这里来。 姜莞,或者说是蒋婉,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以为自己可以攻略下一个“崩坏”的,脱离了原剧情的男主。 别人穿越过来谈恋ai,都是逆天改命当人上人的。怎么她穿越之后的生活,竟还b原本的生活要糟糕的多。 原本在这偏远的庄子里,她也不需要伪装,不用再辛苦表演之前那副温柔和善的模样。而现在她既回不去京都,又回不去二十一世纪过她悠闲的生活,种种痛苦折磨着她,让蒋婉的脾气变得异常的暴躁和尖锐。 以至于后来蒋婉给平安送饭,都是带着一脸毫不掩饰的厌烦,将那跟猪喂猪的泔水一样的东西往他身上一丢,满脸嫌弃的转身就走。 起初,平安以为姜莞之所以会这么对他是在生气,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在气他“杀人”,而不是气他“未遂”。 庄子里的姜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可以说除了身形样貌,没有一样和平安记忆里的姜莞一样,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姜莞是贴了人皮面具假扮的,真正的姜莞早就被调换藏起来了! 平安想要弄清楚,他想找到真正的姜莞,这是他活下去唯一的信念,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凭借超强的意志力,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做到了勉强站立。 平安就这么在庄子里待了下来,多数时候都会想办法跟在姜莞身边,好在姜莞也要g活,他跟着一起除了会收到她厌恶的白眼,和无端的怒气之外,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而且这三个月,姜莞过的也并不好,听说庄子里闹鬼,天黑之后总会发生一些诡异的怪事,甚至有人不少人看见了鬼影,据说是个nv鬼,还总是缠着姜莞。 “那个nv人脑子有问题。”一个换班的守卫递给他一块饼时这样说道。 蒋婉是真的有些疯了,白天清醒着发疯,晚上被春容的鬼魂纠缠的发疯。 晚上,屋子外面无处不在的脚步声和nv人幽怨的哭泣声将蒋婉折磨的夜不能寐,她捂着头缩在y板床的角落哭着喊道,“冤有头,债有主,要索命你去索顾紫暄的命!你去索晏清歌的命!不要来找我!不关我的事啊!” 有关落水一事的诸多谣言,也是她听从姜莞的吩咐散布出去的,原着中也有类似的剧情,结果明明是晏清歌被坊间诟病,被顾紫朝厌恶,也惹得皇帝不喜,而姜莞却是更受人怜ai。 蒋婉是穿越过来的,和春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她早就忘记春容的模样,可皇后为了敲打她,让她见了春容被打si临咽气时的最后一眼。 春容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口鲜血,无力的向她伸出手。 旁人视角还是称之为姜莞,nv配视觉就是本名蒋婉 重生前顾紫朝是不信鬼神的,如今重活一世,能与ai妻再续前缘,也让他相信天道有情,自有神明庇佑着世人。 正如他所说,姜莞越想要得到什么,越珍视什么,就越要让她失去。si何尝不是解脱?一si百了,太便宜她了,只有求而不得,才会令人痛苦疯狂,“闹鬼”一事只是在加剧了姜莞的疯狂。 他要让他们两个美梦破碎 只是若平安那一刀是刺在了晏清歌身上,顾紫朝恨不得能将他凌迟。 那纸鸢飞得那么高,又飘的那么远,眼看入了秋,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顾紫朝本来对找回纸鸢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听追月说纸鸢找到了,瞬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丝毫不见方才提到那两人时不怒自威的y鸷。 追月找了手艺人将纸鸢清理修缮一番,这才呈给顾紫朝。 顾紫朝将那略显陈旧的纸鸢捧在手中,仿佛捧着一件稀世奇珍。 晏清歌用秀丽的簪花小楷在纸鸢上提笔写下冯延巳的《长命nv·春日宴》,只是下一行落笔的,却并非是那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再往下一行,是“经年不复相见。” 怎会如此,他以为他们之间应是连枝共冢,妾心如君心,她应当同他一般,是想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守的,她怎么会想与他不相见呢? 月追见顾紫朝瞬间变了脸se,脸上舒展的笑意也被一片冷凝所取代,莫名觉得心惊。与逐星对视了一眼,逐星冲他使了个颜se,俩人刚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便听到里头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逐星向月追投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眼神,又拍了拍x脯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小声说道:“我这就去找王妃。” 逐星挂着讨好的笑匆忙来找晏清歌的时候,她正在后花园里与蒹葭采薇一起,采摘新开的金桂和木芙蓉。 她没有马上去寻顾紫朝解释,而是约0过了三刻钟,新换了身粉白se的广袖襦裙,才从小厨房里端出一盅沙参玉竹老鸭汤,步步生莲的去到了书房。 因此晏清歌轻轻推开门的时候,屋内只有一片余晖落下来的残影,连带着顾紫朝怔坐的影子都染上了几分萧瑟。 而所谓卿卿,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晏清歌也没有先开口,只是将汤舀进白瓷碗里,轻轻吹了吹才递到顾紫朝面前。 顾紫朝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他明明照在光里,眼底却是一片浓稠的化不开的y沉。 熟悉的像是前世梦魇一般的顾紫朝,陌生的又不像是今生那个一声声唤她卿卿的顾紫朝。 “近日天气变换的厉害,妾身见殿下咽喉不适,总有些g痒咳嗽,便特意用沙参玉竹煨了这老鸭汤。” 这汤确实是晏清歌白日里煨上的,也确实是见顾紫朝这几日嗓子难受给煨的,只是这三个时辰她并非一直守在边上,就是偶尔过去看上一眼,如此说来不过是哄哄他。 她说她知道他不喜胡椒,顾紫朝不禁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和他的神se一般,带着冷冷的落寞。 顾紫朝看向晏清歌,幽深的眼瞳蓄满哀痛,他皱着眉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低哑的声音:“竟会让你在嫁与我之后,只想着……与我经年不复相见……”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还是第一次见顾紫朝露出现在这种表情,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了他的脆弱,仿佛凶猛的苍龙露出了自己的软肋。 重生一事太过离奇,说出去又有几人会信,只怕是以为她失心疯了。晏清歌索x将前世那一遭b作梦境,说与顾紫朝听,盼他能懂,也希望他能够接受她的这种解释。 “阿朝,我满怀憧憬的嫁给了你,却不知梦中的你并未与我两情相悦,你早就心有所属,娶我不过是利益考量……” “我想与你做一对佳偶,却不想与你纠缠成了一对怨偶。”晏清歌细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声音略有些哽咽,“梦中的人和事与现实之中一一对应,总是让我恍惚,不知梦中是真,还是眼前的你才是真……” 前半句是真心话,后半句确实是为了哄他,所以她没有去看他的眼睛,而是在说完了这些话彼此都沉默半晌后,才缓步走回到顾紫朝面前。腰,指尖轻抚被顾紫朝紧握在手中的纸鸢,轻声说道:“许愿的时候我就在想,若你如梦中一般,娶我只是为了权势,待你心愿达成,我便与你和离。” 晏清歌伸出手,轻轻抚上顾紫朝冰冷的脸颊,她眸se温柔,笑意却有几分苍凉。 她还说,“与其做一对怨偶,不如成全一对佳偶……” 间腕紧痛,顾紫朝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晏清歌在他含悲的眼眸中看见自己娇弱的倒影。 晏清歌双眸沉静的凝视着顾紫朝的眼眸,语气b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颊,用柔软的唇去触碰顾紫朝颤抖的唇瓣。 “ai与不ai,总是需要用心去感受,是否是佳偶,以后时间会给到我们答案。” 晏清歌反握住顾紫朝的手,这才发现他掌心发烫,手也一直抖的厉害。 她低声说道,“若是现在再让我在纸鸢上许下心愿,我定然会写完这首词的下半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话还没有说完,晏清歌就被顾紫朝一把捞进了怀里,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挣扎,在男人的唇带着怒气和灼热的气息覆上来时,她轻轻闭上眼睛,伸出双臂温柔的环住了他的颈脖。 他狂妄的占据着她口腔的每一分,每一寸,温热的呼x1喷洒在她面上,彼此的气息,唾ye,纠缠交融。 就在晏清歌被顾紫朝吻的缺氧,整颗脑袋都有些昏沉的时候,顾紫朝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他的声音轻极了,却带着诉不尽的委屈,他原本以为那纸鸢上写的是情话,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绝情的话。 晏清歌有些想笑,她原本想说,殿下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可刚张了嘴,却又生生将话咽回了肚子。 为什么刚刚她脑海中浮现的会是梦中的画面? 从帝后那得了什么赏赐,或是分到什么jg贵的水果,吃到了什么好吃的糕点,小顾紫朝总是会都留给她。正所谓礼尚往来,她在g0ng外瞧见了什么有趣的玩意,也会在随母亲进g0ng的时候捎给他一份。 可这都是梦啊? 在最动情也是最激烈的时候,顾紫朝整个人都压在晏清歌身上。 那时候,晏清歌迷迷糊糊的听到顾紫朝贴着自己的耳根说道:“卿卿,我就知道是你,一直都是你……” 事后,顾紫朝叫人送来了温水,怕她害羞只让人送到了书房门口。 “都让殿下给撞肿了……”杏眼桃腮,朱唇被贝齿yu说还休的轻轻咬着,带着我见犹怜的媚态。 “下次……孤会轻一些,克制一些。”顾紫朝的语气带着自责的懊悔,和撒娇的亲昵。 也不知他方才在她身t里s出来多少,顾紫朝眼看着那红肿的x口稍一收缩,便有混着他浊白的粘ye从那暂且无法闭合的小洞里流出来。 直到回到卧房,晏清歌亵k下面都是凉凉的,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又流了水,弄得下面一片cha0sh。 刚穿好的衣裳又让他给脱了,香肩和藕臂软白的0露在外,肚兜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雪团般的r儿也被顾紫朝握在手中亲t1an。 晏清歌只好忍着笑,看着顾紫朝黑着一张脸整理好衣物,待顾紫朝随逐星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唤丫鬟备洗澡水来沐浴。 顾紫朝忙到很晚才回来,回来便来了她的云崇院。 “卿卿,我好想你。” “何止三个时辰……”抚0着她顺滑的发鬓,顾紫朝将人整个抱进自己怀里,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用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只要是你就好……”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起先也只是缠着与她亲吻,吻着吻着才一发不可收拾。 她醒来的时候,顾紫朝已经早早起身上早朝去了,还嘱咐丫鬟:“王妃近日劳累,府中无事,卯时便不必叨扰王妃早起。” 也是喝水的时候,晏清歌才留意到自己腕间 用料无疑是罕见的极品翡翠,价值连城。 这镯子是昨晚恩ai缠绵之时,顾紫朝从枕头底下0出来,亲自套在她一双皓腕上的。 一整个白日,晏清歌都有些恍惚和无措。 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及笄的时候,顾紫朝从未送过她任何礼物。 可她心里清楚,姨母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哄她高兴,况且没过多久她就知道,她及笄的那一日,顾紫朝却是用心为姜莞准备了份及笄礼。 如今姜莞被休弃,且远离京城,顾紫朝待她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更别说如同前世一般,喜怒哀乐都收姜莞牵绊。 顾紫朝不对劲,这一世发生的一切与前世不同的事情都不对劲,就连她的记忆也很不对劲。 整件事诡异之处在于,顾紫朝并未送她及笄礼,却说送了她及笄礼,而她昨日思绪混沌,也记得他送了自己的及笄礼,而这所谓的及笄礼,却是他晚上才为自己戴上的。 不光是及笄礼,她的每一个生辰都会收到他jg心准备的生辰礼,除旧迎新的时候,还能收到他准备的压岁礼。 有一年上巳节,她还收到他亲手所斫的一张凤嗉式的七弦琴。 滴su鲍螺su软香甜,入口即化,工艺jg细复杂,晏清歌便让蒹葭采薇来帮忙,在小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直到顾紫朝回来,晏清歌差不多忙完最后一道菜,这才又开始纠结玉镯的事。 晏清歌满怀心事给顾紫朝盛了一碗火腿青笋汤,心不在焉的听他说了句:“这镯子,还是只有卿卿戴着好看。” 晏清歌递给蒹葭一个眼神,蒹葭心领神会,领着一众丫鬟悄声退下。 顾紫朝又斟了杯酒,看向晏清歌:“不如陪孤喝点酒吧?” 只是晏清歌也没想到,最先t0ng破这一层窗户纸的人会是顾紫朝。共饮一杯酒之后,不待她开口,顾紫朝就对她全盘托出。 晏清歌有些惊讶,她倒是不知这对玉镯如此贵重,b起价值连城的原石,更贵重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意。 他说的话和晏清歌心中的纠结的事情一样,将她绕得云里雾里的,可紧接着顾紫朝说的话,虽然离奇却将她心中的疑惑都解开了。 “王爷请说。” “卿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于我们新婚之夜才存在的。” 晏清歌瞳孔一震,手腕也不自然的一抖,将酒撒了一些出来。 什么意思? “你曾和孤说过,你一直在做同样一个噩梦,梦见孤厌弃你,折辱你,甚至最后害si了你。” “孤安慰你,孤做的梦与你恰恰相反。孤梦见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孤唯一的nv人,孤和你还会有好几个可ai又漂亮的孩子,儿子生得像你漂亮又稳重,nv儿却调皮的像孤小时候。” 晏清歌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 可是顾紫朝说上一世他们夫妻恩ai,幸福美满,而她所经历的上一世分明不是这样的!若说顾子舟的前世是美梦,自己的前世分明就是噩梦啊! “妾身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晏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凝着顾紫朝的眼睛,认真听着他说话。 顾紫朝重生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姜莞温柔,安静,虽然总是跟在晏清歌身边,却总是没有什么存在感,或者说她在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晏清歌才是人群中的焦点。 所以但凡有诗会或是茶会的帖子递到晏清歌手上,她都会带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姜莞一起去。就到了适婚的年纪,宴席上你若有心仪或是投缘的公子,不要怕羞,一定要告与姐姐知道,若能与你中意之人说媒,而非盲婚哑嫁,那才是天作之合。” 所以她从来不争不抢,x子也养的愈发温柔乖顺,得空的时候总去老太太和夫人面前伺候,就连许氏都说姜莞这个养nv,远要b家中那几个庶出的nv儿和她要亲厚。 许氏也说,“便是养nv,也是我护国公府的养nv,是记在我这个大夫人名下的嫡次nv,怎可随意与人婚配。” 听着顾紫朝娓娓道来,晏清歌只觉得背后发凉,顾紫朝说的这些与她前世所经历的完全不同,可顾紫朝在和她说这些故事的时候,晏清歌脑海里居然会逐渐浮现出与之有关的画面。 “不是您的珩王殿下,我想嫁给颐王殿下。”害怕晏清歌误会,她急促说道:“不是做妾,也不是侧夫人,我想做他的妻子,想和您一样做王妃。” 这是姜莞第一次为自己去争,她面容平静,“颐王待人宽和,x格纯善,若能嫁与他为妻,除了锦衣玉食的荣耀,也能夫妻和乐。” 晏清歌回想起来,之前的一些宴席和雅集上,颐王都能与姜莞这个妹妹说上几句话。 “我只是想做王妃,而颐王不过是为数不多的选择里最好的一个。” “你可想好了。” “若婚姻之事当真可以由我自己做主,还请母亲与姐姐成全。”姜莞平淡道,“姨娘多次告诉我,成婚是nv人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投胎我没得选,现在我想自己选。” 顾紫朝故事中的姜莞,嫁给颐王与这一世并无差别。 颐王母家势弱,而姜莞虽是养nv,却记在国公夫人名下,令他也对江晚有情,如此姻缘,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而到了顾紫朝登基之后的第五年寒冬,颐王也因为缠绵的一场伤寒,彻底拖垮了身t,没等到新春便撒手人寰。 晏清歌怕她寂寞,便总将她叫到g0ng里来玩。 可姜莞却说,“妹妹觉得如今这样也挺好的,我要的并非是一个男人,而是这个男人能够给予我的地位。如今我是颐王妃,王爷走后,我便能一直是颐王妃。不用担心府里再进新人,也不用担心君心不在,夫妻不睦。” 后来大概是觉得寂寞,便收养了几个乞儿,就像是幼年许氏教养她一样,教养着这几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nv孩儿。 晏清歌身为皇后,并不能经常出g0ng,许氏之后也多由姜莞照料。而后g0ng之中又无嫔妃,举办个亲蚕礼或是别的什么祭祀礼时,也都是姜莞帮忙着在打点。 顾紫朝所说的上一世,在晏清歌听来就像是说书人讲述的神话故事,似乎除了姜莞早年丧夫,每一个人的结局都幸福完满。 同时南齐兵力强盛,边关也无需晏清明长年镇守,所以大哥也能长居京中,是以早早娶妻生子,只是妻子并非这一世的林芷嫣。 而晏家依旧鼎盛,又因家中出了个皇后,b如今更是荣耀。族中兄弟都有好的前程,姐妹也都有好的归宿姻缘。 而三弟晏怀安那边,虽说晏弘仍不喜他行商,但有顾紫朝斡旋其中,许了晏怀安一个户部侍郎的名头,交由他管理的皇家产业和友邦贸易也被他经营的有声有se,晏弘对其也逐渐有了好的脸se。 “只是……这些圆满中却包含着一个最大的遗憾……” 顾紫朝紧握着晏清歌的手,轻阖眼眸,说起他最不愿想起的过去:“我早早失去了你……” “你的身t并不算好,生了逸兴……也就是我们的小儿子之后,便一直很难在调理回来。”顾紫朝喉头发紧,声音也带着浓厚的鼻音,“之后的一年,天灾不断,我忙于朝政,也连累的你忧烦伤神,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不同的是,她si时仍是与陛下恩ai同心的皇后,而她si后,无论群臣,甚至是晏弘与是太后的姨母如何劝谏,顾紫朝都未有续弦继后,而是令后位空悬。 再后来,也许是为了逃避丧妻之痛,顾紫朝愈发勤勉朝政,经常去往各地t察民情。却也因如此,累垮了身t,英年早逝,于晏清歌去世后不到两年驾崩。 顾紫朝说的话,在晏清歌听来越发像是神话故事了,可他的表情认真极了, 顾紫朝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上温柔轻蹭,他说的话已然带了哭腔:“然后,我便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们的新婚之夜……” 可偏偏她就是重生之人,她自身就经历了这种奇幻又诡异的事情。 可偏偏,他说他是重生之人,说他也重生在新婚之夜,而她从未和任何人透露过自己是重生之人。 就像是他说的那句,我是顾紫朝,却不是你以为的那个顾紫朝。 不,还有两个命运和x格都截然不同的晏清歌和姜莞。 蒹葭与采薇一个是卖身给的护国公府,一个是府中的家生子,签的都是si契,不似g0ngnv到了年纪就会被放出g0ng去,她们一辈子都是要在为主子为奴为婢的。 不似她的前生里,一个还在王府时被姜莞诬陷偷盗当众扒衣,不堪受辱触柱而亡。一个陪着她这个窝囊皇后身边受气,一个在她被诬陷害了姜莞肚子里的孩子时,因触怒龙颜而被鞭笞致si。 许久,晏清歌才开口,清越的嗓音带了些许沙哑,她这才发现嗓子g痛的难受,便斟酒又喝了一杯。 晏清歌没想到顾紫朝会发这么毒的誓,但这一刻她看向他的眼神,选择相信。 若他不知道,她便会将自己的伤口撕扯开,将她所受的痛苦一件件数给他听。 顾紫朝没有告诉晏清歌,不光如此,他有时会有片刻的失神,那时因为原身侵占了他的意识。 他的眼眶红的像是染了她的胭脂,他深x1了一口气,紧握着她的手说道:“卿卿,我为寻你而来,跨越b千山万水,上穷碧落还要遥远的距离,至此,终于与你重逢,只盼此后与你再无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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