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的停云别苑显得格外幽静,山中y凉,后苑瀑布与小清潭那处更胜,沐浴之后晏清歌便带了壶清茶去那儿乘凉。 夜风吹拂,纱幔摇曳,她鬓边的青丝亦随风轻舞。 将西瓜r0u放在她身边的小案上,顾紫朝在晏清歌身边坐下,因着第一日他好几次都提醒她,在这里不要挂念王爷和王妃的身份,故此晏清歌也只是冲顾紫朝微微一笑,而并未起身行礼。 “这处水不深,你站下去也就到大腿处。夏天没有b泡凉泉水还要凉快和舒服的事了,你且试试。” “呀!”泉水冰凉,晏清歌不设防,惊呼了一声。 后苑点了许多灯,衬的晏清歌雪白的肌肤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将她姣美的轮廓变得愈发梦幻。 “难得出来玩儿,不尽兴岂不也是辜负?” “王爷!”想到要忘记彼此的身份,晏清歌改了口,“阿朝!” 虽说点了灯,但看潭面近处只有自己的倒影,而远处则是一片漆黑,一时间晏清歌只能听到蝉鸣蛙声和瀑布垂流的声音,听不到顾紫朝游水的声音,难免心惊。 晏清歌不知自己此时的慌乱,究竟有几分真心。 “阿朝……” 不,不应该这样,晏家自身有错,si无对证也只能保得晏家一时。 晏清歌终于说服自己,顾紫朝不能si。 “啊!” “炎炎夏日,卿卿就不想游水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最ai玩水了。” “王爷……”他真的快要把她吓si了,晏清歌的声音明显带了恼意,“您也说了是小时候了……” 他拿鼻尖去蹭她的鼻尖,目光尽量不往她x前因sh了水而若隐若现的g0u壑瞟,“刚刚的阿朝……不是叫的很好听吗?” 结果非但没将人推开,还让顾紫朝将她越抱越紧。 若是没有前世那些痛苦和不堪的记忆,顾紫朝说的这些话,确实叫晏清歌心动。 她不明白,泉水寒凉,顾紫朝怎么就y起来了。 “看来卿卿还没忘了怎么游水。”他刚才是在逗她呢,顾紫朝笑的开怀,一猛子扑到水里几下就追上了晏清歌。 像是今日这般酣畅淋漓的游水,近十年都不曾有过了,畅游在小清潭里的时候,听清歌感觉自己像是这山水间的一尾鱼,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晏清歌身上沉的很,木台太高她撑不上去,还是顾紫朝托着她的pgu帮着她爬上去的。 守在屋外的采薇见到两位主子全身sh透了的跑回来,一脸惊慌的去叫蒹葭煮姜汤,还问他们是不是天太黑,一不小心失足落水了。 咸平离京城并不远,是以风土人情与京城差不了多少,不过咸平有几道当地特se的美食,却是京中复刻不了的风味。 夜市上的货品琳琅满目,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他们也就入乡随俗,同这里的百姓一样,边吃边走,边买边逛。 “老爷夫人俊男美nv,气度不凡,实在般配的很!” 顾紫朝显然是有兴趣 看到泥人,她自然想起前世顾紫朝带姜莞出g0ng去捏的泥人,一时无法释怀罢了。 “妾身只是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摊主见招来了客人,更加热情地招呼起来。 泥人还需上釉烧制,要过几日才能拿到。 老爷爷一脸欣喜,直道感谢,那几个孩童却有些失落,看着眼前人出手阔绰买了所有的糖葫芦,又是一脸羡慕。 “娘子有多久没吃过糖葫芦了?为夫特意买为娘子买的,且快尝尝。” 灯火阑珊,人声鼎沸,晏清歌从顾紫朝手里接过那串糖葫芦,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指尖,晏清歌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羞红了脸。 翌日,因为昨日逛的晚,所以起身迟了些,午膳在当地最好的酒楼吃了招牌菜。 已演了几日,热闹的很,且不收钱,就连茶水都由陈家买单,主打一个大家同乐。 此处果然热闹,甚至b昨晚夜集上的人还要多,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杂耍表演者们身怀绝技,各显神通。有人表演吞剑,有人表演变脸,有人耍牙吓唬小孩子玩,还有人表演x口碎大石。 周围的观众们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纷纷被这jg彩绝l的表演所x1引,整个街市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顾紫朝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时候,他和晏清歌已经让拥挤嘈杂的人群给分开了,只是一回头的功夫,俩人紧牵的手就叫人cha0给挤散了。 顾紫拨开人群,艰难的朝晏清歌那边走去,场景有些混乱,晏清歌也朝着他走。 俩人被人群冲挤的距离越发远了,便是这时,顾紫朝感受到了杀气,他的心顿时慌的不行,也不管会不会推挤到身旁的老弱,拼命的朝什么晏清歌的方向跑去。 而当顾紫朝终于穿越人群紧紧牵起晏清歌手的时候,那个玩火的花脸却在二人之间喷出一道八尺长的火焰。 几乎是在顾紫朝进拽着晏清歌的手,将她拖进怀里,并且转身与其调换了个位置的一瞬间,那原本站在晏清歌身后的黑衣男子亮出了手中的匕首,动作快很准的一击刺出! 顾紫朝闷哼一声,他挡在晏清歌身前,生生替她挡下了这一刀。 顾紫朝同样反应迅速,黑衣男子亮出匕首的一瞬间,他反握住了袖中防身的匕首,反手朝身后一t0ng,几乎是与那黑衣男子同时将锋利的匕首刺入对方的身t。 晏清歌她见顾紫朝瞬间变了脸se,唇se也在瞬间发白,立刻也意识到定然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扶住顾紫朝的手臂,晏清歌关切问道。 顾紫朝的声音有些轻,他紧握住晏清歌的手,带她挤开人群。 “是孤大意了……” “殿下!” “闹市人多,轻易出剑恐怕伤及百姓。”宝剑已然出鞘,被顾紫朝伸手摁住,“那刺客腹部也中了我一刀,我刀上淬了毒,跑不远的,他穿黑衣裳,身形消瘦,你往东面去寻。” 逐星迅速淹没于人海,抓刺客审问出幕后真凶要紧,而且他刚刚查看了顾紫朝的伤势,并未伤及要害。 “卿卿,不要怕,我没事。”顾紫朝紧握住晏清歌的手,发现她抖的厉害,“我这不还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刺客身份未明,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本地县衙,要止血的话,去县衙也是一样的。 晏清歌没有多问,扶着顾紫朝靠着墙休息。他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她叫来路过的一位妇人,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给她,让她帮忙将街口拴着白马的马车喊过来。 这是整个县衙最好的一间屋子,床褥让丫鬟匆匆换了新了,仵作也洗净了手匆匆赶来帮忙。 “究竟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行凶刺伤了珩王殿下!” 李知县怕的很,要知道珩王殿下是在他的县辖出的事,追究起来他这个知县铁定脱不了关系,乌纱帽保不保得住另说,只怕治他个失职和御县不严之罪,还得去吃牢饭! “我没想杀珩王。”那人受了刑,却始终不说自己是受何人指使,却在听到捕头提到珩王妃三个字的时候破口大骂,满嘴诅咒。 晏清歌知道顾紫朝是替自己挡的刀,却也不知那刺客为何要冲自己来,她随一脸为难的李知县去了地牢,这也才看清那刺客究竟是何模样。 刺客十分虚弱,但听到晏清歌来了,目光在一瞬间变的凶狠,就像是一头饿急了的野兽,恨不得扑到她身上吃其血r0u。 “我只恨没能杀得了你!”刺客恨的咬牙切齿,“你这妖nv究竟给珩王下了什么汤,他竟会为你挡下这一刀,害我错失如此良机……” “无人指使!我杀你只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刺客情绪激动,整个牢房都是他愤怒的回音,“你这妖nv……” “拜见珩王殿下!” “珩王……你识人不清,被这妖nv种种谗言蛊惑,我杀她是为了你呀!”刺客睚眦yu裂的看向顾紫朝,唾骂道:“这妖nv蛇蝎心肠,行事下作,残害手足,你不要再被她蒙蔽……” 李知县有些踌躇,堵住了这忤逆的嘴是不错,可还怎么从刺客嘴里拷出消息? 听到姜莞的名字,刺客面露惊惧,这个熟悉名字同样让晏清歌有些惊讶,她看向顾紫朝,只听他不怒自威的说道: “唔!唔唔!”杀手奋力挣扎,若非让逐星堵住了嘴,只怕他现在不知道要骂出多少大逆不道的话来。 顾紫朝根本不敢去想,若是这一匕首真的刺在晏清歌身上……他能敏捷避开要害,她却不能,他差一点就又要失去她了…… 虽没问出个结果,但结果已然显而易见了。 顾紫朝给了逐星一个脸se,逐星心领神会,又听顾紫朝忽然喊了一声痛,自他来便一直搀扶着他的晏清歌面露担忧,柔声说道:“殿下,妾身扶您回房间歇息吧。” 晏清歌看的明白,顾紫朝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将她牵涉其中,毕竟刺杀一事归根究底还是因她而起。 这几日顾紫朝都在卧床休养,因为无聊便拿了当地县志来看,提了些治理意见,顺便还破获了几件棘手的凶案。 既然要隐瞒遇刺的消息,到了原本计划的时日便得正常返回京城,路途上难免颠簸,收拾行李时晏清歌特意找知县夫人要了两个塞了鹅绒的软枕,能让顾紫朝斜靠的时候能舒适些,也不会压迫到伤口。 马车上,顾紫朝伸手触碰晏清歌的眉心,想要抹去她眉间的愁容,柔声安慰:“不过是些皮外伤。” 而且那日她和他那都浸了半身血的衣衫,至今都刺痛着晏清歌的双眼。 蒹葭与采薇不知缘由,还少nv怀春一脸娇羞的偷偷对晏清歌说道:“王妃同王爷小出了趟远门回来,瞧着竟像是b新婚时还要恩ai了呢~!” “再胡说,明儿个我就将你嫁出去,找个夫君给你恩ai去!” 回到京城之后,顾紫朝用了孙太医家祖传的上好的金疮药,晏清歌每日给他上两次药,眼见着肋骨下方的伤口慢慢结痂,总算不会再往外渗血,担心伤口化脓感染了。 她的动作温柔又细致,顾紫朝总是一脸享受的沉浸在这温柔乡里。 “卿卿,你一碰,它就y了。” 她看见了,不止这次,每一次她给他擦洗的时候,有时还没触碰到下半身,顾紫朝腿间的长物早就得意的昂扬起来。 刺客名叫平安,但这也并非他原本的名字。 顾名思义,希望他以后都平平安安,不要再弄得一身伤,一身血,一线命悬。 他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但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姜莞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平安在被姜莞救下后醒来的第一个夜里,暗自立下的誓言。 平安原以为姜莞会如愿嫁给珩王,成为他的妻子,却没想到那个男人为了权势,居然娶了处处为难姜莞,总是羞辱她,使她难堪的“姐姐”晏清歌。 如此折辱还不够,那恶毒的珩王妃就是不肯让她好过,多次栽赃陷害架词诬控,才害得姜莞如此伤心落魄。 她穿着b任何时候都要朴素的粗布衣裳,梳着一条麻花辫,面se蜡h,眼中也没有当初灵动的盈光,她甚至没有了笑容。 他听着姜莞哽咽的哭诉着珩王妃如何构陷她来离心她和珩王,又说宴家嫌她会威胁到嫡nv的地位如何连同皇后暗害她。 这句话连同姜莞那个b哭还难看的笑一并刻在了平安脑子里,他抱着好像碎掉的她,坚定的说道:“你不是一无所有,不光是我,你失去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只可惜,他失手了,他没想到宴家那个nv人这么厉害,居然将珩王迷惑的肯为她挡刀。 当他满身血w,被人丢弃在襄邑的庄子前,又因为四肢被折断,像一只si狗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平安心里愧疚难当。 襄邑庄子里的人早叫顾紫朝换过了。 与其说是幽禁,不如说是保全,顾紫暄想等事件平息,再来与姜莞共续前缘。 那林芷嫣因她远去风刀霜剑的边塞,姜莞又凭什么能够好过? 姜莞来到襄邑,除却最开始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后面只能吃些残羹冷炙,还得自己浆洗衣物。 平安被丢在庄子前的时候,来人出示了珩王的令牌与门口持刀的护卫的交代了几句,护卫便进屋找了姜莞出来。 她想平安肯定g掉了晏清歌,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但她以为只要没了晏清歌这个历史上原本的皇后,自己这个穿越nv的主角光环才会生效,故事才会按照书里的剧情来发展。 杀人,构陷,甚至暗害别的嫔妃无辜的稚子,一切恶事都是平安做的,他要为姜莞扫除障碍,也要让她纤纤十指不沾一滴脏血。 “人是平安杀的,又不是我杀的,平安是绝对不可能供出我的……” 说是为早逝的颐王诵经念佛,其实是为了方便与顾紫朝幽会。俩人暗通款曲好一段时间,后来便有一日有马车停在别苑门口,羽翼丰满的顾紫朝终于寻了由头将她接入珩王府。 然而她在院门口没有看见华丽舒适的马车,只瞧见了浑身是血,险些认不出模样来的平安。 “姜姑娘,属下奉王爷之命,将你的人给你送回来了。”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姜莞急忙辩解,一时倒忘了装她的柔弱,说这句话的嘴脸倒有几分像市井泼妇。 “王爷莫不是顾忌王妃和庄子里那位明面上的亲缘?”追月与逐星一样,是顾紫朝的贴身护卫,只是逐星在明,追月在暗。 “只是一si,未免太便宜他们了。”逐星自小跟在顾紫朝身边长大,自然要b追月懂王爷的心思。 既然姜莞贪图权势富贵,一心只想要当人上人,他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由不得姜莞辩解,逐星也懒得与她纠缠,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我不认识他!”她大喊了一句,慌忙跑回庄子,心中祈祷着按照原着设定平安没有出卖她,可若是如此,逐星怎么会将人送过来? “姜姑娘,人我们抬进来了,王爷的意思是,既然是你的人,就该由你来照料。”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你做的事,瞒不过王爷的眼睛。”侍卫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王爷还吩咐,如果人si在了庄子里,姜姑娘便也活不成了。” 人已经走了,没人愿意听她的争辩,姜莞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门,平安对她来说只是个故事里的小角se,她不怕他si了,但她怕顾紫朝说到做到。 这种自己洗衣做饭还要耕种织布的日子,她过了没几天就后悔了,余下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原本刚刚穿越的时候,她觉得这里很好的,自己不但摇身一变成了大户人家锦衣玉食的小姐,还拿了nv主姜莞的身份,不但所有男人都ai她,都想得到她,以后还是要做皇后的! 可现在她后悔了,庄子里的生活和在京城时天差地别,她不但要穿丑衣服,还要自己g活,就连洗澡水都得自己打水生火来烧,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之所以给大夫还有仵作塞了银子,让他们都往严重了说,是希望得到晏清歌的关心。他也确实得偿所愿,只是却又因为这夸大其实的伤,屡次求欢都以失败告终。 不知道是不是孙太医的调养药起到了作用,还是顾紫朝从g0ng里给她拿回来的安神香有效用,近日晏清歌的睡眠改善显着,躺下没一会就能安睡。 晏清歌是被顾紫朝给弄醒的,他在她颈间亲吻t1an咬的时候,她正梦到自己小时候,舅舅家那条黑se的细犬热情的扑到她身上拿大舌头t1an她。 “小黑?”俩人青梅竹马,顾紫朝当然知道小黑是条狗,额角ch0u了ch0u,他直接将手伸进了晏清歌的亵k,挤入那温润的花缝当中。 “殿下……”压低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睡梦中被闹醒她难免有些脾气。 “卿卿,孤好难受……”顾紫朝小声说着,还往晏清歌x口蹭了蹭。 “这里……”顾紫朝握住晏清歌的手,引领着往下,触碰到他腿间肿胀已久的y物,大掌包着那软若无骨的手儿将其轻轻握住,“这里难受,难受很久了……” “已无大碍。”他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孙太医也说,只要不是太激烈的话,欢好是没有问题的,反而憋的太久,才对身t不好……” 这些时日她都在担心他的身t,确实没有往此处想,但此刻顾紫朝将手指cha进了她的xia0x里,jia0g0u一般来回cha弄,搅乱那一池春水,也将她弄的心猿意马起来。 如此,她便没有再推拒,只是小声提醒顾紫朝,“殿下请轻一些……” “担心伤口会裂开的话,不然……卿卿在上面?”他r0u着她敏感的花珠,在她耳边温柔的吹着气,“卿卿做主导,用小sa0xue来cha大ji8好不好?” 加上月信推迟了近有半个月,连她自己都有些犹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前世她是想要给顾紫朝生一个孩子的,不像母亲指望她能母凭子贵,但只是深g0ng寂寞,她怕自己撑不住,才想生个孩子来作陪。 可这一世,她还尚在珩王府,居然就已经有了害喜的症状……也是,顾紫朝这一世也与前世不同,总在房事上纠缠她,有孕是迟早的事。 只是她身上不舒服,并没有瞒住顾紫朝,他天天与她睡在一起,自然知道她月信推迟的事,于是有一日他下朝回来,便从g0ng里带来了孙太医来给晏清歌诊脉。 未承想孙太医的话打碎了他们初为人父母的忐忑,晏清歌并未怀孕,乏累和没胃口都是因为苦夏,只需多喝些清热解暑的汤茶,再让厨房准备点酸甜清爽的凉拌菜便是。 晏清歌弄不清在得知并未怀孕的时候,自己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和遗憾更多一些。 也是这时晏清歌才想明白,在以为怀孕的一瞬间,她是充满期待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 晏清歌之所以恨顾紫朝,是恨他前世对她的轻贱,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对晏家赶尽杀绝。血海深仇她不敢忘,也不能忘,可前世重重都与今生的顾紫朝并不相g,晏清歌非无心之人,顾紫朝待她的好,她能感受到。 他不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摆平了晏怀安在扬州招惹的麻烦,还暗中处理了晏家潜藏的几个毒 那些与晏清歌并不相熟的远亲,借着护国公府的名义在别城作威作福,甚至g下强抢名nv和当街行凶的g当。而晏清歌在知道父亲与贪墨案有关后暗中调查,查到这几人身上的时候,也想过要将这些害虫暗中拔除,也免日后成为凌迟在她和亲人身上的利刃。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明面上也与护国公府毫无关联,可晏家在朝中的权利却在慢慢被剥削。 而晏清明所在的边关,也被调去一名年轻的周副将,听说此人是杨家枪的传人,有治兵之才,又是珩王顾紫朝亲自举荐。 晏清歌回护国公府的时候,传闻中“卧病在床”的晏弘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的枕边人夺你父亲的权,分拨护国公府的权利?!” “皇后娘娘早就说过,要老爷您多少收敛一些,护国公府树大招风,陛下早就心存芥蒂……” 晏弘盛怒之下砸了药碗,又因急火攻心好一阵咳嗽,那一巴掌才没打到许氏脸上。 “卿卿,你如此聪慧,应当能够看出这是在分散你父亲手中的权利。” “还有大哥那边,手握兵权难免让人猜忌,况且南齐也不能只有一个晏家军。”他说,“周正是良将之才,他去边关既能为大哥分忧,也能为大哥分身,边关寒苦,大哥也已成家,总不能以后一家老小都跟着守在那边吧?” 大嫂林芷嫣用娟秀的字迹在信上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她有喜了。只是这个消息暂且只告诉了晏清歌,毕竟曾有她shishen的流言,林芷嫣怕这个孩子的身世遭人诟病,是以还是想等孩子足月生下来了再说。 许是看了兄嫂的信件,就连晏清明也在信中感谢顾紫朝此举是为他和晏家考虑深远,还让她帮忙劝着父亲,晏清歌才不疑有他,能够更坚定的站在顾紫朝这一边。 晏弘现在在气头上,与他平心静气的g0u通是不可能的了,不再理会晏弘的咒骂,晏清歌说了句时辰不早了,留下顾紫朝托她带来的千年老山参,便早早离开了护国公府。 月追收到了咸平那边庄子里送来的飞鸽传信。 平安靠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活了下来,他四肢让人折断,虽然被扔进庄子里之后,有守卫好心帮他将骨折的手脚接了回去,但对于平安来说,武功全失的自己便已然是个废人。 不似顾紫朝受伤期间,有晏清歌贴身悉心照料。 若非顾紫朝下令不许让人si了,说什么平安si了她也活不成,还有厨娘那边也欺负她,说她不给杂物间的那位送饭,便连厨房都用不了,她是万万不会管他的。 她本来就不会做饭,这个朝代用炉灶生火更是一件麻烦事,厨娘也从不管她的饭菜,姜莞自己做不好,吃的也是这些。 起初虚弱的平安对姜莞满怀愧疚,还说:“你气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若非被强b着给他送饭,免得叫他饿si了,姜莞宁愿去喂j都不愿意到这里来。 姜莞,或者说是蒋婉,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以为自己可以攻略下一个“崩坏”的,脱离了原剧情的男主。 别人穿越过来谈恋ai,都是逆天改命当人上人的。怎么她穿越之后的生活,竟还b原本的生活要糟糕的多。 原本在这偏远的庄子里,她也不需要伪装,不用再辛苦表演之前那副温柔和善的模样。而现在她既回不去京都,又回不去二十一世纪过她悠闲的生活,种种痛苦折磨着她,让蒋婉的脾气变得异常的暴躁和尖锐。 以至于后来蒋婉给平安送饭,都是带着一脸毫不掩饰的厌烦,将那跟猪喂猪的泔水一样的东西往他身上一丢,满脸嫌弃的转身就走。 起初,平安以为姜莞之所以会这么对他是在生气,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在气他“杀人”,而不是气他“未遂”。 庄子里的姜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可以说除了身形样貌,没有一样和平安记忆里的姜莞一样,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姜莞是贴了人皮面具假扮的,真正的姜莞早就被调换藏起来了!爷,还是晏家? “庄子里面不养闲人。”好心的守卫丢给平安一根能当做拐杖用的粗树枝,“你现在这样也g不了什么重活,就眼睛勤快着点做些简单的洒扫吧。” 渐渐的,平安发现眼前这个“姜莞”总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也许正是这个缘故,ga0的姜莞寝食难安,jg神恍惚,才会胡言乱语说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姜莞说的话自然都被人当做了疯话。 “又不是我害si你的!你缠着我做什么!” 春容是打小就伺候姜莞的贴身丫鬟,陪着她从护国公府进了颐王府,原着中陪着姜莞进g0ng后,一直是她延禧g0ng里的管事g0ngnv。 却没想到这件事会被追查,没过多久就查到了她身上,她被带到皇后面前自然咬si不认,在顾紫暄的说情之下,春容替她背了锅,被拉出去杖毙。 “小姐……” 而她恍然间见到的nv鬼,也是这样的! “nv鬼”的纠缠,让蒋婉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也让她每日都变得jg神恍惚,魂不守舍,宛如一只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害怕的尖叫。 但春容的鬼魂,却是由身形消瘦的守卫假扮,故意吓唬姜莞。 而他对平安的惩罚也是如此,先是让他成为一个废人,对自己厌弃,而最折磨他的则是姜莞对待一个废人的态度。 只是若平安那一刀是刺在了晏清歌身上,顾紫朝恨不得能将他凌迟。 那纸鸢飞得那么高,又飘的那么远,眼看入了秋,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顾紫朝本来对找回纸鸢这件事已经不抱希望,听追月说纸鸢找到了,瞬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丝毫不见方才提到那两人时不怒自威的y鸷。 追月找了手艺人将纸鸢清理修缮一番,这才呈给顾紫朝。 顾紫朝将那略显陈旧的纸鸢捧在手中,仿佛捧着一件稀世奇珍。 晏清歌用秀丽的簪花小楷在纸鸢上提笔写下冯延巳的《长命nv·春日宴》,只是下一行落笔的,却并非是那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再往下一行,是“经年不复相见。” 怎会如此,他以为他们之间应是连枝共冢,妾心如君心,她应当同他一般,是想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守的,她怎么会想与他不相见呢? 月追见顾紫朝瞬间变了脸se,脸上舒展的笑意也被一片冷凝所取代,莫名觉得心惊。与逐星对视了一眼,逐星冲他使了个颜se,俩人刚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便听到里头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逐星向月追投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眼神,又拍了拍x脯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小声说道:“我这就去找王妃。” 逐星挂着讨好的笑匆忙来找晏清歌的时候,她正在后花园里与蒹葭采薇一起,采摘新开的金桂和木芙蓉。 她没有马上去寻顾紫朝解释,而是约0过了三刻钟,新换了身粉白se的广袖襦裙,才从小厨房里端出一盅沙参玉竹老鸭汤,步步生莲的去到了书房。 因此晏清歌轻轻推开门的时候,屋内只有一片余晖落下来的残影,连带着顾紫朝怔坐的影子都染上了几分萧瑟。 而所谓卿卿,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晏清歌也没有先开口,只是将汤舀进白瓷碗里,轻轻吹了吹才递到顾紫朝面前。 顾紫朝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他明明照在光里,眼底却是一片浓稠 他没有看汤,神se冰冷的仿佛夏季用来消暑的冰块,他的嘴角紧抿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这样的顾紫朝既熟悉又陌生。 “妾身晓得。”送出去的汤并没有收回来,晏清歌温柔的说道:“是以汤中并未佐以胡椒,只是放了些许盐来调味。” 她轻轻抬眼,无需做作,温柔的烟波已是万种风情,“殿下还未传善是没有胃口,可这汤妾身守了三个时辰……” 这是晏清歌第一次给顾紫朝煨汤,之前的那些珍汤糕点都是她那两个贴身丫鬟做的,空让她拿去顶了个贤惠t贴的名,对此她和顾紫朝都心知肚明,只是无人戳破,不然顾紫朝方才也不会提到蒹葭喜欢在汤里放胡椒了。 “可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他只称为我,无论他是王爷,还是皇帝,在晏清歌面前他只是他,没有身份荣耀的枷锁,只是她单纯的丈夫和ai人。 晏清歌没想到顾紫朝会找到那只纸鸢,更不会想到重生不过数月,自己的心意竟会随着顾紫朝的改变而改变。 她张了张嘴,原本是想喊殿下的,话到嘴边却改了口:“阿朝……你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自嫁给你以后,我一直反反复复做着同样一个噩梦……” 晏清歌将白瓷碗放置在书案上,转身走向y影里,她推开窗,看向窗外渐枯的荷塘,留给他一个娉婷却又单薄的背影。 明明重生不过半年,再提起前世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她的语气平缓又浅淡,仿佛诉说的是旁人的故事。 “冗长的噩梦令我惊惶,以至于你待我越好我便越是惶恐,既怕美梦破碎,又怕你日后的种种不快和心烦,皆是因我而起……” 晏清歌弯下腰,指尖轻抚被顾紫朝紧握在手中的纸鸢,轻声说道:“许愿的时候我就在想,若你如梦中一般,娶我只是为了权势,待你心愿达成,我便与你和离。” 晏清歌伸出手,轻轻抚上顾紫朝冰冷的脸颊,她眸se温柔,笑意却有几分苍凉。 她还说,“与其做一对怨偶,不如成全一对佳偶……” 间腕紧痛,顾紫朝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晏清歌在他含悲的眼眸中看见自己娇弱的倒影。 晏清歌双眸沉静的凝视着顾紫朝的眼眸,语气b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颊,用柔软的唇去触碰顾紫朝颤抖的唇瓣。 “ai与不ai,总是需要用心去感受,是否是佳偶,以后时间会给到我们答案。” 晏清歌反握住顾紫朝的手,这才发现他掌心发烫,手也一直抖的厉害。 她低声说道,“若是现在再让我在纸鸢上许下心愿,我定然会写完这首词的下半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话还没有说完,晏清歌就被顾紫朝一把捞进了怀里,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挣扎,在男人的唇带着怒气和灼热的气息覆上来时,她轻轻闭上眼睛,伸出双臂温柔的环住了他的颈脖。 他狂妄的占据着她口腔的每一分,每一寸,温热的呼x1喷洒在她面上,彼此的气息,唾ye,纠缠交融。 就在晏清歌被顾紫朝吻的缺氧,整颗脑袋都有些昏沉的时候,顾紫朝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他的声音轻极了,却带着诉不尽的委屈,他原本以为那纸鸢上写的是情话,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绝情的话。 晏清歌有些想笑,她原本想说,殿下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可刚张了嘴,却又生生将话咽回了肚子。 为什么刚刚她脑海中浮现的会是梦中的画面? 从帝后那得了什么赏赐,或是分到什么jg贵的水果,吃到了什么好吃的糕点,小顾紫朝总是会都留给她。正所谓礼尚往来,她在g0ng外瞧见了什么有趣的玩意,也会在随母亲进g0ng的时候捎给他一份。 可这都是梦啊? 在最动情也是最激烈的时候,顾紫朝整个人都压在晏清歌身上。她锢在怀中,大掌紧扣住她莹润的肩头,顾紫朝在她t内喷薄而出的时候,晏清歌感觉到脑海里似有烟花炸开,绚丽又令人迷醉。 他今日的时间着实持久,加上后面一直又是那样的姿势,哪怕被他抱在怀里休息了好一会儿,晏清歌还是腿软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顾紫朝拿着沾水的白帕蹲在晏清歌身前,分开她还有些发抖的双腿,温柔地擦洗她腿间的wuhui。 换做平常,她自然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在顾紫朝面前摆出这种姿态,但现在,她要哄他开心,也知道怎样能哄得他开心。 顾紫朝生怕再弄疼了她,可那处着实娇neng,动作再轻还是弄得晏清歌吃痛的哼了几声。 后来晏清歌是让顾紫朝打横抱起,从书房一路抱回云崇院的,一路上多少下人低眉行礼,晏清歌都没瞧见,只紧抓着顾紫朝的衣襟羞得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都到了床上,顾紫朝压在晏清歌身上,吻的又是一阵缠绵。 就在顾紫朝准备脱她亵k的时候,门被逐星敲响,说有要事禀报。 只是这澡最后还是白洗了。 那时晏清歌已然睡下,顾紫朝原本只是想抱着她睡,但晏清歌睡眠浅,他shang时动作再轻还是将人给惊醒了。 晏清歌并不懂他的意思,依偎在顾紫朝怀里柔声说道,“分开不过三个时辰,殿下就惦念着妾身了吗?” 重活一世,我本就是为寻你而来,只有找到你,这一世才变得有意义。 晏清歌被顾紫朝折腾的累极了,是以睡到隅中才醒。 因此便无一人来叫晏清歌起身,直到她下床倒水来喝,贴身丫鬟听见动静才叫了人进来服侍她。 用料无疑是罕见的极品翡翠,价值连城。 这镯子是昨晚恩ai缠绵之时,顾紫朝从枕头底下0出来,亲自套在她一双皓腕上的。 一整个白日,晏清歌都有些恍惚和无措。 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及笄的时候,顾紫朝从未送过她任何礼物。 可她心里清楚,姨母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哄她高兴,况且没过多久她就知道,她及笄的那一日,顾紫朝却是用心为姜莞准备了份及笄礼。 如今姜莞被休弃,且远离京城,顾紫朝待她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更别说如同前世一般,喜怒哀乐都收姜莞牵绊。 顾紫朝不对劲,这一世发生的一切与前世不同的事情都不对劲,就连她的记忆也很不对劲。 整件事诡异之处在于,顾紫朝并未送她及笄礼,却说送了她及笄礼,而她昨日思绪混沌,也记得他送了自己的及笄礼,而这所谓的及笄礼,却是他晚上才为自己戴上的。 不光是及笄礼,她的每一个生辰都会收到他jg心准备的生辰礼,除旧迎新的时候,还能收到他准备的压岁礼。 有一年上巳节,她还收到他亲手所斫的一张凤嗉式的七弦琴。 滴su鲍螺su软香甜,入口即化,工艺jg细复杂,晏清歌便让蒹葭采薇来帮忙,在小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直到顾紫朝回来,晏清歌差不多忙完最后一道菜,这才又开始纠结玉镯的事。 晏清歌满怀心事给顾紫朝盛了一碗火腿青笋汤,心不在焉的听他说了句:“这镯子,还是只有卿卿戴着好看。” 晏清歌递给蒹葭一个眼神,蒹葭心领神会,领着一众丫鬟悄声退下。 顾紫朝又斟了杯酒,看向晏清歌:“不如陪孤喝点酒吧?” 只是晏清歌也没想到,最先t0ng破这一层窗户纸的人会是顾紫朝。共饮一杯酒之后,不待她开口,顾紫朝就对她全盘托出。晏清歌有些惊讶,她倒是不知这对玉镯如此贵重,b起价值连城的原石,更贵重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意。 他说的话和晏清歌心中的纠结的事情一样,将她绕得云里雾里的,可紧接着顾紫朝说的话,虽然离奇却将她心中的疑惑都解开了。 “王爷请说。” “卿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于我们新婚之夜才存在的。” 晏清歌瞳孔一震,手腕也不自然的一抖,将酒撒了一些出来。 什么意思? “你曾和孤说过,你一直在做同样一个噩梦,梦见孤厌弃你,折辱你,甚至最后害si了你。” “孤安慰你,孤做的梦与你恰恰相反。孤梦见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孤唯一的nv人,孤和你还会有好几个可ai又漂亮的孩子,儿子生得像你漂亮又稳重,nv儿却调皮的像孤小时候。” 晏清歌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好像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 可是顾紫朝说上一世他们夫妻恩ai,幸福美满,而她所经历的上一世分明不是这样的!若说顾子舟的前世是美梦,自己的前世分明就是噩梦啊! “妾身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晏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凝着顾紫朝的眼睛,认真听着他说话。 顾紫朝重生以前的那个世界里,姜莞温柔,安静,虽然总是跟在晏清歌身边,却总是没有什么存在感,或者说她在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晏清歌才是人群中的焦点。 所以但凡有诗会或是茶会的帖子递到晏清歌手上,她都会带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姜莞一起去。 姜莞一介孤nv,被护国公府当小姐教养,莫说旁人提起羡慕,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是老天垂怜,才给了她这般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但姜莞不计较,晏清歌这个大姐姐却会帮她计较,许氏这个养母也会为她计较。 而顾紫朝所说的上一世,姜莞也是嫁给了颐王,却因人是自己选的,而嫁的心甘情愿。 脑海中浮现起姜莞在一个夜晚,在闺房里给她敬了杯酒,然后一向温柔的她眼神坚毅的望向自己,问出一句:“大姐姐,我也想嫁给王爷。” “母亲和大姐姐都说我与大姐姐是一样的,都是护国公府的小姐,姐姐能嫁给王爷当王妃,妹妹也想。” “你对颐王有情?” 姜莞平静地摇了摇头,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晏清歌面前袒露她的野心。 也是,适婚的王爷要不已有正室,要不风流成x,顾紫暄这个闲散王爷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既不会参与党派之争,又因母家并不强势,才也不会过于在意姜莞的身份。 “妹妹想好了。” 记忆中晏清歌握住姜莞的手,看着她平静而又恬静的面容,心中实在心疼的很。她说:“你是我妹妹,亦是母亲的nv儿,既然这是你的心愿,我们定会尽力来成全你。” 都是许氏找皇后去求了陛下的旨意,再请的一道赐婚圣旨。 只是故事的结局却与晏清歌所经历的上一世截然不同,颐王t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婚后虽有姜莞无微不至的照料,可他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两人成婚多年也一直没有孩子。 此后姜莞便孤身一人守着颐王府。 姜莞守寡的时候还年轻,晏清歌也着实心疼这个妹妹,便问她有没有改嫁的心思,再嫁也定会帮她重新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后来大概是觉得寂寞,便收养了几个乞儿,就像是幼年许氏教养她一样,教养着这几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nv孩儿。 晏清歌身为皇后,并不能经常出g0ng,许氏之后也多由姜莞照料。而后g0ng之中又无嫔妃,举办个亲蚕礼或是别的什么祭祀礼时,也都是姜莞帮忙着在打点。 顾紫朝所说的上一世,在晏清歌听来就像是说书人讲述的神话故事,似乎除了姜莞早年丧夫,每一个人的结局都幸福完满。 同时南齐兵力强盛,边关也无需晏清明长年镇守,所以大哥也能长居京中,是以早早娶妻生子,只是妻子并非这一世的林芷嫣。 而晏家依旧鼎盛,又因家中出了个皇后,b如今更是荣耀。族中兄弟都有好的前程,姐妹也都有好的归宿姻缘。 而三弟晏怀安那边,虽说晏弘仍不喜他行商,但有顾紫朝斡旋其中,许了晏怀安一个户部侍郎的名头,交由他管理的皇家产业和友邦贸易也被他经营的有声有se,晏弘对其也逐渐有了好的脸se。 “只是……这些圆满中却包含着一个最大的遗憾……” 顾紫朝紧握着晏清歌的手,轻阖眼眸,说起他最不愿想起的过去:“我早早失去了你……” “你的身t并不算好,生了逸兴……也就是我们的小儿子之后,便一直很难在调理回来。”顾紫朝喉头发紧,声音也带着浓厚的鼻音,“之后的一年,天灾不断,我忙于朝政,也连累的你忧烦伤神,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不同的是,她si时仍是与陛下恩ai同心的皇后,而她si后,无论群臣,甚至是晏弘与是太后的姨母如何劝谏,顾紫朝都未有续弦继后,而是令后位空悬。 再后来,也许是为了逃避丧妻之痛,顾紫朝愈发勤勉朝政,经常去往各地t察民情。却也因如此,累垮了身t,英年早逝,于晏清歌去世后不到两年驾崩。 顾紫朝说的话,在晏清歌听来越发像是神话故事了,可他的表情认真极了,看向她的双眼更是悲伤的难以言喻,而当他眼角的一滴泪静悄悄从那刀削般的面容滑落的时候,晏清歌心疼的却又是本能地伸出手替他拭去。 如果前世有人对自己说,他是重生之人,晏清歌大概会觉得惋惜,可怜对方是个疯子。 她不是没想过顾紫朝会骗她,就算她感受到了这一世顾紫朝对她的用心和真情,但面对一个有灭族之仇的男人,无论现今的顾紫朝待她再好,甚至为她豁出x命挡刀,她始终没有办法完全对他卸下心防。 他对她与姜莞判若两人的态度转变,若说是重生便是合理了。晏清歌几乎并不怀疑顾紫朝的说辞,只是她的心一团乱麻,实在理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都是重生的,可重生前所经历的事情会截然不同?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顾紫朝不成? 而且在顾紫朝的前世中,她年纪轻轻当上皇后之后,蒹葭与采薇自然就成了她g0ng里管事nv官。 但没过几年,到了许婚的年纪,晏清歌便亲自挑选嫁妆又从栖梧g0ng送她们出嫁,将她们一个嫁给了承议郎,一个嫁给了骁骑尉,皆许了良配。 “殿下,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字一句,绝无半分虚假。”顾紫朝指天立誓,“也绝无半分诓哄卿卿,若有一字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落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阿朝,你说你是顾紫朝,却又不是这个顾紫朝,那你可知……在变成你之前,这个顾紫朝对我做过什么吗?” “起初,我并不知道,我完全沉浸在对你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顾紫朝说的坦然,“当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与我原本所在的世界有所不同的时候,原身的记忆便一点一点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但是我知道,你始终是你,我也始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