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眉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他停笔,手放在膝上,有点倔地与赵怀泽对视,“可否请陛下挥退左右。” 李泉磨蹭两下,然后领着宫人都缓缓退下去,大殿内唯有薛岫和赵怀泽。 “自然,”赵怀泽微眯着眼,他抚摸着腰间佩戴的玉佩,眼神中带着点打量,还不等薛岫开口,他就勾唇轻笑道:“怎么,今年你家中有姊妹考试,那也无妨,不妨碍你为主考官。” “还是说,你薛岫是那等徇私舞弊之人。” 赵怀泽脸上有几分缓和,他绷着的嘴角微微扬起,“那你怕什么,朕都不怕你欺上瞒下,独断朝纲,还是说,你觉得你才二八,难担此大任。” “很好,你选出来的,朕很放心。” 眼神都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有的人隔着墙都张望着秋家的方向,想要看出点苗头。 秋家家主秋蝉正来回走动着,脸上带着急色,他的两个兄弟也坐在堂内,神色愤恨。 秋蝉转过头,怒道:“慎言。” “难道我们就这般束手就擒,任由别人把我们的位子占了去。”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哥,二哥,若是你们信得过我,此事可交由我去办,不管结果如何,薛岫休想全身而退。” 货郎挑着货物进城时,就听到两人在角落里交谈一则重大的消息,他不由得被吸引,侧耳倾听后,才发觉是“科举考题”泄露一事。 “我进城的时候,听到了科举考试题目泄露一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正要赶往淮阳的薛雅柔也听到这事后,她身形一顿,蓦然想要三哥给他画的考纲,而昨日三哥才被任命为会试主考官,就发生这种事。 她连忙跑向薛岫的院子,却被告知薛岫早已去上朝的时候,着急万分,也只好按捺住心,在那等候着,又想起那个考纲,连忙回到屋里,想要去找出来烧毁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 “诸位爱卿,可有听到市井流言。” “今早突然一阵妖风来袭,京城各处都在谈论起科举泄题一事,你们是在把朕当傻子吗,还是说,你们认为自己的脑袋比刀硬。” “我看你们心思很大,都敢算计到朕的头上,秋蝉,你有何话要说。” 秋蝉胆战心惊,他连忙走出去,跪伏在地,高声道:“请陛下明查,臣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昨日薛岫才被任命会试主考官,今日就有流言蜚语,还事关科举泄题,怎么看,他秋家都有最大的嫌疑。 想到这里后,秋蝉高声道:“求陛下为我做主啊,臣真的没有做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朝堂内的众人也不由自主的瞄向王玉泽的方向,若秋蝉说的是真的,那王玉泽的确有最大的嫌疑。